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用。”她抓着他的衣袖,“我只是想玩,你抓来就没意思了。”
&esp;&esp;“那我明日再陪你来抓?”他温柔含笑,“算是对你的补偿。”
&esp;&esp;“嗯。”她用力地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冷,双手放在唇前哈了口气,又搓了搓。
&esp;&esp;任清音推着轮椅,带着她走回小屋,“你的筋脉,不适合在冰天雪地里呆着太久,回去我为你舒缓筋脉,否则你夜里会疼的。”
&esp;&esp;她坐在轮椅上,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只能听到他那柔和的嗓音,温润里透着关切,她不由地笑着,很是满足。
&esp;&esp;屋内,任清音为她施针,相比起真气的输入修复筋脉带来的疼痛,任清音的针法几乎让她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南宫珝歌也就越发话多了起来。
&esp;&esp;“清音,我的伤是什么人造成的?你跟我说说呗。”她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询问任清音。
&esp;&esp;任清音的手指稳稳地扎下一针,口气亦是十分平静,“有人以你的夫君为诱饵,让你陷入困局,想要你体内的真气,你便自己散功,以至于筋脉寸断。”
&esp;&esp;那个人,不巧就是他。
&esp;&esp;“我的夫君。”她呢喃着。
&esp;&esp;任清音忽然抬眸,看着南宫珝歌。方才的话,他是故意留下了漏洞的,他说的是她的夫君,而不是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他要观察的,便是这一刻南宫珝歌的神色变化,或者她会如何接自己的话。
&esp;&esp;如果她有记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南宫珝歌的记忆,会瞬间被带到那惨烈的一幕,无论她神色如何冷静,气息和脉搏也必乱。这,逃不过此刻正在施针的他。
&esp;&esp;南宫珝歌沉吟良久,他看了她良久。
&esp;&esp;她缓缓开口,“也就是说,其实你们还会很危险是吗?”
&esp;&esp;这……
&esp;&esp;她的话,与他预料中的,又一次不一样了。
&esp;&esp;他不知如何回答,索性此刻施针结束,他收了针,为她盖好被褥,“你先休息,醒了再聊。”
&esp;&esp;浓浓的倦意袭来,她很快进入了梦乡。而任清音,却盯着她的脸,神色复杂。
&esp;&esp;她的脉搏跳动,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这只有两种解释,一种,她言语真挚,一切发自内心。第二种,她尚有残存的武功和真气,足以控制。
&esp;&esp;若是第二种……
&esp;&esp;任清音的眼眸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esp;&esp;这一夜,当南宫珝歌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身边又一次不见了任清音的身影,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寻他,却猛然看到床边的角落里,站着一个黑色如鬼魅的人影。
&esp;&esp;人影很暗,全身笼罩在斗篷之下,脸上也带着一张鬼面具。骤然看到之下,南宫珝歌下意识地出口惊呼。
&esp;&esp;人影一闪,已到床边,手已捏上了她的咽喉。
&esp;&esp;第317章 清音哥哥,我怕
&esp;&esp;杀气,将南宫珝歌笼罩了个彻彻底底。
&esp;&esp;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没有武功,勉强能够抬手的废物,别说反抗了,就连挣扎都做不到。
&esp;&esp;对方的手死死的掐着她的咽喉,却没有用力,仿佛用一种无声的语言在告诉她,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让她死。
&esp;&esp;她张嘴,下意识地想要叫,冷不防却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这里,就你和你那个男人两个人吧?”
&esp;&esp;南宫珝歌的神色骤然一变,那原本欲呼的嘴瞬间就闭上了。
&esp;&esp;黑衣人看着她变换着的表情,嘶哑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我受人之命,来取你体内残留的真气,对不住了。”
&esp;&esp;南宫珝歌抬头望着对方,忽闪着眼睛,“好啊。”
&esp;&esp;她干脆而妥协的回答,甚至让对方愣了下。
&esp;&esp;对,就是丝毫不挣扎,甚至还将脖子往他的手心里送了送,以示自己完全不会反抗。
&esp;&esp;黑衣人的手,甚至在她往前送的刹那间,不由自主地缩了下。显然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的反应。
&esp;&esp;“你,不怕死?”
&esp;&esp;“怕,但是怕也没用,我怕你就不杀我了吗?”她反问的很快,甚至还带了点理直气壮,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楚,谁才是那个被威胁的人。
&esp;&esp;“你不怕我吸走你的真气?”
&esp;&esp;“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那东西干什么?”她满不在乎地回答。
&esp;&esp;这个答案又一次让黑衣人意外,面具之下的眉头已经深深地蹙了起来,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esp;&esp;她体内的魔气,是南宫珝歌极为珍视、也极为在意的东西,之前宁可散功身亡,都不愿意将魔气给他人,以免祸害魔族,而现在的她,居然如此轻飘飘地将话说出了口。
&esp;&esp;她是真的没有了关于南宫珝歌的记忆,所以才完全不在乎?
&esp;&esp;“不过,你要我的真气,是不是在这里不太合适?”南宫珝歌咧开嘴,堆满了讨好的笑,“不如你悄悄带我走,咱们换个地方,你该吸吸,该拿拿,我保证配合。”
&esp;&esp;黑衣人沉吟了下,掐在她喉间的手忽然滑下,点上了她的穴道,南宫珝歌身体一歪,瘫在了轮椅上。
&esp;&esp;没有点她的晕穴,只是封了哑穴和上半身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和出声。她的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以唇比划着无声的话语:“我都是个废物了,还点穴?”
&esp;&esp;这人,小心敬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啊。
&esp;&esp;黑衣人似乎并不愿意与南宫珝歌有太多亲密的接触,手指一拎轮椅,南宫珝歌连带着轮椅便被他提了起来,他拍开一掌,大门无声而开。他带着轮椅,倏忽消失在了门边。
&esp;&esp;南宫珝歌的视野里,只有不远处的小屋,亮着晕黄的灯光,看着那黑暗中唯一的暖色,南宫珝歌嘴角勾了勾,依稀是在笑。然后,那点细微的光芒,就在视野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esp;&esp;虽然夜色很浓,但是借着一点月光,南宫珝歌还是能看出,这条路就是通往小树林的路,过了小树林,就是谷外了。
&esp;&esp;只是,黑衣人还没有走出谷外便停下了脚步,随手将南宫珝歌的轮椅放在了地上,解开她的穴道:“这里,你满意吗?”
&esp;&esp;那淡淡的嘲讽,满满的冷酷,弥漫开的肃杀,与这天地之间的凄寒完美的融合。
&esp;&esp;“我该谢谢你,给我挑了一处不错的埋骨之所?”她歪着脸望着那团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