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她。
“你对自己失望了吗?”
薛婵摇了摇头,两人静静坐了很久,她起身离开。
程铮笑了笑,问她。
“要走了吗?”
薛婵回答她。
“嗯,我该走了。”
“这一次,不会再哭着喊着要留下来了吗?不会再说,让我不要抛弃你了吗?”
“你一直都在不是吗?”
薛婵捂着自己的心口笑道:“我是你的骨血,我身体里有一部分的你,你塑造了完整的我。”
她的眼泪落下来。
“我在,你在。你未在,我尚在,故而你在。”
她成就了她。
她成为了她。
薛婵从书案抬起头,坐直来。外头的天一点点青起来,白起来。一轮红日穿破云雾,自逶迤翠峦中缓缓升起。
当太阳一次复一次升起,关山送薛婵等人离去。
他背着手,走进屋,抬头看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旭日东升,照进青山长川,青峦莽苍逶迤,长河碧透岸红。小舟飘荡其中,舟头撑蒿破水而去。对岸隐隐青山,其中一条细细小径蜿蜒不尽。
关山摸着自己的胡子。
人生漫漫,何以行舟,惟有自渡。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收我做弟子啊?”
桓溪抱臂,绕到关山面前,凝眉问道。
关山笑着摇摇头,走出门。
“等你的心眼儿什么时候跟这画一样开阔。”
画?
桓溪懒懒抬眼,神色一顿。
他追出去,问关山:“你那画谁画的?”
关山站在坡边,摸着胡子,看向山道上行走的人。
桓溪立刻翻身上马追去,直至追出山外,看见了那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