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那样的人,他以为对她来说,进了陆家是什么天大的幸事,但她只是因为妈妈给她的玉镯碎了就哭的不像话,她是真的很想家啊。
“我没有妈妈了。”她捂住了双眼,无助地哭出声音来,“镯子也没有了。”
破碎的哭腔像在他心里抓挠,他第一次面对女孩子的哭泣这样不知所措,某种意念和冲动也泛滥在心头。
他想帮她擦泪。
想哄她别哭。
想揉一揉她红透的眼眶。
“对不住。”最后只化成一句无力的道歉,“我给你拿去修,给你修回原来的样子,保证分毫不差。”
“陆、长、鹤。”她带着哭腔的,可怜又愤愤的声音一字一顿,第一次骂他,骂出口反倒更委屈了,“你就是个狗。”
“?”
杀伤力几乎没有。
还显得更可怜了。
陆长鹤都被整得一愣一愣的,但仍旧顺从她,“行,我是,我就是不讲道理的小狗,你能不能别哭了?好像我打了你似的。”
他连哄人都这样讲话。
沈离往后挪了挪,刻意远离他,兔子般红润的眼睛仍旧一眨不眨瞪着他,一点也不掩饰对他的排斥,哽咽的嗓音听得人心碎——
“我讨厌你。”
野玫瑰
“……”陆长鹤哑声好一会儿。
我讨厌你。
四个字压在他心头, 似有千斤重,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见鬼了,讨厌他的多了去了, 就这丫头说出来,让他莫名地不高兴。
最后只能静静看着她,等她的抽泣声渐渐弱下去,融成一下接一下控制不住的抽噎。
“哭完了?”他声音清冽,带着微哑。
她不肯吱声。
他就继续自顾自把话说下去:“哭完了我带你去修玉镯。”
她还在赌气, 不肯跟他讲话。
陆长鹤眉心都要拧在一块儿, 终于放弃了跟她扯嘴皮子, 二话不说强硬拉过她的肩膀, 整个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