只是爱才,薛承淮谦和廉政,书画一绝。这样的人是贵妃之兄,朕心甚慰。”
薛贵妃起身取画的手一顿,瞬间微微红眼,再转身时依旧笑盈盈。
“兄长因腿疾辞官而去,陛下倒还赠官,可不是偏心臣妾了?”
皇帝接过那画,低头详看:“薛承淮是为治水,救济百姓而被滚石砸伤腿。朕嘉勉他,是他为官尽职尽责,有仁慈之念。贵妃,这可不是朕偏心你。”
他看得认真,薛贵妃便没有出声,只坐在一侧看薛婵所画小图。
皇帝瞥了眼,拣起小几上的一幅来,正是那萱花图。
“你许久不作画了,怎么今日想起来动笔?”
“只是这几幅画笔风明快松秀”皇帝脱口笑问,随即又觉得疑惑,他抬起眼笑:“怎么,难道是贵妃这几日梦中得仙人指点,才有了这般精益之技?”
贵妃轻笑:“陛下明明都看出来不是我作的了,偏还要打趣一番。”
“这画颇有几分你兄长的风骨。既不是你,那是何人呐?”
薛贵妃取过他手里的图:“臣妾虽得兄长一手教习画技,可天赋实在一般。兄长膝下唯有一女,颇有天资,又得兄嫂悉心教导多年,画技自是远超臣妾数倍。”
她这样一说,皇帝才道:“朕想起来了,今日你内侄女入宫。”
皇帝伸手要了薛贵妃手里的其他几幅图来,细细观详。片刻后他赞然点了点头:“小小年纪画技如此,可见薛承淮教女有方。”
薛贵妃柔柔一笑。
“臣妾的兄嫂鹣鲽情深,可苍天不怜。长嫂听闻噩耗难产崩逝,只留下这一个姑娘。兄长如珠似宝地疼爱,将毕生所得悉数传授。如今能得陛下称赞,也是她之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