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在水里吗？」

&esp;&esp;晏无寂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水碧潭。」

&esp;&esp;她心口微微一沉——人鱼之居。

&esp;&esp;可身体依旧燥热得不容她分神，她甚至能感觉到灵力在经脉间汹涌回旋，催得她愈发想贴近眼前的男人。

&esp;&esp;她不知这股渴望究竟源于救命的恩情、纯阳灵力的衝击，还是……单纯因为他是晏无寂。

&esp;&esp;尾璃微抿着唇，心口又酸又热，似要将她逼疯，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将脸贴上了他的颈侧。

&esp;&esp;「魔君……」

&esp;&esp;那声音像一隻小狐爪子挠着他心头。

&esp;&esp;「您摸摸我，好不好？」

&esp;&esp;她低声呢喃，拿起他的大手，覆在自己的纤腰上，声音娇软得不像话，一条狐尾悄悄勾上了他的手腕。

&esp;&esp;「够了。」

&esp;&esp;晏无寂手扣住她的腰，将她从怀中生生制住。

&esp;&esp;尾璃一怔，下意识抬眸，就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

&esp;&esp;「谁教你动紫月精华？」

&esp;&esp;那声线冷得不带一丝馀地。

&esp;&esp;尾璃犹豫片刻，才低声道：「……晏无涯。他说紫月精华能衝破妖脉封印，助我修行。」

&esp;&esp;晏无寂目光更沉，扣在她腰上的手指收紧了几分。

&esp;&esp;「想解封妖脉，不来求本座，倒去听晏无涯的？」

&esp;&esp;她低下了头，不看他，纤白的指尖在他腰间的衣带上绕了又绕，声音闷闷：「这些日子，魔君也没来呀。」

&esp;&esp;他嗤笑一声，抬起她下巴。

&esp;&esp;「你不是说，本座来此，是敲冰求火？」

&esp;&esp;尾璃被迫抬眼，一时语塞。

&esp;&esp;「现在又往本座身上贴，」他眸色幽深，声线压得更低，「尾璃，反覆无常，可不讨喜。」

&esp;&esp;他的神情拒人千里，竟带了几分厌烦。

&esp;&esp;她彷彿被泼了一盆冷水，翻身甩开他的手，下了榻。

&esp;&esp;「是不如那人鱼讨喜，那魔君便回水碧潭好了。」

&esp;&esp;语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无理。

&esp;&esp;晏无寂要去哪，她又有什么好恼？

&esp;&esp;他眉心微蹙，语气带了几分阴沉：「……你如何知道人鱼？」

&esp;&esp;尾璃顿了一下，神色浮出几分迷惘与不自在。

&esp;&esp;「只是五殿下胡言乱语，魔君莫放心上。」

&esp;&esp;「他都胡言些什么了？」

&esp;&esp;她耸了耸肩：「不过说那人鱼年幼、未经人事，正合您心意罢了。」

&esp;&esp;晏无寂闻言冷笑，并未否认，也未多言。

&esp;&esp;只冷冷丢下一句：「紫月只对魔修有用。再动，会死。」

&esp;&esp;语毕，手一挥，黑雾骤起，转瞬间人影已无踪。

&esp;&esp;殿中一片寂静。

&esp;&esp;尾璃安静地立着，过了片刻，才缓缓抬起手，指腹触及脸颊，竟是湿的。

&esp;&esp;她一时间说不清这泪从何而来。

&esp;&esp;他又救了她，甚至亲手解了妖脉封印。

&esp;&esp;只不过是拒了她的求欢罢了。情慾这种东西，本就该顺从心意。想要的时候便要，不想要，自然不会要。

&esp;&esp;那她到底在哭什么呢？

&esp;&esp;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

&esp;&esp;活了两千年，从未这么想留住谁，却不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