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的母亲,任霓裳?
&esp;&esp;如果任霓裳可以,她的身上有着任霓裳的一点血脉,当初任霓裳留下印记的时候,便是指望这点印记能够让她找到他们三人。
&esp;&esp;所以,她会比莫言更加合适。
&esp;&esp;“我去!”南宫珝歌坚定地开口,“我能感知到他,他也能感知到我,更重要的是,他若是感知到了我,他一定会来找我。”
&esp;&esp;南宫珝歌抬腿就要往海中走,却也被莫言拉了回来,“不行,太危险。”
&esp;&esp;“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esp;&esp;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感知到任墨予的存在,毕竟她从未运用过自己的感知力,她只是相信,凭借自己魔族后裔的身份,和那一点任霓裳的印记,她可以做到的。
&esp;&esp;而莫言,还是拉着她,摇头。
&esp;&esp;南宫珝歌平静地开口,“我和他,你选一个。”
&esp;&esp;莫言的表情,挣扎着。
&esp;&esp;“让我下去,你就不必选了。”她坚定地开口,“我会带他回来。”
&esp;&esp;“你知道如何运用感知力吗?”莫言看穿她般地摇头,“你虽是魔族后裔,可你从未运用过这种能力,我现在放你下去,不是二选一,而是一起放弃。如果一定要我选,我会选他希望我选的,护你安全。”
&esp;&esp;小六是他呵护长大的弟弟,是跟在他身后与他最为亲近的弟弟,可他也知道,一旦放了南宫珝歌下去,她若有事,小六不会原谅他。
&esp;&esp;她是小六最在乎的人!
&esp;&esp;之前,是她怕他冲动,现在,是他怕她冲动。
&esp;&esp;他的一只手,死死抱住她,另外一只手,在身侧紧紧捏住。
&esp;&esp;雨点打下,瞬间淋湿了两人。
&esp;&esp;“我教你心法,调动你的感知力。”任清音的声音平静传来,二人回首间,他站在风雨中,衣衫被风吹得剧烈抖动,他的声音依然平稳,却已不复见曾经的笑脸。
&esp;&esp;“任清音!”莫言叫嚷着,试图阻止他。
&esp;&esp;任清音走到南宫珝歌面前,“我教你心法,你能下去帮我带回小六吗?”
&esp;&esp;南宫珝歌重重地点了下头。
&esp;&esp;任清音看了眼莫言,手指一弹,剑锋出鞘,划过三人的手腕间,血珠飞起,他掌心一收,将三人的血液凝聚在掌心中,手中飞快地捏着诀,一道血色的印记在他的动作间形成,掌心一推,打在了南宫珝歌的胸口。
&esp;&esp;同时他的唇飞快地动着,南宫珝歌的耳边则响起了口诀,她闭上眼睛,让自己一字不漏地牢记于心。
&esp;&esp;南宫珝歌睁开眼睛,任清音定定地看着她,“口诀给你了,能否领悟就看你的本事了,我与老二的血被我凝在你身上,应该能起些作用。”
&esp;&esp;“好。”南宫珝歌一点头。
&esp;&esp;莫言将手中的剑递给了南宫珝歌,“拿着吧,也许用得上。”
&esp;&esp;南宫珝歌没有推辞,拿过剑毫不迟疑地扎进了海水中。
&esp;&esp;海水冰冷,瞬间吞噬了她的身影,莫言下意识地朝前迈了一步,任清音抬起手腕,挡住了他。
&esp;&esp;莫言气息不稳,“你知不知道,她若出事,小六不会原谅我们的。”
&esp;&esp;雨水打在任清音的脸上,他的脸色与这雨水一样清冷,“我只知道,小六出事,我不会原谅自己。”
&esp;&esp;也许在莫言心中,南宫珝歌重要。但是在他任清音心中,任墨予更重要。
&esp;&esp;莫言低下头,重重地喘息着。
&esp;&esp;他做不到任清音那么冷静,也做不到任清音那么现实,他杂乱地心思,唯有希望南宫珝歌可以找到任墨予。
&esp;&esp;海水瞬间吞没了她的身影,与在江水中不同,这无边无际的海水,巨大的推动力,都让人感觉到被吞噬的绝望。
&esp;&esp;南宫珝歌没有任何挣扎,任由自己沉没。她的心头,调动着任清音教给她的口诀。
&esp;&esp;灵力、感知力,原本就属于三族独有的超然能力,只是魔族的代代相传中,这种感知力早就逐渐消失,她即便拥有了魔族的血脉,却也从未拥有过这种感知力。
&esp;&esp;此刻的她努力遗忘一切,在波涛中寻找着那一点灵识。被吞噬、被没顶、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她唯一能守住的,便是那一点点心头的清明。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心头一点热,去发散、去寻找。
&esp;&esp;任清音告诉她这很危险,因为她甚至不能运功,所以此刻的她,身体冰冷异常,甚至开始麻木。她在遗忘身体带来的任何感受,只是顺着灵台那一点清明,感知着。
&esp;&esp;她在水中慢慢沉下,就象一具冰冷的尸体。
&esp;&esp;忽然,南宫珝歌睁开了眼睛,她的灵台有一丝丝细微的触动,指引着某个方向。
&esp;&esp;她毫不迟疑,朝着那个方向奋力地游去。
&esp;&esp;第276章 最漂亮的红珊瑚
&esp;&esp;漆黑的海中什么都看不清楚,水波侵入眼中,疼痛无比。南宫珝歌却顾不得许多,凭着那一点感知,希望能够看到任墨予。
&esp;&esp;海底波涛推动着,虽然没有海面上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巨浪,却是涌动着巨大的力量,让人身不由己。她那点游泳的技巧根本毫无作用,几乎是被推着走。
&esp;&esp;南宫珝歌就靠着一股真气,在拼命地与那暗涌做斗争,不让自己被带偏了方向。
&esp;&esp;远远的,一个黑影在水中滚动着。
&esp;&esp;准确地说,他一只脚踩着铁鞋,被死死地卡在石头缝中。一只脚已经挣脱了出来,但是巨大的锁链将他与铁鞋锁在了一起。海底的水波涌动,他的身体无法稳住,便在不断地扭动,也不知道是想要先解开铁索,还是先挣出铁鞋。
&esp;&esp;南宫珝歌甚至能感知到他急切的状态,应是真气消耗太久,已趋近于耗尽了。但南宫珝歌发现,他每一次靠近铁链或者是被卡住的鞋,都是用一只手想要解开,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不肯放开,才无法彻底使力。
&esp;&esp;南宫珝歌飞快地靠近,想也不想地抽出莫言的剑,剑锋挥过,带着她的劲气,瞬间将铁链斩断。任墨予终于从被卡住的铁鞋和纠缠的铁链中挣脱出来。
&esp;&esp;南宫珝歌拉住他,两人飞快地朝着海面升去。
&esp;&esp;海面之上已经是狂风巨浪,雨点重重地砸在他们身上,劈头盖脸的几乎看不清岸的方向。
&esp;&esp;而此刻的任墨予,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