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还想活命的话，就赶紧从我身边离开。”

&esp;&esp;“时先生，你说的‘他们’是谁？”湛衾墨扬了扬眉，“是军队的人，还是组织的人……还是——神庭的人？”

&esp;&esp;时渊序看见对方竟然不为所动，揶揄道，“那些人分分钟就能用枪弹把你打成马蜂窝，甚至驱逐星球，湛教授却那么从容，或者，我冒昧问一下，你是潜伏在帝国联盟的黑-手-党？敌国间谍？杀手？”

&esp;&esp;“不敢当，我只是区区一个医学教授，对生死看得比较淡罢了。时先生长期军队中担任要职，心态理应比我稳当。”

&esp;&esp;时渊序蔫坏地说道，“可我觉得湛教授，应该不止一个身份，哦，甚至很多个。看你对我这个‘医学案例’的执着程度，该不会是真的做些器官买卖的生意吧？”

&esp;&esp;“那种生意叶柄不划算，光是选型和对接商家就需要成本，”风度翩翩，斯文有礼的湛教授含笑着道，“不如贩卖一个完整的濒危族群价格高。”

&esp;&esp;他竟然是在认真思考这种事。

&esp;&esp;“……”时渊序眸色一暗，随即露出獠牙似的笑道，“湛教授，还真是见多识广。”

&esp;&esp;他们总是以更加冷漠疏离的方式称呼对方，或许是因为直呼其名显得咄咄逼人，又或许，避免暴露出自己对对方的情绪。

&esp;&esp;如今乖巧软弱的少年成了倔强的大男孩，而当年那个调笑着拿神明旗号捉弄小孩的男人，也变成了一个淡漠正经的医学教授。

&esp;&esp;可他们都在伪装。

&esp;&esp;此时江边人来人往，时渊序双臂枕在栏杆边缘，他强撑着站着，而湛衾墨离他不远不近。

&esp;&esp;他们仍然是那么若即若离的距离，不似朋友，却也不像陌生人。

&esp;&esp;“嗯，事到如今，我不否认我是冲着你才救你，可是这就让时先生感觉到羞耻到要逃离我了么？”湛衾墨饶有兴味地瞥着他，“如果我说我确实在乎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有别有所图？”

&esp;&esp;“湛教授，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往深渊里许愿么？”时渊序忽然开口。“活到退役？不，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刚来到这个星球的时候，运送我的飞船就遭遇了一场抢劫事故。”

&esp;&esp;“当时飞舰上的突击队成员跟那帮劫匪死拼，有一个人因此牺牲了，争取了时间将所有人紧急弹射，我和其他人才保全了一命。”

&esp;&esp;“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危险，从我的家园不在之后，我甚至怀疑——他们从一开始，就想把我带走。”

&esp;&esp;“我不怕死，因为我家人早死了，可我为什么还要向深渊许愿。因为那个牺牲的队员不止一次在突发事故救了别人的性命，他救了我，还可能救更多人，可如今他做不到了。而我必须要替他做这件事——直到我再也站不起，跑不起为止。”

&esp;&esp;时渊序忽而哂笑地自嘲，“但我发现这个想法单纯得可怕，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救得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