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夷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才再次打断他：“多谢表兄赐教。”

&esp;&esp;梁文序还有些意犹未尽：“表弟若是对治水感兴趣，我那还有些手札、图样，还有……”

&esp;&esp;谢夷直接拒绝：“不必了，我不感兴趣。”

&esp;&esp;梁文序仿佛没看出谢夷的冷淡，只是有些失望道：“好，那等你何时有了兴趣，可随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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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告别梁文序后，谢夷朝清平院走去。

&esp;&esp;林知霁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梁文序的事，冷不丁听见谢夷问：【他死了？】

&esp;&esp;林知霁：！！！

&esp;&esp;谢夷却已经明了：【我杀的。】

&esp;&esp;林知霁：！！！！！！

&esp;&esp;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esp;&esp;这……这是怎么猜出来的！！

&esp;&esp;谢夷轻嗤了一声。

&esp;&esp;这样的结果，并不令他意外。

&esp;&esp;林知霁哪里是他的对手，等回到清平院的时候，他所知道的已经全被谢夷套了出来。

&esp;&esp;书中说，谢夷覆灭将军府后，梁文序因不满他残暴，转而投了柳牧之。

&esp;&esp;只是没多久就被谢夷抓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施以极刑。

&esp;&esp;林知霁小心翼翼地说完，却没有听见谢夷的回答。

&esp;&esp;谢夷敛下目光。

&esp;&esp;他自然听出了林知霁话语里的拘谨，甚至在说到梳洗之刑几个字的时候，他声音还抖了一下。

&esp;&esp;他在害怕。

&esp;&esp;是了。

&esp;&esp;他向来胆小，还怕血。

&esp;&esp;就像桌上的那只小瓷人。

&esp;&esp;脆弱易折，经不起一点磕碰，要被柔软的布巾包裹，置于安稳妥善的地方。

&esp;&esp;却偏偏落在他这只沾满血污的手里。

&esp;&esp;先前李管家那事，就让他害怕得好久不敢跟自己说话。

&esp;&esp;更别说，他还杀了梁文序，这位世人眼中光风霁月的君子。

&esp;&esp;不止杀了他，还用的这样狠厉的极刑。

&esp;&esp;暴虐狠毒。

&esp;&esp;残害忠良。

&esp;&esp;面对他这样的恶人，林知霁会怎么做呢？

&esp;&esp;会更恐惧？

&esp;&esp;还是明明害怕，却还要为他们求情？

&esp;&esp;就像牢里的犯人，亦或者岑家兄弟那样。

&esp;&esp;若他不答应。

&esp;&esp;他会求他吗？

&esp;&esp;会忍着厌恶和恐惧，说一些违心却讨他欢心的话。

&esp;&esp;还是会彻底疏远他，不再同他说话，又或者即便说了，也是战战兢兢的，很是无趣。

&esp;&esp;他不会再缠着他要好吃的，不会再跟他下乱七八糟的五子棋，不会再突然跟他说些奇怪的话，然后莫名其妙发笑。

&esp;&esp;想到这里，谢夷心里有一瞬的窒闷，随即涌上来的是无穷的恶意。

&esp;&esp;果然还是应该杀了林知霁的。

&esp;&esp;他漠然地想着。

&esp;&esp;林知霁本就是他的系统。

&esp;&esp;即便是死，也是他的。

&esp;&esp;白皙如玉的指尖轻点着小瓷人。

&esp;&esp;小瓷人笑得憨态可掬，十分无辜，全然不知道他心底的恶念。

&esp;&esp;林知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宿主……】

&esp;&esp;谢夷漫不经心地捏着小瓷人。

&esp;&esp;等着林知霁说出那句为梁文序求情的话。

&esp;&esp;然后他就听见林知霁说：【宿主，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