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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1 / 2)

&esp;&esp;聂无欲被骂出了房门。

&esp;&esp;老道士深吸一口气:“孩子,别管他,赶紧吃吧。”

&esp;&esp;寂温迩一口一口的嚼着饭菜,随意问道。

&esp;&esp;“奶奶,您看起来挺和善的,可为什么,对小和尚那么凶呢?”

&esp;&esp;寂温迩二人在自己面前装作不认识的模样,寂温迩也就闭口不言,将计就计,说不定,还能摸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呢。

&esp;&esp;“凶嘛?”老道士怀疑:“没有吧,我对你们两个,不是一视同仁吗?”

&esp;&esp;寂温迩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老道士。

&esp;&esp;老道士“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那大概是因为,你比他讨喜吧。

&esp;&esp;你看你,嘴巴又甜,又乖巧,还会夸人。

&esp;&esp;再看看他,身形瘦弱,寡言少语,往那一站,跟个木桩子一样……”

&esp;&esp;“好了。”寂温迩抬手:“别骂了,咱们吃饭吧。”

&esp;&esp;再骂下去,饭都要凉了。

&esp;&esp;“好。”

&esp;&esp;老道士应了一声,开始吃饭。

&esp;&esp;饭吃到一半,老道士瞄了寂温迩一眼,她“啧”了一声,有些不解的问道。

&esp;&esp;“孩子,你觉得我这老鸭汤炖的怎么样?香不香呀?”

&esp;&esp;“嗯,很好,堪比五星级大厨。”

&esp;&esp;寂温迩认真开口。

&esp;&esp;老道士言语踌躇,瞄了寂温迩一眼。

&esp;&esp;心道,味觉也没坏啊。

&esp;&esp;这屋子里,这么大的柏香味,这孩子就没闻到?

&esp;&esp;怎么一点也不好奇呢。

&esp;&esp;老道士吸了吸鼻子,惊叹一声:“哎呀,这屋子里,是什么味道呀?”

&esp;&esp;“什么味道?”

&esp;&esp;寂温迩面上不察,心里却一紧。

&esp;&esp;“你没有闻到吗?就是一股柏香的味道,似乎……”老道士手一指,指向北方:“似乎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esp;&esp;“啊?有吗?”

&esp;&esp;寂温迩不知道老道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样,只能装糊涂。

&esp;&esp;老道士“啧”了一声。

&esp;&esp;看着寂温迩的眼神中,尽是不解跟怀疑。

&esp;&esp;这孩子怎么回事?

&esp;&esp;“咳咳……”

&esp;&esp;突然,一阵咳意上涌,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esp;&esp;这副样子,看的人有些惊骇。

&esp;&esp;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死过去了一样。

&esp;&esp;“奶奶,您……”

&esp;&esp;寂温迩赶紧放下筷子,拉过老道士的手,就要搭脉。

&esp;&esp;“我没事。”

&esp;&esp;老道士捂着嘴,掩盖住唇缝中的血液,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

&esp;&esp;随即背过身去,将要命一般的咳嗽深压下去,用力一抹唇角,将鲜血擦拭干净,又重新转过身来,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将刚才的话题续上。

&esp;&esp;“孩子,屋内北方传来柏香味,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esp;&esp;寂温迩轻轻摇了摇头。

&esp;&esp;视线却盯在老道士,有些淡红的嘴唇上,那似乎,是被鲜血染了一遍,又用力擦干净的颜色。

&esp;&esp;“柏木,在我们这儿,会用来做棺材,上好的柏木,香味可达百年之久。

&esp;&esp;而屋内北方传来这种味道,大概率,是屋内停棺……”

&esp;&esp;砰——

&esp;&esp;房门被推开,聂无欲面色阴沉:“奶奶,你在说什么呢?”

&esp;&esp;寂温迩脑袋嗡嗡作响,一股寒凉,自脚底而起,只觉得浑身,都如同被冰冻了一样。

&esp;&esp;柏香,棺材……

&esp;&esp;聂无欲的身上,一直都残留着木质柏香味。

&esp;&esp;他以前,还觉得好闻。

&esp;&esp;现在,寂温迩从心底生寒。

&esp;&esp;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自心底迅速升腾、蔓延。

&esp;&esp;寂温迩喉咙干涩,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

&esp;&esp;太恐怖了。

&esp;&esp;如果老道士没跟自己开玩笑,那自己这两天,故意的空气,见聂无欲的每一个时刻,所闻到的他身上具有代表性的木质柏香,都是从阴森的棺材木上,熏染而来的?

&esp;&esp;寂温迩神色惨白一片。

&esp;&esp;屋内

&esp;&esp;在聂无欲推门进来的那一刻,老道士就将自己精气神,再次强撑了起来,将手中的血迹,用力蹭在暗色的道袍上,加以掩盖。

&esp;&esp;“奶奶,您在胡说什么呢?他重伤未愈,胆子小,您就别故意吓他了。”

&esp;&esp;聂无欲走上前来,搀扶着老道士,强势的将老道士,扶出了屋外。

&esp;&esp;寂温迩浑身的血液,都僵凝住了。

&esp;&esp;此刻,他根本不敢去看那个方位,老道士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惊悚了。

&esp;&esp;顺着老道士的方向,寂温迩无法抑制的开始细想下去。

&esp;&esp;聂无欲在屋内放棺材,为什么不下葬。

&esp;&esp;一般人死了后,停尸七天,不都该下葬的吗?

&esp;&esp;看墙体的新旧、褪色程度,这棺材放进去,绝不是近期了,甚至于……三年五载,也不可能是这样。

&esp;&esp;为什么不下葬?

&esp;&esp;国人心中,不都是死者为大,逝者安息,长眠地下的吗。

&esp;&esp;突然,寂温迩浑身猛怔。

&esp;&esp;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esp;&esp;停棺屋内,迟迟不肯下葬,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

&esp;&esp;——冤屈未解,仇恨难报。

&esp;&esp;寂温迩脑子里,开始细细回想关于聂无欲的一切,他将从遇见聂无欲之后,每一个细小的点,每一个不对劲儿,不合常之处,都在脑子里,极其严苛的过了一遍。

&esp;&esp;聂无欲要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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