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如今我们呢?除了去恐吓一些审判官,就再无别的作用。”
&esp;&esp;“雪川,如果你做好去死的准备,我不拦你。”时渊序站起身,“这些不是靠暴力冲突就能解决的,这是所有人认知的问题。”
&esp;&esp;“神庭现在靠凡人的恐惧和信仰托举,倘若所有人都不信神庭,不信至高神,他们又怎么会踩在普通人头上?”
&esp;&esp;“……”雪川垂头,“可咱们这些底层人真的能改变凡人的认知么。”
&esp;&esp;“怎么不能。”时渊序笑道,“只要多一个人不信命,不信神庭,不信至高神,我们的胜算就多一成。”
&esp;&esp;“至于推翻神庭,那是最后再考虑的事情,反抗注定是持久战,但你这么做,就是在断送未来等到黎明的机会。”
&esp;&esp;尽管那天拍卖场被章于明揭穿了身份,但是似乎男人插手后,黑市和地下组织的人仍然并不知道“序以天”名号后他的真实身份,他们不知道自己就是豪门的大少爷,还是军队的上校。
&esp;&esp;还是那个头号拍卖品“邪恶小绒球”。
&esp;&esp;虽然这样明目张胆得很,但是也多亏有他在,反抗事业才不至于又跌进沟里。
&esp;&esp;他和这帮难兄难弟不同的点在于他有太多的机会接触那些权贵,自然知道权贵们处置一个底层人有多容易,不仅仅是碾死一只蚂蚁如此简单。
&esp;&esp;而是让一个人从此在世界上消失。
&esp;&esp;再无任何人知晓。
&esp;&esp;所以采取的反制策略要更加周全。
&esp;&esp;此时众人都在说,“别闹了臭小子,听序爷的”“上一次宙星环就差把序爷赔进去了”“咱们又不差这点时间”“要是我们寄了我先找你这个小子算账”……
&esp;&esp;时渊序揉了揉发紧的眉心,他这几天都因为组织的事情没睡好觉,“对了,我们还有一批消失的人……”刚准备说怎么找回那些小弟小妹,可突然远处“老大!其他失踪的同伴找回来了!”。
&esp;&esp;他们在场的人都懵了。
&esp;&esp;入眼的就是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弟,他们直接被扔在了基地中央的地板上,身上的铁索还没解开,其他小弟们拿斧头和电锯正在喊着“一、二、三……锯!”吓得被捆住的小弟们脸色煞白直接大喊着饶命。
&esp;&esp;“停下。”时渊序喊住了,登时小弟们齐刷刷地注视回他,“我们这帮人刚才被周哥救回来……”
&esp;&esp;时渊序额角青筋暴露,只见小弟们各个都鼻青脸肿的。
&esp;&esp;“——雪川,你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多出手了?”他揪着他的衣领,“我叫你对政要动手不是揍他们,是指套他们话。”
&esp;&esp;雪川此时偏过视线,“……我,我得知接下来三天又是审判官屠戮的时间,所以……所以……我真以为您要我把他们暴揍一顿……”
&esp;&esp;“报告老大,您别担心,我们当时只是把他们绑到地下停车场,还没真的暴打呢,可也不知怎么的两眼一黑醒来之后我们先自己就被捆到了某个荒郊野岭,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然我一定竭尽所能给您搞张那人的画像,把那孙子抓出来。”为首的一个小弟努力把头扭正向混混老大表示衷心,“后面周大哥把我们接回来了,这才捡回一命。”
&esp;&esp;时渊序此时有几分颓唐地靠在墙壁边,“……荒唐。”
&esp;&esp;他想骂自己,又想骂小弟,又想骂小妹,最后又无可奈何。
&esp;&esp;“再来这种事,我就把你们都开了。”
&esp;&esp;“大哥,这也怪小弟们没有接触过这种场合,一心想搞大事,行事都有点莽撞,收不住手。”小弟小妹们看见此时时渊序眉目清寒,挠挠自己的鸡窝头,显得有些狼狈,“老大你别嫌弃,我们都知道你是有几把刷子的……只是前阵子又死了一批人,我们害怕了。”
&esp;&esp;“前阵子有几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也被抓去做试验品,他们老是痛得打滚,每天都只能吃止痛药,都上不了学,所以我们真的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组织的人都得得后遗症。”
&esp;&esp;时渊序沉默地三下五除二直接拿了把枪直接将小弟的锁链崩开,手法干脆利落让旁边的大伙们眼神都瞪直了。
&esp;&esp;“就当我计划不周,到时候赔你们两箱药,不,两车。”
&esp;&esp;“两车!这这这这……按照一盒药原价就上千星币的价钱,老大您是直接送来两部豪车,不,两套豪宅啊!…这件事明明是我们的错……”
&esp;&esp;“少废话,要是组织的人都得病死光了,谁来帮我干活?”时渊序那狼一样的眸还狠狠地给了他们一记眼刀,“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机会,雪川,尤其是你,你再意气用事我今天就把你踢出去。”
&esp;&esp;雪川脸色都难看了,此时一个黄毛小妹忍不住捂嘴笑了,“哎呀哎呀,你没被打死就不错了,幸亏我们老大很刀子嘴豆腐心。”
&esp;&esp;“我们的老大还英明神武帅气周到直叫人以身相许小弟无以为报……”说到一半大伙们听不下去了把闪烁星星眼的小弟一脚踢走了。
&esp;&esp;此时突然一道窄门打开,来了个格外风流倜傥又出挑的身影。
&esp;&esp;只见是周容戚,他仍然是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扮相,微微开了几个扣子的斑斓流光西装内倒是个白衬衫,要不是他这张帅得张扬的脸蛋能撑起来这衣着,别人穿只能跟个夜总会经理似的。
&esp;&esp;组织的小妹小弟们都清楚,仗着一张帅气到跋扈的脸和三寸不烂之舌,周容戚在哪里都混得极好,吃得极开,一旦他穿着如此骚包的时候,肯定就是拉人脉,拉货源的时候。
&esp;&esp;此时周容戚就这么绕身到时渊序跟前,啧啧地看着时渊序,“老大,你什么时候脸皮那么厚,供药商是我,让我大出血前就不该问问我的意见么?”
&esp;&esp;时渊序也知道这么一着让死党下水,自己属实皮糙肉厚得很,他压下声线。
&esp;&esp;“两车药的费用我补给你,我顺便把元首峰会嘉宾的重要赞助商名单和嘉宾联系方式拿到了,对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或许有用处——对了,这些天谢谢你。”
&esp;&esp;他清楚自己能搞成地下组织,间接有周容戚这个“混世魔王”不少功劳,对方黑白通吃笼络了许多小弟,不乏是跟时渊序一样母星被淘汰的“难兄难弟”,还有一部分是原来新文明组织跟过来的,被当成试验品的男女老少们。
&esp;&esp;“这么客气干嘛?我们俩谁跟谁,再说了,我差的是钱么?”周容戚嘿嘿傻笑,可随即目光又悠长了些,“老大,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esp;&esp;在地下组织的诸位小弟面前,周容戚就这么称时渊序是“老大”,活似真的跟忠贞不二的小马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