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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蕴玉在她身边坐下,轻声:“我知道,你一直对陛下赐婚之事心有不满,可婚都已经赐了也无法更改”

薛贵妃睁开眼,淡淡笑。

“当初皇后娘娘要赐婚,我就不赞成。我在皇后面前哭诉,她怜爱我方才作罢。结果他倒好,直接就让人宣旨了。”

蕴玉开解道:“你不是一向敬重皇后娘娘吗?抛开情分,单论家世,江家也是很好的。江家那个小郎,虽不似他兄长。可无论品貌,脾性也属上乘?每次见你,也都恭敬有礼。”

薛贵妃懒懒抚鬓:“这怎么能一样,若他只是皇后的侄子,我自是很喜欢。可我的峤娘与他有婚约,以后是要做夫妻的。为人夫,为人父的标准怎能与看一个孩子相同。”

“我这一辈子,是就这样了,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至少,要比我好。”

只要她能给的起的,什么都可以。

真心与富贵,总要有一样在手里。

蕴玉柔声问道:“你还念着从前吗?”

“念不念的,不都过了这么多年。金玉锦绣,华服美裳,我受用得很。”薛贵妃默了一会儿,平静道:“落子无悔。我既做了选择,就不会去想若是当初如何。只会想,今后如何得到我想要的。”

蕴玉暗暗叹气。

“陛下这么多年对你可谓是极尽盛宠。从前皇后娘娘在时,就劝过你,在陛下面前太固执了。不为别的,就念着皇后娘娘,你也该对陛下”

薛贵妃冷声打断:“他是他,皇后是皇后!”

蕴玉无奈,只能换了话题:“可这婚已经赐下了,陛下也绝不会收回这道指婚。圣命既不可违,倒不如顺势,为薛姑娘求些恩典殊荣也是好的。”

果不其然,薛贵妃抬眼看她。

“你呀你呀。”

蕴玉笑得深切,侧头看着笼子里跳动的鹦哥,薛贵妃闲懒的声音入耳。

“那就吩咐宫人去芳春馆取周拂的《春郊行乐图》吧。”

“是”

薛贵妃闭目小憩,蕴玉退出殿外。

正午过,薛婵睡起来时就瞧见了宫人送来的那幅《春郊行乐图》。

她抱着那幅画大喜,不停地和程怀珠道:“这可是周拂的,真迹!真迹!真迹!”

程怀珠被她摇得晕晕的,还没站稳薛婵就在书案前铺纸提笔了。

外头下着雪,程怀珠一时没法出去玩,干脆坐在窗下看书,薛婵则临画临得认真。

不多时,屋内想起一声又一声的叹气声。

“唉”

程怀珠手里的书翻了一大半,抬起头来。

薛婵搁下笔,托脸直摇摇头叹气。

她起身走到她身边,捡起那几张画。

“这不画的挺好吗?你一下午怎么光叹气了。”

薛婵道:“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跟别人一笔,我还是差得太远了。”

程怀珠从画缸中拿起一幅,左看右看:“我觉得挺好的呀,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人生在世,能将一事做到极致已很难得。你这么年轻,来日方长,何必苛求。

薛婵双手撑脸,长叹一口气。

“唉”

薛婵换了把笔,有一搭没一搭的勾笔渲染。

不过几笔,纸面橘红萱花色泽冶艳,湖石坚凝,蝴蝶灵动。

“呀,两位姑娘正忙着呢。”蕴玉笑着进门。

薛婵站起来:“蕴玉姐姐来,可是娘娘有何吩咐。”

蕴玉福了福身,走到书案前:“姑娘画好了?”

薛婵点了点头,云生将画好的几幅图递给蕴玉。

蕴玉接过一看,满是欣赏的抬眼看薛婵。

“这几幅作为绣样,可还行?”

“怪道每回程姑娘进宫都要念及姑娘,当真是天资斐然。想来若不是极好的绣娘,只怕埋没了这几幅画。”

薛婵笑了笑:“姐姐谬赞了。”

蕴玉:“姑娘倒是谦虚。”

程怀珠跳出来道:“她才不谦逊呢。”

蕴玉瞧程怀珠笑了笑,又道:“近日梅园的梅花开得好,可否请怀珠姑娘替娘娘折几枝回来呢?”

“好呀”程怀珠毫不犹豫一口应下,“正好,我坐了一下午也闷得慌。这夜里提灯看白雪红梅,也别有一番趣味。”

她问薛婵:“你去吗?”

薛婵摇头,深冬天寒,一黑下来又什么都看不见。她不想出门,懒得走。

程怀珠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边往外蹦跶,一边念着什么。

等人仔细一听,才听清那是半阕词。

“玉瘦香浓,檀深雪散。今年恨探梅又晚”

雪落天寒,花窗灯下,美人垂首。

薛贵妃坐着低头看画,蕴玉替她轻轻篦头发。

“贵妃可堪入画了。”

薛贵妃抬首,皇帝正站在珠帘后对她笑。

“陛下进来这么久,竟无人通传,该要让蕴玉责罚他们才是。”

皇帝笑一声,坐在她对面:“是朕不让他们通传的,否则又怎能见如此心动景象。依我看,不该罚,该赏才是。”

薛贵妃莞尔一笑道:“这可是陛下说的,臣妾可替他们记下了,不许耍赖。”

“天子一言九鼎,说出的话没有翻脸不认的道理,你就放心吧。”

他扬声道:“汪叙”

汪叙闻声而进:“陛下有何吩咐?”

“福宁殿上下,赏。”

他低眉俯身的动作一顿,问:“因何而赏呢?”

皇帝托脸笑道:“朕高兴,想赏就赏。若是需要朕来替你想理由,那还留你在身边做什么?”

汪叙心下一沉,忙跪下磕头:“奴婢该死。”

“陛下年纪愈长,倒是愈发任性了。”薛贵妃语气有几分埋怨,她叹了一声,嗔怪他,“连个赏赐的理由都懒得想,还要怪汪叙。若汪内侍真死了,又要有人说我恃宠而骄啦。”

“我什么都没做,竟要背如此大一口黑锅,当真是冤枉。”

皇帝见她耍起无赖,不由得笑出声。

“别的不说,这恃宠而骄,任性妄为的,哪里冤了你啊?”

薛贵妃冷哼一声,给他细细盘算:“这也要有宠才能生娇,那这宠从何而来?不还是陛下愿意宠爱纵容,难道陛下宠爱,臣妾还能拒绝吗?”

她站起身走到皇帝身旁,剪掉一截灯芯。

“明明根源在陛下,怎么能怪妾身呢?”

薛贵妃垂眼看了汪叙,他心领神会默然退出去。

皇帝懒洋洋倚着:“说了这一大堆,你是一点错都没有,竟都成我的不是了。”

“那不然呢,可不都是您的错?”

“既然如此,那朕不再宠爱,自然不会再有闲话,贵妃觉得如何啊?”

薛贵妃从他身边走开,歪头笑道:“舍得吗?”

皇帝凝着她的面庞,默了一会儿又才道:“舍不得。”

他也站起来,走在薛贵妃身后,跟着她绕过屏风。

“外头说什么就由他们说去,一切有朕替你担着。”

薛贵妃走慢了些,皇帝走到她面前,两人在小窗灯下并坐。

“这是你兄长所绘吧?”皇帝一抬头就看见了那挂在一侧尚未收起的画。

“陛下一眼认出,当真是抬爱兄长。”

“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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