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想着的是往日方盈絮絮叨叨的小烦恼。
方盈的期末考试之类的,他听的不太懂,以前也总是不明白,这有什么要紧。
因为他是凭着体育成绩保送北京体育大学的,也是凭着体育成绩,考核一路绿灯,没正儿八经的在学校里面待过几天,顺顺利利拿到毕业证,世界冠军的荣誉手印留在学校的展馆中,成为知名校友中的一员,他总对于普通的校园生活没有实感。
池野听着听着五味杂陈。
原来对于普通的大学生而言,期末考试有没有通过,就是天大的事情。不是简单的两句“没关系”就可以轻松带过的。
不同的个体之间到底怎么样才能真正的理解彼此呢?还是说他们的生活环境、学习背景相差的实在太大了,越努力越遍体鳞伤……
“师兄,凉茶在你那边,麻烦递给我一下。”于梦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她最近看到了很多五花八门的撩汉小心机。
网上许多情感博主说得头头是道,说核心就是要创造机会和男生产生肢体接触。
男生很容易会被小头控制大头,分不清爱和冲动,能够让心仪的优质男人意乱情迷,也是本事,相处的时间久了,总会慢慢升华感情。
于梦纯想着就是通过一些小互动,释放暗示,再不济也趁机摸一把池野的手,稳赚不亏。要是条件允许,她就“不小心”笨手笨脚把凉茶洒到身上,让池野拿着纸巾帮忙擦,该碰的、不该碰的地方,都接触一遍。
池野两眼发直。他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支撑训练和比赛时的全神贯注,现在听人说话反应总是慢半拍,端着凉茶水壶,手腕虚软,没使上力气。
旁边来了道含笑的声音,揶揄道:“师兄——我的凉茶也洒了,怎么办呀?”
没有师兄妹的关系,还非要叫师兄,就是故意的并扩大了暧昧。
突然插了一脚的女人戴了夸张的墨镜,脸只有巴掌大被墨镜盖住了大半张脸,嘴角上扬,手中也端着一杯别的店卖的杯装凉茶。
唇色明艳诱人,一张一合,咬字用力婉转,明显是冲着池野过来的。
同桌有些男队员以为池野出门在外被路人搭讪,“嗷——”的叫起来,拍掌起哄,等着看池野的反应。男人总是格外关注这类艳遇。
池野眉梢一挑,抿唇掩饰翻腾的感情,视线扫过她手中的凉茶,语调波澜不惊:
“这不是没洒么。还乱叫师兄。”
听不出来有没有责怪的意思。
女人不服气,也不觉得尴尬,动作奔放大胆,纤长的手指扯住池野运动衫的领口衣料,在众目睽睽下,竟然把手中剩下的浅浅的凉茶,往池野脖子里面灌。
专门的凉茶店里面卖的凉茶,是真材实料的草药熬的,没有加糖和乱七八糟的添加剂,轻薄不粘腻,所以池野被灌了一脖子也没有不适感。心里窝着的各种火确实是下去了。
女人恣意大笑:“现在是彻底洒了。”对,她就是故意的。
男队员们的起哄浪潮高了几个度,纷纷被女人的行为惊到了:“啊啊啊——这是什么路数啊!”
“野哥也太能吸桃花运了,这么大胆泼辣,有他好受的。”
“野哥,这你都不生气的吗?”
凉茶划过池野的皮肤,清爽解火。
水珠先是从他的喉结滚过。
接着是锁骨。
再往下,是埋藏在衣服里不为外人见到的皮肤。
虽然看不到,但胸口位置及往下的衣料都湿了,显出了胸肌的轮廓,紧紧贴着皮肤,男人的□□同样撩人。
尤其是池野面上没有半分玩世不恭,是寂静如山的沉默,逆来顺受,任谁见了也想把这清冷又禁欲的人,捏在手心中好好把玩。
女人真的上手了,挑起他同样湿润的下巴,观察自己的得意之作,笑容猖狂不加收敛,坚持池野不说话,进一步撩拨道:
“别在这傻坐着了,跟着我走呗?”
“嗯,跟你走,我看看你要干什么。”池野说着便真起了身。
尽管声音听不出来悲喜,但行动是实打实的跟着路人走了。
一桌子的男人看着他们走到街角的身影,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有人拍着桌子嚎:“不是,我们野哥就这样被勾勾手指头带走了吗?就算是艳遇,进展也太快了吧。”
“怎么不天降一个大美女出来这样撩拨我呀?我绝对也马上愿意。”
楚归镝趁众人惊讶的空档埋头苦吃,然后捧腹大笑:
“你们都是傻子吗?他和他老婆在玩陌生人的py呢。你们不会真当真,以为池野会跟路边随便打了照面的陌生人走吧?”
要不是楚归镝,他们还会继续蒙在鼓里,当“蒙古人”。
一群脑子不太灵光的体育生们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猛吃了一把狗粮。
到处都是行人,美食街边的小店里的人流满满当当,方盈张望了半天,没有找出来一个空位置可以坐下来说话,干脆强硬地拖着池野到街边人少的地方,还嫌隐蔽性不够,找了棵大树把池野不由分说地甩过去。
大树形成了一道结界。
隔绝了他们与人潮。
方盈像是怕池野跑了,把他抵在大树上,胳膊圈起来,让他插翅难飞。
很生猛的一大口亲亲落到池野的脸颊上。
池野虽没拒绝,但也没有热烈回应,好像没有发生任何旖旎的事情,不悲不喜,简单的用手背蹭了一下,查看脸上会不会沾上了口红印。
方盈心都快急烂了,忙拉住他的手,左右晃着,撒娇讨饶:
“我过来看你了,惊不惊喜?开心吗?”
池野抬眼扫了一眼,发现她连包都没有带:“你行李呢?找到地方住了吗?”
“我没带,急匆匆的就过来看望你了,你有没有好一点?”
方盈见他无动于衷,愈发着急,揉了揉他的脸,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她转而想揉一揉他的头发、他憔悴的眼圈。
池野这时歪了歪脑袋,躲了过去,不让她碰,就连说话也不再看着她的眼睛。
“一般。”
“新手机喜不喜欢?”
“一般。”
以前方盈给他随便买个实用的小东西,十几二十块的小挂件,池野会马上装备上,炫耀给全世界看。一个男人真正伤了心,简单的小招数不起作用了。
方盈勾住他的脖子,大道至简,二话不说上去强吻。
池野一旦有要推开抗拒的迹象,方盈立即装腿软和劳累,吊在他身上,把身体的重量压过去,脚步虚浮,用上毕生演技,把墨镜一摘,回想生理期不适的虚弱感,开演。
池野中招,一直僵直没有动的臂膀连忙托住了她的腰。
方盈顺势软倒抵着他,气若游丝地哼哼:“池野,我不想让你不开心的。我一个人在北京,会很担心你丢下我,孤孤单单地在胡思乱想,什么都不管了,直接订了最快的飞机过来找你。哎呀,我没有你可怎么办呀?”
池野手上动作非常体贴的把人固定住,给予坚固的支撑,一开口皆是哀伤:
“你没有我也过得挺好的。”她也少不了别人的照顾与倾慕,例如那个讨厌的孟叙今。
“不好,我最爱你了,最最爱你了,没有你我一个人就是在度日如年,你忍心吗?”
方盈掰住他的头,趁着他的防御有所松懈,攻城掠池,在他弹软的嘴唇上啄了一下又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