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消息, 温从谨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彻底放松下来的那一刻, 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扶着墙都差点昏倒。
这段时间温从谨没怎么休息好, 她神经绷得太紧,晚上睡觉时不时被噩梦惊醒,醒过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温从谨赶紧打电话通知爷爷奶奶这个好消息, 然后又给许风吟打去电话。
大概是在忙, 许风吟的电话一直打不进去, 温从谨只能给她发消息, 告诉她何伶素脱离的危险。
直到午夜,许风吟才终于给温从谨回了个电话,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她就匆匆挂断了。
温从谨猜想她肯定是在忙工作上的事,于是发消息再三嘱咐她工作之余一定要注意休息按时吃饭。
凌晨时分许风吟简短回復一个好字, 然后再也没有了消息。
温从谨本来想给她再打个电话, 但由于时间太晚怕打扰她休息,犹豫再三后还是放弃了。
何伶素情况越来越稳定了,医生决定把她转入普通病房。
奶奶从乡下赶回来了, 打算和温从谨换班轮流在医院陪护照顾。
前两天何伶素几乎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但在悉心照料下很快恢復了一些精神, 慢慢得也能开口讲话。
秦致过来探望过两次,趁着老人家不在,询问何伶素事发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发生的过程和细节。
情况基本和警方推测的一样,何伶素的确是被人推下楼梯的。
据何伶素回想,当天早上她买完菜回家,发现电梯挂了维修牌子,于是选择爬楼梯回家。
爬到五楼的时候,她看到楼梯口站着一个戴着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黑衣男子。
当时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身就打算折返回去,但黑衣男子追了过来拽住她,一句话不说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被吓坏了本能的挣扎,拉扯间被男子失手推下了楼。
她滚下楼梯后脑重重磕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昏迷前她迷迷糊糊看到那个男子似乎有点慌,凑过来查看她情况。
男子停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期间还很焦急的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好像没打通,然后才落荒而逃。
听到这,温从谨和秦致都发现了疑点。
从何伶素的讲述中可以得知,男子似乎并不是有意把她推下楼的,并且发现她重伤后表现的很慌乱。
最重要的是那个没打通的电话,这更加证实了两人的猜想,男子不是随机犯罪,应该就是被人指使的。
秦致把温从谨叫出病房,询问她和许氏集团董事长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之前会让他去查许老爷子。
温从谨原本不太想说,因为说清楚内情就等同于跟秦致出柜了,但她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了。
甚至包括许老爷子那个似是而非的威胁电话。
秦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听说温从谨和许老爷子的孙女有感情纠葛,他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不过最后他也没说什么,隻说一定会顺藤摸瓜查下去,如果证明嫌犯真的是许老爷子指使的,就算跨省也会把人抓回来审,给何伶素何和温从谨一个交代。
秦致走后,温从谨回到病房,何伶素半靠在床上,脑袋被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
她好像出神的想着什么,表情眼神很复杂掺杂着一丝忧愁,但看到温从谨时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浇点水吧。”何伶素指着窗台上的花,目光温柔轻声细语的提醒:“它看上去都快枯死了。”
温从谨点头应下,去洗手间接了一杯水浇花。
何伶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犹豫小心翼翼的询问:“你和风吟最近怎么样了?”
温从谨浇完水回过头,笑了笑:“你干嘛这么问,我们挺好的啊。”
何伶素眉头微微蹙起,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可是你们最近这两天,好像都没有联系过。”
她早就发现了,前几天温从谨每晚都会偷溜出病房打电话,但最近这两天好像没有了。
温从谨没想到何伶素居然连这种事都注意到了,她回到病床边坐下,一边拿起苹果削皮,一边回答:“她最近挺忙的,我们没打电话但有发消息聊天。”
的确有发消息,只是每次许风吟隔很久才会回復,回復的内容也很冷淡。
见温从谨没表现出异常,何伶素反而更担心了,她主动坦白:“其实刚才你和你秦叔叔说的话,我大致都听到了。”
刚才温从谨和秦致在外面说话时,病房门没关好,尤其是他们后半段的对话,何伶素都听到了。
温从谨手一顿,表情有一瞬慌乱,她故作镇定的笑了笑:“那你听到了什么?”
“小谨。”何伶素将手盖在温从谨手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跟风吟无关,你不可以怪她。”
温从谨愣了一下,没想到何伶素居然是担心这种事:“妈,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怪过她。”
说完,温从谨低下头躲开她的目光,抿了抿唇小声问:“我是怕你…如果是她爷爷,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何伶素闻言好气又好笑:“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温从谨真的非常自责:“如果是她爷爷,那就是我间接害了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