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雨很不服气,公主涵养没了就得挨说,皇子品行瑕疵就不重要了。
裴澄静踱步到三人旁边,巫泽身穿单薄旧衣,袖口都能看见磨痕露白。
虽然衣服没有补丁,可他拘谨模样也能看出过的不好。
明明是与巫离同岁,但他却看着小了三四岁,身形矮了些,如同豆芽菜般单薄。
巫泽看见了她,呐呐道:“陈母妃,皇嫂,是我不好,贪嘴惹下祸来,不怪皇妹生气。”
巫雨一脸我没错吧的傲娇表情逗笑了裴澄静,这孩子的心真的很好读。
陈贵妃一拍巫雨后脑勺,恨铁不成钢道:
“见到你皇嫂还不问好,我看你是越来越不长进了,总有一天要让你太子哥哥好好收拾你一顿。”
太子哥哥的威力果然大,巫雨捂着后脑勺轻声细语说皇嫂好,求皇嫂不要跟太子哥哥告状。
陈贵妃牵起她准备带她回宫,看了一眼巫泽只是惋惜,这孩子不得圣恩,日子自然是不好过,可她向来明哲保身,没空多管闲事。
“陈贵妃这般着急离开做什么?安端公主受了委屈,也不替她评判评判。”,被白灵扶着的贤贵妃施施然走来。
她的视线落在了未曾正了腰的巫泽身上,这个孽畜竟然还活着,那些废物东西。
“堂堂皇子,竟然偷盗,本宫身有代掌后宫凤印之责,这事还是要仔细理理。”
御膳房还算听她话,只给坏的烂的吃食,如今才让她找到了发作借口。
“只是孩子,不用如此上纲上线吧。”,陈贵妃皱眉说。
“陈贵妃此言差矣,三岁看小,何况他也不是三岁小孩。”
贤贵妃坐在绣凳上,吩咐底下太监道:“去,打他二十手板。”
听见这话,巫泽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惩罚,他腰背更缩了缩,开始有些瑟瑟发抖。
侍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清脆的击打声一声大过一声。
巫雨躲在陈贵妃身后,又伸手牵住裴澄静,被巫泽手肉眼可见的肿高吓了一大跳。
说到底这事还是跟她有关系,但她发誓只是想说说巫泽,并不准备动手打他。
裴澄静低头看着她,“遇见万事,都要能自控。”
她说的自控不是含沙射影巫泽偷窃在先,而是说面对事情要始终有主控力。
开始,过程,转折,结局。
巫泽一直死死忍着,明珠宫的太监都是下了力气,若他叫出声,还要被打的更痛。
他也听见了裴澄静的话,只是飞快看了一眼后又恢复了畏缩模样。
他以为这位新皇嫂至少会为自己说一句话,可是没有。
“今日挨打,你可是不服?”,贤贵妃居高临下看着巫泽,心中不快,哪怕去了冷宫她也不放心。
“回贤母妃,我不敢。”,他手心发烫,不用看就知道回去要肿几天。
贤贵妃立马喝到,“住口,你也配喊我母妃,还不滚下去。”
巫泽被吓得一惊,他哆嗦身形,然后退后几步,生怕再挨打。
“是。”
裴澄静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若有所思收回视线。
贤贵妃冷眼看着巫泽离开,今天的威风摆完,又让她重新找到了高位妃嫔的优越感。
扫视了陈贵妃等人,等她儿大业成,这些人都别想痛快死。
想着这里她又舒心几分,收回了手,t淡淡对白灵说道:
“今日无事,你也出宫回王府收拾下,免得离儿回去看了闹心。”
白灵福了福身,恭敬目送她带着一群宫人浩荡离开。
陈贵妃也带着巫雨回宫了,现在御花园竟然就只有裴澄静和白灵。
裴澄静看了看天色,准备去探探巫澜的监,她可不信是因为烧嘉王府才思过。
这可不是那黑心肝的手段。
“裴澄静。”,白灵唤住了她,却没有称她为太子妃。
裴澄静转过身,目光凌凌,等着她再次说话。
可白灵却靠近她,在距离她一步时候停下。
“虽然时隔了很久,但我想,我欠你一句谢谢。”
很久以前她说过:“白灵,不依赖,不寄托,无所谓也无畏。”,只是她辜负了,终究还是目光短浅选错了。
而裴澄静听完后先是歪了歪头,她为什么要谢谢自己?
她最近也没当什么好人角色啊。
裴澄静想了想估计是为几次恰好解她围,所以才说谢谢。
“不用谢我,白灵。我说过那些都是凑巧而已。”
白灵摇了摇头,看出对方恐怕根本不记得了,但是她还是一笑继续说下去。
“裴澄静,是杀母夺子。”,说完白灵离开裴澄静耳畔,后就朝着另一处花门而离开。
原地的裴澄静口中含着这几个字来回转,杀母夺子么。
谁杀夺,谁母子呢?
她边想着,边朝着凤鸣宫而去,可刚走到半路,就看见风铃朝着她快步而来。
她样子急切,额间带着汗点,显然是一路上都不是闲庭信步来。
裴澄静第一直觉,出事了。
“小姐,大小姐不见了。”,风铃气喘吁吁,她从接到消息就一路往皇宫而来,又怕太过张扬而冲撞贵人们。
裴澄静立马转变方向,她冷静问道:“大姐姐不是去了南阳侯府,怎么会不见了?不见了多久?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