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朗姆心急地几乎想亲自去看看麦斯卡尔的情况,可诸伏高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公开了先生的遗嘱。
&esp;&esp;先生已死了,遗嘱选定的继承人是“乌丸拓真”,诸伏高明与先生血脉相连,上位本就理所应当,自然没人会提出异议。
&esp;&esp;就连朗姆也不得不承认这份遗嘱,然而若是有攻讦诸伏高明的机会,朗姆也绝不会放过。
&esp;&esp;“先生什么时候去世的?为什么到现在才公开?”朗姆死死盯着诸伏高明。
&esp;&esp;来了。诸伏高明眼底闪过释然,他早知道会有这一遭。
&esp;&esp;先生是两年前过世的,如今才公开,他这个新任boss给人的印象自然不会太好,朗姆也不会奢望能用这个理由将他拉下台,只是抹黑他的形象给他添堵罢了。
&esp;&esp;朗姆质问出口时,已料定了他无法解释。
&esp;&esp;如果诸伏高明够聪明,就该为了组织的稳定,道歉暂时忍下这口气。
&esp;&esp;可朗姆看错他了。
&esp;&esp;“曾祖父是两年前过世的,去世前叮嘱我秘不发丧,毕竟组织里有心怀叵测之辈,他担心会引起动荡。”诸伏高明声音缓缓。
&esp;&esp;朗姆的表情霎时间一片铁青。
&esp;&esp;怎么会……
&esp;&esp;怎么敢……
&esp;&esp;朗姆不明白,小先生究竟是怎么敢的?他刚刚上位,说出这话来,简直是赤/裸/裸地和他对着干,他到底怎么敢的?
&esp;&esp;诸伏高明敛眸,任由会议上讨论声起,他不动如山。
&esp;&esp;他为什么不敢?难道他不直白与朗姆对抗,朗姆就不会敌视他了吗?
&esp;&esp;既然朗姆一定要和他为敌,明里暗里的又有什么区别?
&esp;&esp;朗姆认为他会害怕,可偏偏诸伏高明不怕,他不过是将两人针锋相对的时间提前罢了。
&esp;&esp;“我可以作证。”贝尔摩德原本在欣赏自己新涂的指甲油,突然漫不经心地朝朗姆瞥了眼。
&esp;&esp;如此动作,这样的眼神。
&esp;&esp;朗姆心脏巨震,贝尔摩德不是和先生关系不好吗?为什么要在此刻支持他选出的继承人?
&esp;&esp;白兰地肃正表情,一板一眼道:“先生交代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在边上。”
&esp;&esp;一个是乌丸莲耶的女儿,一个是乌丸莲耶最信任的“医师”,此事已不做他想。
&esp;&esp;朗姆的手又颤抖了起来。
&esp;&esp;自从喝过菌子汤,他的手就一直没好,但更严重的是他的脑子,神经损伤不可逆,平日里看着与常人并无两样,可情绪一旦激动,大脑便会卡壳,并且立刻反映到他的身体上。
&esp;&esp;“朗姆大人!朗姆大人!”
&esp;&esp;是百加得的呼喊。
&esp;&esp;朗姆听到了,可他却无法回应。
&esp;&esp;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道彩色条纹,仿佛电视台失去信号,他也对这个世界渐渐失去了感知。
&esp;&esp;他看不到,也渐渐听不到了,嗅不到,更无法感知到触觉。
&esp;&esp;他的世界一片死寂。
&esp;&esp;“白兰地。”诸伏高明示意。
&esp;&esp;白兰地走过去,这会儿朗姆整个人都已经抖起来了,就像是个失灵的发条机器,颤抖着死了机。
&esp;&esp;“别碰他!”百加得意识到不好,立刻要阻止。
&esp;&esp;“百加得!”诸伏高明厉喝。
&esp;&esp;琴酒毫不犹豫,一步跨过桌子将百加得的头重重摁在了桌子上。
&esp;&esp;百加得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兰地为朗姆检查。
&esp;&esp;“他情况很严重,要送去实验室治疗才行。”白兰地说着,为防止朗姆中途清醒离开,手脚利索地先抽了一管血。
&esp;&esp;百加得连忙阻止:“不用了,朗姆大人有用习惯的医生,就不劳白兰地出手了!”
&esp;&esp;“那就让医生一起过去。”诸伏高明当机立断。
&esp;&esp;百加得震惊地看向诸伏高明,眼底愤怒而恐惧。
&esp;&esp;朗姆被抬走,后续的会议也就没必要了,诸伏高明很快宣布散会。
&esp;&esp;带上琴酒,两人一同去了白兰地的临时实验室,朗姆之前的主治医生也被带过来了。
&esp;&esp;说到底,还是那锅菌子汤造的孽。
&esp;&esp;诸伏高明有些后怕,当时如果所有人都喝了,不知道会被毒成什么样,还好毒的是朗姆。
&esp;&esp;“小先生,你没事吧?”琴酒担忧地看着他。
&esp;&esp;诸伏高明明白他担心什么,笑笑说道:“我喝得少,没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esp;&esp;琴酒松了口气,有些庆幸,还好当时喝了一整锅的人是朗姆。
&esp;&esp;“双手间歇性发抖不算什么,最关键是朗姆不能受刺激,稍微有点刺激就会犯病,就像这次一样。”白兰地检查完朗姆,对诸伏高明惋惜地摇了摇头:“这种后遗症太顽固了,我无能为力,朗姆以后恐怕就只能做个情绪稳定的废人。”
&esp;&esp;“的确令人惋惜,怎么说都是组织的二把手。”诸伏高明假惺惺地也叹了口气。
&esp;&esp;琴酒的爱恨就比较直白,冷笑一声道:“他活该。”
&esp;&esp;“我估计他以后很多事都会交给百加得去做,怎么样?对百加得感不感兴趣?”白兰地给诸伏高明出主意,他们完全可以将百加得挖过来,到时候朗姆的势力就会慢慢变成他们的势力。
&esp;&esp;可诸伏高明却很快拒绝:“不可能。”
&esp;&esp;“为什么?你不想挖?”
&esp;&esp;“挖也没用,从我刚加入组织百加得就开始针对我,现在就算我去挖,他敢来?已经是一条道走到黑了,百加得不是傻子。”
&esp;&esp;白兰地更惋惜了,摇头叹道:“百加得还是太小心眼了,小心眼的人,自然想象不到别人会如何宽容。”
&esp;&esp;“我也未必就会对他宽容,就算为了朗姆的势力暂时忍下,等组织平稳,我还是要秋后算账,所以他没错。”
&esp;&esp;白兰地不说话了,好凶残啊,和他这种人说这话真的好吗?
&esp;&esp;他突然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诸伏高明。
&esp;&esp;“你该不会也要对我秋后算账吧?”白兰地半开玩笑半认真。
&esp;&esp;“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