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时渊序放心关上光脑,看来他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最后突然网页闪现一条新的网友回复。
&esp;&esp;网友n:当然不正常[笑]尤其是那种暴躁倔强的小家伙这么做的时候,更想被主人亲。
&esp;&esp;时渊序垂死病中惊坐起,当机立断选择卸载浏览器。
&esp;&esp;第55章
&esp;&esp;气氛有几分凝滞。
&esp;&esp;“只剩下七分钟了。”那医生还抬起手表,“您抓紧着点啊,对了,多问一句,您是罕见病症看诊还是体检出现异常指标?”
&esp;&esp;他身躯僵硬,要跨出的步子却迟迟挪不动。
&esp;&esp;算了。
&esp;&esp;时渊序心想,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要怕他,对方未必知道自己是那个小绒球,作为本人,与对方这么多年没见,说不定对方都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esp;&esp;如今也是他时渊序本人与对方多年后第一次见面,他是不是该假装认不出对方才行?
&esp;&esp;“湛教授您最后一个病人终于来啦!”大嗓门医生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大好人。
&esp;&esp;此时时渊序呼吸一僵,就这么被医生推了进去。
&esp;&esp;他硬着头皮进来,不偏不倚地迎上了对方的视线。湛衾墨那双沉灰的深邃的眼眸,对上了他的眼。
&esp;&esp;站着的和坐着的,偏偏仿佛在一个水平线上。
&esp;&esp;那微妙的气氛,就仿佛两人从未见过,却又相识已久。
&esp;&esp;一瞬间有些恍惚,就像世界也愣神了一秒。
&esp;&esp;却是时渊序先移开视线。
&esp;&esp;“……你是我的私人医生?”他佯装镇定。
&esp;&esp;明明是自己来看病的,他竟然还问对方是不是医生,他是傻子吗?
&esp;&esp;悬着的心,急促的呼吸,他原以为自己足够镇定,却在对上男人的视线那一刻全军覆灭。
&esp;&esp;湛衾墨点点头,那面容仍然幽淡自持,然后开口,“你是邹若钧的哥哥?幸会,我是濒危族群系的湛教授。”
&esp;&esp;时渊序微微一僵。
&esp;&esp;他倒是压根没有从这家伙冷淡的脸上看出半分“幸会”的意思,分明就是不能再客套的客套话。
&esp;&esp;……意外的。
&esp;&esp;对方很淡定。
&esp;&esp;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起伏。
&esp;&esp;就仿佛——对方似乎不曾认识过他一样。
&esp;&esp;此时办公室内摹地安静了,纯白的墙壁,无趣的档案柜,寡淡无味的挂画——时渊序却丝毫不觉得枯燥无聊。
&esp;&esp;毕竟一个锱铢必较的男人能够选择做医学教授,多少让人忍不住猜测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esp;&esp;但是时渊序又回过神。
&esp;&esp;反正与他无关。
&esp;&esp;他们两个之间忽然又沉默了,办公桌上叠着厚厚的书籍,而旁边的悬浮面板上跑着数据。
&esp;&esp;“我还有最后一些数据要处理,你找个地方先坐着。”湛衾墨说道,“等会再跟你谈谈病情。”
&esp;&esp;病情?
&esp;&esp;时渊序缚起手,倚靠在毛榉木办公桌旁的沙发上。
&esp;&esp;嗯,他确实是个病人。
&esp;&esp;时不时就从大活人变成小绒球,可不就是病人?
&esp;&esp;时渊序佯装自己已经将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坐在沙发上,懒懒散散地看向周围。
&esp;&esp;他看着对方仍然伏案工作,神情平静淡漠。
&esp;&esp;就像是有小爪子在刺挠着内心,他竟然觉得坐立难安。
&esp;&esp;做小绒球的时候,男人总是显得很高大,他只能仰视男人。
&esp;&esp;而如今,他变回了人形,身姿也高挺了许多,这才能从头到尾审视对方。
&esp;&esp;作为一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小绒球,主人身上挂满了再多的头衔,最多的体会也不过是“饲主”。
&esp;&esp;可如今,他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第一次那么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esp;&esp;这是曾经做过自己监护人的湛先生。
&esp;&esp;这是曾经将自己搭在肩头,驮着看节日烟花的湛先生。
&esp;&esp;这是在第五军区附属小学门口接自己放学的湛先生。
&esp;&esp;……
&esp;&esp;脑海中的回忆忽然回到从前。
&esp;&esp;某一天,军区的联络部的军官找到了他,说他有一个新的监护人。
&esp;&esp;曾经小时渊序也有个军官叔叔作为临时监护人,可对方不幸在前线上牺牲,自此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封闭了自己的心门。
&esp;&esp;小时渊序自暴自弃地想过,没有人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他总觉得,最后他还是孤独一人。
&esp;&esp;所以每次有家庭来看望他的时候,他要么就是埋头自己跟自己下棋,装作自闭症儿童,对别人的话充耳不闻,要么就是聒噪得很,能跑跑跳跳就不老实坐着说话。时间长了,那些家庭都觉得这个漂亮柔弱的小少年脾气有点古怪,放弃了收养。
&esp;&esp;可他知道,自己更不喜欢的是别人那接近怜悯的眼神。
&esp;&esp;可军官说他忽然有了一个新的监护人。一个外星族群必须要有监护人,否则大部分基本的权利都无法享有。甚至在军区附小,军区议员,有了法定监护人的孩子,才能参加许多精彩刺激的活动,去野炊,去游乐园,去户外。而做重大手术的时候,有人陪着。
&esp;&esp;小时渊序神色莫名地跑到接待室,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倚靠在座位上。
&esp;&esp;男人身姿高挺,穿着风衣,而那一头银发垂泻在身后,晃眼得很。女接待员脸颊泛红着将手续资料递给那男人,一边多递了一杯热奶茶给对方,眼睛偷偷摸摸打量男人。
&esp;&esp;“他是你未来的监护人哦,你可以叫他湛先生。”
&esp;&esp;小时渊序抬起眼帘,刚好对上湛衾墨调笑又淡漠的眼,他站着,跟男人坐着的高度差不多。
&esp;&esp;接待员姐姐私下给了他一个调查表,“对对方的经济条件满意度”“对对方的品格满意度”“与对方相处舒适程度”……小时渊序信誓旦旦地把对方当成是神仙下凡,把评分的五颗星星全部涂得满满的。
&esp;&esp;“这是另外的代价,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