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水面上方的工作人员也不停催他们快点抓。

&esp;&esp;运送人咬咬牙，催动精神海：应该没事吧……

&esp;&esp;精神海，每个人类都具备的能量储存。

&esp;&esp;它只对生物和特定材质起作用，比如压制人鱼，比如在其他人发动攻击时防护自身，比如操控机甲……

&esp;&esp;比如破坏有机玻璃。

&esp;&esp;所以水族箱周围禁用精神海。

&esp;&esp;正常情况下，一两道精神海攻击水族箱，不会造成严重毁坏。

&esp;&esp;但内外夹击，就说不准了……

&esp;&esp;齐炫向温铭释放精神海；运送人向55号释放精神海，两股能量一同集中到中间。

&esp;&esp;先是一个点，然后从点扩散向四面八方。

&esp;&esp;55号被追得冲向玻璃时，眼前不再是透明景象，而是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纹……

&esp;&esp;“哗啦——”

&esp;&esp;玻璃碎片夹杂着水喷涌而出，人群爆发出尖叫，纷纷展开精神海保护自己。

&esp;&esp;被裹挟在水流中的55号：？

&esp;&esp;我撞的？

&esp;&esp;55号身不由己跌向人群，在晕头转向中，锁定了脑袋闪闪发光的齐炫。

&esp;&esp;就因为他太吵才暴露躲藏位置！

&esp;&esp;55号气不打一处来，调整身姿，尾巴蓄力，瞄准那颗发光的头——

&esp;&esp;“啪啪！”

&esp;&esp;“啊！”

&esp;&esp;齐炫眼前一花，猛地被抽了两巴掌。

&esp;&esp;耳鸣声呼啸，他痛苦地捂耳朵，手里却接到掉落的光脑外机。

&esp;&esp;光脑奄奄一息，挣扎着闪烁一下之后，彻底死机，宣告报废。

&esp;&esp;齐炫分不清泪花是被扇出来的还是难过而流：“定制款，我足足花了一百万星币……”

&esp;&esp;“凶手”55号睁开眼，摔落地面的疼痛感没有预想中剧烈。

&esp;&esp;它为了打齐炫，头朝地摔了下来。

&esp;&esp;是一只手及时做了缓冲。

&esp;&esp;55号从有力的手掌中抬起头，对温铭轻晃尾巴尖：

&esp;&esp;谢谢！

&esp;&esp;“把你们负责人叫来！”齐炫捧着光脑的“尸体”大吼，“有条人鱼攻击我，给我抓起来，尾巴鳞片有破损的丑人鱼！”

&esp;&esp;55号心虚地低下头，绕过温铭向前爬……

&esp;&esp;“是一条蓝色人鱼。”

&esp;&esp;齐炫环顾四周，好几条蓝色人鱼正被人鱼中心的机器网回收：“哪条来着？”

&esp;&esp;他一把拉住温铭：“温上将，你离我最近，看清攻击我的那条人鱼了吗？”

&esp;&esp;温铭避开他的手，侧移半步，挡住自己身后。

&esp;&esp;齐炫脸被55号抽麻，连带着五感变钝，没有察觉到温铭的不虞。

&esp;&esp;“负责人呢？快找，我的脸面都被那条奇丑无比的人鱼打碎了……呃！”

&esp;&esp;毫无预兆，他下巴突然被死死掐住。

&esp;&esp;恐怖的是，这股钻心痛感仅仅由两根手指造成。

&esp;&esp;更恐怖的是，力量还在不断增加……

&esp;&esp;温铭不知被哪个字眼触怒，无波无澜的气质陡然变得凛冽，单手收紧：

&esp;&esp;“你该感谢那条人鱼。

&esp;&esp;否则你碎的不是脸面，是下颌骨。”

&esp;&esp;“嗬……嗬……”

&esp;&esp;齐炫在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恍惚回想起星网媒体对温铭的评价：

&esp;&esp;‘温上将精神海宣告残缺之后，失去了对星际万物的兴趣，情绪波动几近于零。

&esp;&esp;但别忘记他曾经是把lt;a href=https:/tags_nan/chongzuhtl tart=_bnk gt;虫族当豆腐切的战神，看淡自己生死的人，还会在意别人的生死不成？’

&esp;&esp;齐炫现在深刻领悟了这段话。

&esp;&esp;别说是捏碎下颌骨，就算温铭要捏爆他脑袋，也能说到做到……

&esp;&esp;温铭抬手，将人扔到赶来的负责人面前：

&esp;&esp;“他违规使用精神海，导致水族箱破裂。”

&esp;&esp;“好，好的。”负责人看着脚边虚得和面条儿一样的齐炫，硬着头皮道：“人鱼中心一定根据规定作出处罚。”

&esp;&esp;“处罚？”齐炫腿软，站不起来，拽着负责人衣摆恳求，“我不想被家里知道，好不容易得到公司的人鱼粮项目管理权……”

&esp;&esp;温铭扫去一眼。

&esp;&esp;“赔！”齐炫秒改口风，“多少星币我都赔！”

&esp;&esp;“。”

&esp;&esp;温铭收回视线，转身，耳朵有数字标签的人鱼已经不知所踪……

&esp;&esp;齐炫在他身后长舒一口气，捡起光脑碎片，欲哭无泪：

&esp;&esp;真倒霉，说好的温铭没有情绪起伏呢，到底哪里惹到了他？

&esp;&esp;“滴答。”

&esp;&esp;白色西服袖口滴下的水珠落在齐炫身边，随之路过的，还有轻到缥缈的几个字：

&esp;&esp;“它不丑。”

&esp;&esp;第2章

&esp;&esp;人鱼中心隔壁巷子里，有几家卖人鱼的摊贩。

&esp;&esp;不少人想要低价淘到人鱼中心流出的好货，来这里碰运气。

&esp;&esp;其中一个小摊，55号和另一条人鱼挤在逼仄的鱼缸里，翻身都困难。

&esp;&esp;有人在鱼缸前驻足，鱼贩子立马激情推销：

&esp;&esp;“客人你今天赶上好时机了！蓝色这条是人鱼中心放到我这卖的，买不了吃亏！”

&esp;&esp;客人俯身细看：“真的假的？这么瘦，尾巴还有疤，没培育好吧？”

&esp;&esp;55号撇嘴，从水面探出头，斜了他一眼。

&esp;&esp;“？”

&esp;&esp;客人揉几下眼睛，再睁眼时55号变得与正常人鱼一样，眼神和“智慧”不沾边。

&esp;&esp;客人指着55号：“它好像能听懂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