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长安城腹地是繁华之所,达官贵族皆在此寻乐。打眼儿望去,一片黑瓦中耸着几栋楼,红瓦砖青石墙,好不威武气派。
&esp;&esp;然,此地却是供人做那见不得人之事的。
&esp;&esp;楼前有一高台,台上立着几位甚有风韵的姑娘,原是为了今日的赎身,到了岁数的姑娘也可收拾打扮了等人瞧上赎走,若是无人瞧上,除非自己有赎自己个儿的本事,否则是要一辈子待在此地不得翻身的。
&esp;&esp;台下乌泱泱的皆为前来看热闹的人,举国皆知鸳鸯楼花魁倾国倾城惊才艳艳,平日待那楼里也不出来打个面儿,这鸳鸯楼又是出了名儿的奢靡,能进里的皆是达官贵族,家中不甚殷实的连门都进不得,更别提见这花魁了。
&esp;&esp;扁鹊与李白挤在这片人中,推推搡搡的人群挤皱了扁鹊的衣袍,踩脏了李白的鞋子。扁鹊面上表情已然十分不善,李白却兴致盎然的拉着扁鹊一直前挤。
&esp;&esp;“咚咚咚”台上龟公敲了三下铜锣,台下这才安静了些许
&esp;&esp;“众相公莫吵”龟公捏着尖尖的嗓子道:“今儿我鸳鸯楼几位姑娘赎身,若是众相公有瞧上的,找妈妈议价”台下又开始嗡嗡嗡的闹哄起来,龟公不耐的敲着铜锣:“今儿年于往年不同,今儿年我鸳鸯楼花魁如烟姑娘自赎,最后来和大家伙儿道个别,此后便要重选花魁了”龟公细儿眯的眼打量了一圈儿,见众人是认真的听他讲了,才尖着嗓子唱喝道:“迎如烟姑娘——”
&esp;&esp;台上帷幔缓缓揭了开来,中有一人,身子绰约,脸蒙轻纱,一双明目露了出来,似是白玉丸里养了两颗黑玉丸,行至台中坐下,执了琵琶。手指缓动,一曲就此缓缓开始
&esp;&esp;妾乃聊州人,战火绵故方。
&esp;&esp;兄弟皆战死,老父无钱粮。
&esp;&esp;家中尚有妹,还有病中娘。
&esp;&esp;无奈卖身去,幸得未解裳。
&esp;&esp;年年岁,岁岁年
&esp;&esp;被赏心甚感,终遇相公不嫌。
&esp;&esp;今日随他去,献歌愿君康健。
&esp;&esp;……
&esp;&esp;台下众人听了这歌,都带了那么些许同情和哀伤。只有扁鹊。
&esp;&esp;玉树临风圣医仙君又是青莲剑仙之师拯救天下苍生的扁鹊仙君头上青筋跳起
&esp;&esp;常人眼中台上是一名美丽的女子,但在扁鹊眼里——此人却是个纤细了点的男人!
&esp;&esp;脑中泛起那庄周的话,玉树临风圣医仙君又是青莲剑仙之师拯救天下苍生的扁鹊仙君觉得现在梦魇太过猖狂,须统统除掉才好!
&esp;&esp;一歌终了,那人欠身行礼道:“今日奴家便随了他——去”手指轻点,正中扁鹊。
&esp;&esp;台下众人哄的一下便炸了开来,
&esp;&esp;扁鹊默,缓缓往旁边移了移。
&esp;&esp;扁鹊移,那手指也一直随着他指。
&esp;&esp;旁边的李白兴奋不已:“原来这花魁是我的师母……”
&esp;&esp;“你且先待着,我去除了那妖!”扁鹊恨恨咬着牙根,对上了台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
&esp;&esp;台上的人似是轻笑了一声,然后解开了面纱
&esp;&esp;庄周!
&esp;&esp;此人居然是那日自己的梦魇之魔庄周!
&esp;&esp;庄周似笑非笑的望着扁鹊,无声道:“圣医仙君,别来无恙。”
&esp;&esp;李白刚要回首说些什么,便发现扁鹊早已不见。
&esp;&esp;而台上那位梦魇之魔庄周也退到了台下。
&esp;&esp;随即台上款款走来几名女子,身段柔细,明眸皓齿,极是惹眼。
&esp;&esp;台下有人瞧了,便私下找了妈妈议价。
&esp;&esp;李白站在这堆男人中,只身一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esp;&esp;某楼上一青年兴奋的站了起来。
&esp;&esp;青丘一别未再见,本想着是哪家贵族娈宠何时讨来,却不料这尤物却出现在人间。
&esp;&esp;还去了鸳鸯楼这种地方
&esp;&esp;这青年正是韩信,鸳鸯楼名气不小,韩信又是好美人之色的浪荡子,花魁隐退自然要来瞧瞧热闹
&esp;&esp;韩信念了个诀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