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无赖?”南宫珝歌眉头一挑,内心被压制的火苗蹭蹭窜上了心头,“少将军,你若这次不听我的,我还有更无赖的。就是以今日男女肌肤之亲,找楚将军提亲,让你嫁给我,从此将你关在后院中,成为夫侍中的一员,你若不想你的人生就此被我困住,从现在开始,就给我老实点。”
&esp;&esp;楚弈珩也被逼出了气性,“你敢!!!”
&esp;&esp;“你试试我敢不敢?”南宫珝歌话说的凌厉,手上动作却很快,说话间,她已经把他腿上的伤处理好了,也裹上了棉布。
&esp;&esp;“伤裹好了。”她抬头,朝他嫣然一笑。
&esp;&esp;楚弈珩愣了愣,这人,刚才还火气冲天,怎么转眼就变了。而原本一场尴尬的疗伤,居然就这么在争吵中度过了。
&esp;&esp;南宫珝歌倒是坦然,“我比少将军大,又是女子,该让着你几分,所以不吵了。”
&esp;&esp;这句话,让一向自诩不输女人的楚弈珩不爽了,战场上谁不知道他是个杀神,什么时候需要女人让了?
&esp;&esp;他憋着气,闷声咬牙:“我不需要你让。”
&esp;&esp;南宫珝歌噗嗤一声笑了,“少将军的意思是,要跟我继续吵架?还是说,想要试试我敢不敢提亲?”
&esp;&esp;楚弈珩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带到沟里去了,他一向傲气,不屑与人争执,更不屑与女子斗嘴,怎么她一句相让,却把他带歪了?
&esp;&esp;少将军好气啊……可是嘴笨啊……
&esp;&esp;南宫珝歌暗中偷笑,她当然知道楚弈珩在想什么,可惜她朝堂上整天和朝臣吵架,也不知吵了多少年,欺负一个楚弈珩当然不在话下。
&esp;&esp;脚步声传来,南宫珝歌下意识地扯过被子,盖上了楚弈珩的身体。
&esp;&esp;她不愿意别人看到他的身体!
&esp;&esp;房门被推开,香大娘端着鸡汤走了进来,胳膊上还搭着两套衣服,看到南宫珝歌,有些没好气,“你家郎君受伤,你连鸡汤都不看着点,真是不知疼人。嫁给你,真是委屈了。”
&esp;&esp;手中的两套衣服丢到南宫珝歌的脸上,“干净衣衫也不知道问我讨,哪有让夫君冷着饿着伤着还不照顾的,真是没用的家伙,一看便是平日里被夫君伺候惯了的人。”
&esp;&esp;南宫珝歌听着她的絮絮叨叨,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对不上大娘的眼?
&esp;&esp;她的沉默,换来了更加没好气,“发什么呆,鸡汤凉了,还不赶紧伺候你夫君喝。”
&esp;&esp;南宫珝歌可不敢得罪她,赶紧端了鸡汤,送到楚弈珩的手边。
&esp;&esp;楚弈珩刚想接,冷不防香大娘又是一声吼,“他受伤了,你就不能喂么?”
&esp;&esp;南宫珝歌和楚弈珩同时愣了,眼神彼此交换着心思,楚弈珩轻声开口,“我可以自己喝。”
&esp;&esp;香大娘却不干了,“你呀,一看就是好脾气逆来顺受,平日里伺候妻主多,现在让她好好对你,女人啊,就是要多付出,才懂得珍惜。你什么都忍气吞声自己受了,她就不稀罕你了。”
&esp;&esp;“稀罕,稀罕。”南宫珝歌朝着楚弈珩抛了个眼神,赶紧舀起鸡汤吹了吹,送到楚弈珩的嘴边,“我伺候你,你就受着吧。”
&esp;&esp;楚弈珩无奈,张嘴喝着。
&esp;&esp;一旁的香大娘,看着南宫珝歌喂汤,偶尔还指点江山,“手真笨,一看就没伺候过人……撒了……慢点,没喝完呢……小心烫,仔细点。”
&esp;&esp;一个当朝太女殿下,一个挥斥方遒的少年将军,就这么在香大娘的指点下,喂汤,喝汤。
&esp;&esp;香大娘双手叉腰,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
&esp;&esp;一物降一物,南宫珝歌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esp;&esp;第48章 同床
&esp;&esp;两个人,在香大娘的监督下,完成了夫妻“恩爱”“关切”“精心伺候”的一顿饭,直吃的南宫珝歌如芒在背,楚弈珩如坐针毡,香大娘才勉为其难地满意离去。
&esp;&esp;南宫珝歌看着两套简单的男女粗布衣衫,“那个,你换衣服吧,我出去。”
&esp;&esp;“不用。”他声音低低的,“你此刻出去,保不齐又会说你不会照顾夫君,一通数落。”
&esp;&esp;南宫珝歌想想也是,转过了身,“你换吧,若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还能照应一二。”
&esp;&esp;楚弈珩应了声。
&esp;&esp;南宫珝歌的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她知道他行动不便,她没有催促他,而是低声说着,“不好意思,当初和香大娘解释的时候,脱口而出说是夫妻,现在也不好改口,也不是存心占你便宜。”
&esp;&esp;他又低低地应了声,“其实是什么,只要自己心中清楚,又何必在意他人,又何必跟我解释?”
&esp;&esp;楚弈珩不是傻瓜,这么多年的经历,他自有他识人的眼光,她是个坦荡而理智的人,他当然不会以龌龊的心去揣度她。
&esp;&esp;直至半晌,床榻间传来他的声音,“好了。”
&esp;&esp;南宫珝歌回头,发现楚弈珩已经躺下了,留给她一个秀挺的背影。
&esp;&esp;她走到脚踏边,顺势躺了下去,“这几日,只能委屈少将军和同处一室了,不过少将军放心,该守的礼节,我自会守。”
&esp;&esp;床上的楚弈珩没有回应,似是睡着了。
&esp;&esp;南宫珝歌枕着胳膊,这两日经历的太多,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放松了下来,心里却不免开始记挂洛花莳和丑奴。
&esp;&esp;他们现在一定在不眠不休地找自己吧,甚至有可能在山中挖着那些被炸毁的石头,不知自己的生死,此刻的他们,一定很难过吧。
&esp;&esp;回去的心,她和楚弈珩一样急,她有她的牵挂,她有她的在意,可现在的她不能。
&esp;&esp;随后,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山中,那个蓝眸的神秘少年,那一场为楚弈珩布下的杀招局,是什么人得知了他的行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呢?
&esp;&esp;“西南业火盛”的暗示,指得到底是不是楚弈珩。如果是,她不是已经截下了书信吗?是安沫知有其他传递的方式,还是另有其人也与她有同样的目的?山间蓝眸少年抓人不得,后续的爆炸,与这个谶言有没有关系?
&esp;&esp;零碎的线索,纷乱的思绪,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她只是感觉到了一丝潜在的危险在靠近楚弈珩,而眼下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楚弈珩。
&esp;&esp;思及此,她暗中调息,想要试探一下丹田的伤,才刚要调动真气,丹田一个猛烈的抽搐,疼痛在腹中炸开,南宫珝歌不由嘶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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