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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江策瞧着他几年不见愈发端正自持,和少时随性洒脱的模样已经相去甚远,不禁唏嘘起来。

“这几年,你也不大容易吧。”

萧怀亭只是笑得柔和:“父母教养一场,如今大兄不在,阳君尚在待嫁,这些都是我本该担起的责任。也谈不得什么容易不容易”

“罢了,不说这些了。你见过少愈了吗?”

江策摇摇头:“人见不着,信倒是三天两头送得勤。”

萧怀亭笑道:“他上个月和庄父子吵了一架,把庄夫子气回了家。郑太傅因此生气骂了他好多天,又拘着他在家里读书呢,我这个月也少见了。”

两人离芳春馆又近了些,萧怀亭这才想起来问。

“咱们这是去哪?”

“去芳春馆,去修身养性。”

两人掠过一树花影,慢悠悠进画馆。此时馆内除了几个为年关绘制画的待诏,也就只有宫人们在洒扫忙碌。

甫一进来,众人停下。

江策摆摆手,随意道:“只是来看看画,你们忙自己的就好。”

因着皇帝往日常在芳春馆看待诏们作画,也会带着几家儿郎来。尤其是明义伯世子,擅书擅画,也常来馆内赏画和待诏们品鉴,故而也多多少少认识。

至于江策,他是脾气好,爱说爱笑的,众人也就任由他俩闲逛,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江策抱臂闲逛,眸光一转,落在另一头墙面下的画架。

他走上前,垂首而看。

“这画倒不像待诏们作的呢,怎么特意摆在这儿了?”萧怀亭走到江策身边,轻声道。

跟着江策来的内侍笑道:“此为陛下之意,两位郎君不如仔细瞧瞧,谁不准就知道陛下何意了。”

两人就站在那幅约莫三平尺的画前认真看,纸本上题清劲小字:“山中藏古寺”

山林溪边,水波荡漾。

身材瘦弱的小和尚在溪边打水,提着木桶往回走。木桶摇晃,沿着山林小路荡出水渍,一路蜿蜒至林深处。

溪流清波荡漾,竹林猗猗秀茂,一角古刹隐没在苍翠山间。

萧怀亭目光落在“藏”字上,一瞬间了然。

“看来你知道了呢?”他戳了戳江策。

江策收回目光,他知道萧怀亭一向是很博通的,淡淡道:“你既已明白,又何必再问我。”

萧怀亭笑意温温的,伸手拂过那画,垂眼轻声。

“画此画者,必为丹心藏珠,蕴秀抱辉之人。”

江策轻挑眉,又把目光落回那画上。

“正是呢。”抱着画路过的年轻侍诏走到两人身边,笑道。

“当日陛下与薛姑娘在画院与我等切磋画技。陛下以‘山中藏古寺’为题眼,命我等各自绘画。可我等大多画寺画山,切题有余而灵气不足。薛姑娘的画虽笔法较为青涩,可胜在构思巧妙,陛下大悦,便将此画留在了画院之内。”

“薛姑娘?”萧怀亭看向正在低头看画的江策,微微挑眉。

江策的手一顿,抬头问:“谁?”

“还能有谁。”侍诏见他惊讶,打趣了一句就走了。

萧怀亭揶揄道:“薛贵妃当初可是因才被举荐入的宫,其兄薛承淮更是书画一绝,人称薛大家。今日得见其女书画如此,你怎么到不高兴似的?”

“我没有不高兴。”江策扯唇笑了笑。

只是觉得这画倒挺像某座寺庙的。

那座他重伤爬了三天才爬出来的,苦竹寺。

两人在馆内看藏画,看了一会儿,见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江策透过支起的窗,见往日仅为存书画的西阁此时亮起了几团亮,朦朦胧胧映出个影子来。

“听宫人说李青岩的《临花帖》在西阁存着,难得进宫,咱们去看看。”

“欸!那里有---”

有人。

萧怀亭看帖心切,拽着江策就往西阁里走。

进了门,先是瞧见一架山水画屏。他们还疑惑着何时架了屏风在儿,那画屏后头就映出条身影来。

若非不是隔着画屏,江策又迅速把萧怀亭往后一拽,双方急匆匆地就差点撞上了。

虽看不大清,但那身形和急匆匆退后而撞出的环佩鸣声。

是个女子。

两人立刻侧过身去,江策开口致歉:“我等并不知西阁有人,此番唐突冒犯,万望见谅。”

说罢,他立刻低着头拱手揖礼,萧怀亭也有些窘赫跟着一礼。

画屏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窕窕地欠身一礼相回。

“冒犯了。”

江策又道了声歉,立刻拽着萧怀亭从西阁里出去。才走下石阶,萧怀亭回头看了一眼,低头静思。

“想什么呢?”

江策一问,萧怀亭只是笑了笑,将那抹略微眼熟的影子拂散,答道:“没什么。”

两人匆匆走出芳春馆,不多时就绕回汲兰亭。

江策问随行的内侍:“西阁怎么辟出来了?”

“陛下的恩典,许薛姑娘进宫时可在芳春馆西阁作画。”

江策回头,只能瞧见挑在檐角的灯笼亮着两抹幽白。

“宫门快落钥了,二位快些出宫回家去吧。”内侍催促着两人越走越远,天也暗下来。

薛婵待没什么动静之后才转出屏风,她捡起落在地上的明红山茶,轻轻摩挲柔凉的瓣。沉默片刻之后,她长长叹了口气。

云生问道:“姑娘怎么了?”

薛婵轻摇头:“只是觉得,我的运气好像不是太好”

“怎么这么说?”云生有些不太明白。

薛婵又道:“怀珠说是去折梅,这个时候都没回来,咱们到后头去看看好了。”

两人提灯绕过芳春馆去寻程怀珠,冬夜的梅园极其僻静。走了一会儿,似乎是越走越深了。

薛婵立刻停下步子,拉着云生往回走。

“不找了吗?”

“入夜了,在僻静处呆久了不好,她想来已经回芳春馆或者福宁殿了。”

开始飘薄雪了,风也大了一些。

薛婵拉着云生扭头就走,飞速出梅园。

只是朔风骤起,卷起飞雪。她手里的灯被吹灭,便只能凭借楼阁微弱的光亮,往回走。

雪夜里实在是太昏暗,风雪又大,两人走的很慢。

走出几步,两人好像走进了不知哪里的夹道,在雪夜里更加冷僻了。

这里能闻见的不再是单纯的霜雪冷气,混着沉郁的梅香,似乎是又被绕回了梅园附近。

“他对你不好,是不是?”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薛婵本想再往前走,隐约听见有人说话,连忙停下脚步,拉着云生悄悄往回走。

“他又去外头找乐子去了,是吧。”

“我说了,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雪夜风大,又是在宫里,你回去吧。若是让人瞧见,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

“怕什么,雪夜风大,谁又会来这呢?”

薛婵:“”

当然是她和云生这两个倒霉鬼。

薛婵不想听,也不想知道牵扯上麻烦事,与云生将脚步提得更轻了。可是雪落在砖石上,覆盖着枯枝落叶,即使她们已经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还是有细碎的声音。

“何人!”

只听得一声低喝,薛婵只觉自己倒霉透顶,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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