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转了,只知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容。
&esp;&esp;双眼藏在绸带之中,那绸带柔软而清透,其余之处皆雪□□致,那双唇还在轻轻问他:“摸到了……是这刀疤吗?”
&esp;&esp;好端端,怎就如此了。
&esp;&esp;万俟修眼角抽动,眉上的疤痕被一只手抚住,很轻,很轻,这么些年,他从未有过如此感受。
&esp;&esp;万俟修凝着他的脸,一动不动,该如何说话似乎都忘记了。
&esp;&esp;“……万俟?万俟修?”
&esp;&esp;万俟修才会神,想也不想抓住他的手。
&esp;&esp;“我……”
&esp;&esp;他仓促地松开手,头也不回道:“我去瞧瞧鸡汤好没好,你且在这坐着,莫要走动,有事再唤我,记得唤我!”
&esp;&esp;走到门口,万俟修还险些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他狼狈地扶住门槛,冲进柴房,脸上的烫意如野火燎原。
&esp;&esp;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esp;&esp;万俟修双眼空空地往灶里添柴,今年他二十有三,这些年来他对情之一事并无兴趣,也从未想过成亲,若非今日那人提起娶亲二字,他几乎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esp;&esp;况且,都是男子,又昨日才相识……友人都不算,他怎能如此?
&esp;&esp;万俟修,你又怎能发了昏似的脸红?
&esp;&esp;【提示:气运之子[万俟翊]愤怒值-10,现数值 70。】
&esp;&esp;万俟修花了几刻来平息心中的动荡。
&esp;&esp;接下来这一个时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回屋了,万俟修老老实实添柴,熬鸡汤,终于熬够一个时辰,他用粗布端着鸡汤回屋,刚一放下,便见青年不知何时取下了绸带,睁开的双眼润亮多情,眼尾狐狸般勾人,却毫无光泽,也无聚焦,生生让万俟修品出一丝落寞来。
&esp;&esp;若非眼盲,澜影该是如何风光的世家公子。
&esp;&esp;万俟修放下粗布,上前想给他系回去,可又怕弄脏他的绸带。
&esp;&esp;“闻到了,很香。”
&esp;&esp;青年动了动眼睛,虽然目不能视,但他闻声面向万俟修,“你厨艺很好吗?”
&esp;&esp;“……不知道,我也只给你做过。”万俟修说,“你等我会儿,我去净手。”
&esp;&esp;玉流光点头。
&esp;&esp;万俟修匆匆洗完手回屋,给他舀了碗鸡汤,“还有些烫,得等等……我帮你系回去吧,不是说光对眼睛不好。”
&esp;&esp;玉流光再次点头。
&esp;&esp;他将绸带交了出去,万俟修擦了擦手,匆匆接过。
&esp;&esp;绸带比想象中更柔软,比他身上的衣服更软,他小心翼翼将绸带贴住他的双眼,在后头系了个容易解的绳。
&esp;&esp;做好这些,他回到了青年身前,正欲说话,忽而被门口的声音打断。
&esp;&esp;“刀疤修,我跟你婶婶来了!”
&esp;&esp;原是那扛着锄头离开的大男人,带和他的妻女都来了。小女儿看着约莫十一二,躲在娘身后。
&esp;&esp;三人一进屋,这不算宽敞的屋子便霎时显得逼仄许多,万俟修转头看见他们脸色一下沉了下去,还以为他当真来蹭饭来了。
&esp;&esp;想也不想上前,却忽然感觉衣摆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