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起码在装模作样上,对方从不吝功夫。没准时常参加重大的社交场合,与人周旋。
&esp;&esp;他继续翻着下一件衣服,可忽然间,看到某件衣服的那一霎,视线猛地一颤。
&esp;&esp;那克制住的脸色,骤然间也动摇了几分。
&esp;&esp;只见衣橱尽头,有一件挺直深蓝的军装,肩侧的星级军衔熠熠生辉,金黄的穗辫垂泻在肩侧。
&esp;&esp;那是——
&esp;&esp;那是他本该穿去联席会议的军装。
&esp;&esp;而他那天转身前往了与斯堪国对抗的战场,军装本该被血浸透,可如今平整如新,没有任何一丝污垢和血渍,每一寸线条熨烫成锋利的边线。
&esp;&esp;时渊序触碰至衣服的手,下意识地一颤。
&esp;&esp;……
&esp;&esp;他心乱如麻,既定的判断,忽然像是狠狠打在自己脸上的一掌。
&esp;&esp;军装应该是在敌人的手里,或许还在黑市那场大火里焚烧殆尽。
&esp;&esp;漫不经心,轻浮散漫,这是他眼中的他——可冒着风险只为拿到一件衣服,却怎么都不像是一个骗子该做的事情。
&esp;&esp;更何况,那件衣服是他的。
&esp;&esp;是巧合,还是对方其实就是为了……
&esp;&esp;时渊序敛了心绪,以对方这几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事实摆在这,对方没准都把他忘了,他更不必自欺欺人。
&esp;&esp;或许对方本身就有收藏的习惯,那军装本身也确实赏心悦目。
&esp;&esp;嗯,没必要多想。
&esp;&esp;时渊序硬着头皮的找了一件还算合适当下穿着的衬衫和外套,裤子。只好咬牙切齿地穿上。
&esp;&esp;他不可能穿着自己的军装出门,那套制服过分隆重,走到哪都会引发不必要的关注。
&esp;&esp;——
&esp;&esp;时渊序猫着腰出门走下阶梯的那一刻,迎面的独栋别墅也出来了一个人,那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女性,穿着紫色丝绸长裙,诧异地看着他。
&esp;&esp;张姨是十三区的女老板,平时邻里间还会举办一些烧烤派对混混脸熟。但他们都暗地里关注隔壁的湛教授,对方独来独往,很少参加邻居间的交际。
&esp;&esp;也是,对方一表人才,大学教授,平时待人接物文质彬彬,自是作风淡泊,可听说还是单身,这不让各个阿姨辈的人心花怒放,争先恐后想介绍自家的孩子给对方。但果不其然,湛教授礼貌但冷淡地拒绝他们,说无心谈恋爱。
&esp;&esp;可如今张姨见到了,对方住宅走出了一个大男孩。
&esp;&esp;大男孩有着微微米色的肌肤,剑眉,栗色短碎发还微微有些翘着,故作严肃的面容挡不住才醒来的慵懒气质,穿着藏青色针织衫和白色内衬。
&esp;&esp;按照他本来棱角分明的脸,本应该很英气,可如今穿着针织衫,却像是磨去了棱角。像是大学里帅气阳光的学弟,赶来主人家里当做做兼职。
&esp;&esp;张姨手里准备送给邻居的柠檬派差点径直从手中掉落。
&esp;&esp;她可是见过湛教授也穿过同一套衣服。
&esp;&esp;难怪许院之前介绍给他的标志闺女他也看不上,原来早已经和这种有着狼狗气息的大男孩同……
&esp;&esp;时渊序此时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眼神。
&esp;&esp;“哦,”时渊序头皮发麻,随手拿起住宅门口信箱里的电器维修广告,“我是来负责给全息电视上门维修的,现在上门维修享受八折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