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钟情低头行礼道:“感念将军三顾茅庐之恩,在下愿拜入将军帐中,供将军驱使。只是不是将军允诺军师一职,如今可还作数?”
&esp;&esp;“作数!当然作数!”
&esp;&esp;元昉高兴得立刻起身,走下殿来亲自迎钟情入座。
&esp;&esp;轮椅调转方向,面对座下群臣之前,钟情放下纱幔,遮住面容。
&esp;&esp;他微微侧首,看向双目炯炯有神一直盯着他的元昉。
&esp;&esp;“古往今来用人之道多如牛毛,主公以为,何为上者?”
&esp;&esp;元昉不假思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esp;&esp;“既如此,主公奉我为军师,军中诸将可能听我差遣?”
&esp;&esp;元昉微愣,略一思索,道:“理当如此。”
&esp;&esp;钟情微笑:“那便请主公即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至尧城,请郑将军发兵相助。”
&esp;&esp;元昉还未答话,梁谌已无法忍受。
&esp;&esp;他连主公的面子都顾不上了,起身怒喝道:“公子阵前仍然藏头露尾,不敢已真面目示人,究竟有何底气承担我城中军师一职!?”
&esp;&esp;“愿立军令状。”
&esp;&esp;钟情平静道,“若明日郑歇不曾回信拨兵,请斩我头。”
&esp;&esp;梁谌一顿,仍旧气道:“摄政王今夜运粮,公子此时阻拦我等夜袭,贻误战机,便是斩了——”
&esp;&esp;最后半句还未出口就被打断。
&esp;&esp;元昉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梁谌便立马住口,生生把自己憋得满面通红。
&esp;&esp;元昉起身,走到殿中,朝座上的人俯身行礼,斩钉截铁道:
&esp;&esp;“元昉得令!”
&esp;&esp;不止是在座中人,连钟情都被他这样的举动惊了一下。
&esp;&esp;回过神后,他取出桌上木桶里的一枚令牌,朝元昉看了一眼,纱幔轻扬,元昉立刻上前双手接过。
&esp;&esp;拿过令牌时感到军师的手微微一用力,元昉抬头,听见军师轻声道:
&esp;&esp;“主公切记,信中需附鸟羽一枚。”
&esp;&esp;元昉心领神会:“一鸣惊人?”
&esp;&esp;钟情但笑不语,松开手中令牌。
&esp;&esp;他隔着一层看着寂静无声的殿中。
&esp;&esp;这些年轻的将领们大多还有着少年人未经打磨的桀骜不驯,但他们足够信任爱戴元昉。只要元昉做出表率,他们即使心中存有怀疑,也会恭恭敬敬地听令。
&esp;&esp;“张将军。”
&esp;&esp;“末将在。”
&esp;&esp;“即刻带一队兵马前往城外护城河中安置铁菱,再于两岸挖掘陷马坑,凿立拒马枪。护城河十里开外山口之处,铺细沙散土,明日天亮再去检行,看沙土上马蹄足迹多少,回来禀报于我。”
&esp;&esp;“末将听令!”
&esp;&esp;“常将军。”
&esp;&esp;“末将在!”
&esp;&esp;“你于城中带兵加固城墙。即日起,敌台之上命人轮番驻守,一旦发现敌军踪迹,速来汇报。城中粮仓亦由你亲自带队看守,库粮每日登账,晚间呈报于我,不得有误。”
&esp;&esp;“末将听令!”
&esp;&esp;“卢氏二子。”
&esp;&esp;“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