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猗听着她说,下意识蹭了蹭她。
唐灼没有躲开,很柔软地挂在她身上,像一条温热漂亮的蛇。
“创作是吞噬情绪的怪物。”唐灼低声说。
那么如今呢?
来到秦岭,来到这里,是否让你的情绪重新充盈?
疑问在祝猗的脑海一闪而过。
她问:“你这两年还会画它的系列画吗?”
唐灼埋在她的肩膀笑,又长长叹了口气。
“因为你是老师孙女儿的缘故吗?买下她的藏家都以为我不会再画了,至少短时间不会。”
唐灼想了想说:“我还想今年秋冬去看看石窟,为之后继续画《山海经》的那些传说做准备。”
她注视着屏幕上神圣的、令人敬畏的女子说:“我真的好喜欢那些传说,卖不出去也没关系。”
祝猗几乎立即否定:“不会的。”
唐灼又笑:“画太大了。不过下次画成,也许能让你当面见到,至于这幅。”
她想了想:“这幅画最后被一个姐姐买走了,和她还蛮熟悉的。”
唐灼好像还要说什么,却倏而停住。
祝猗也一时沉默,又看了一会儿细节,翻到了下一张。
下一张是有些怪诞,但很眼熟的女性。
祝猗懵了一下。
她认出来这是谁了。
是唐灼的自画像,却是全身的。
她很镇定地假装那是一幅她不太在意、也没看懂的作品,指尖一滑。
滑反了。
她听见耳旁笑了一声,很近,几乎能感受到笑时气息传递的实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