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算是越千峰,李昭文等人已率一部分军队,借助汹涌水路赶回来了,但是也不能够和这五十万大军相提并论的,也只是好在,阵魁那家伙拎着司危在不断加固城防阵法。
&esp;&esp;借助约莫一半不到的兵力,名将,阵法。
&esp;&esp;依仗着城防,死磕对面。
&esp;&esp;一路大军在上,一路大军在下。
&esp;&esp;李观一,岳鹏武,应对的是军神姜素。
&esp;&esp;而薛神将,越千峰,李昭文,陈文冕,萧无量,段擎宇等名将,则是借助城池,对峙燃烧气运和寿数,踏足类似于武道传说之境的姜万象,真正的天下前十,甚至于是常态天下前五的名将,宇文烈,贺若擒虎。
&esp;&esp;再加上一位前十名将秦玉龙。
&esp;&esp;秦玉龙就可以和越千峰相提并论。
&esp;&esp;薛神将想办法拖住姜万象,而剩下的所有名将,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可能地借助这大军汹涌,拖住其余的三位名将,彼此兑子。
&esp;&esp;借助阵魁,司危,司命的阵法和驻守城池防御的特性,尽可能地去拉低兵力差带来的负面。
&esp;&esp;薛神将双手撑着城池,看着远处:“两路大军,两路厮杀,唯有一念,双边看得就是谁能顶住,谁撑不住,露出疲态和弱势,谁就会输。”
&esp;&esp;他声音顿了顿,道:“剑神独自去了,如何了?”
&esp;&esp;老司命看着远处,他安静许久,摇了摇头:“太乱了。”
&esp;&esp;天下风云数百年,越是到最后结束之前,那不断累叠不断积蓄的磅礴大势,就越发可怖,越发强大和汹涌,此刻在老司命的眼中,豪雄气,君王气,兵家的肃杀煞气,战将的昂扬战意,江湖的洒脱,无双的剑意。
&esp;&esp;这些在平常太平世道里面,难以一见的恢弘气运。
&esp;&esp;如龙般升腾到了空中,不断冲突,纠缠在一起,迸发出耀目的流光,撕扯碰撞,发出嘶鸣和咆哮的声音,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种八百年气运走到最后的感觉。
&esp;&esp;即便是老司命这样不世出的阴阳家大宗,也是看不出清楚了。
&esp;&esp;剑气仍旧流转于长空,但是兵家的煞气,君王的凌冽气魄也仍旧存在,在阴阳家的眼中,这些气息在天空中长久地存在,不能够分出上下了。
&esp;&esp;“是这样吗?”
&esp;&esp;薛神将微笑,道:“那么,就只能够靠着手中的兵器,来分出个上下,探明虚实了吧。”
&esp;&esp;“不过,我也还是羡慕剑神的,一生至此,所作所为,皆是靠着自己心中锐气,竟然有如此的剑客,如此的男儿,一生唯我,哈哈,逍遥自在,倒是让某人要难受了。”
&esp;&esp;才有些许伤感的老司命咧了咧嘴。
&esp;&esp;虽然心中腹诽,这位神将的嘴巴是不是淬了毒。
&esp;&esp;这么碎又这么毒的嘴皮子。
&esp;&esp;是不是就因为他是五百年前的第一神将,才能够善终的啊。
&esp;&esp;不过,虽然薛神将没有点名道姓地说是谁,但是老司命和老玄龟,还是下意识转头看去,还是下意识看向那边的银发男子,后者抬眸,颇为不爽,颇为不客气地瞪回去了:
&esp;&esp;“看什么?。”
&esp;&esp;老司命收回目光。
&esp;&esp;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没什么。”
&esp;&esp;老玄龟闭着眼睛:“没有看你。”
&esp;&esp;“老玄龟闭着眼睛,是因为没法子睁眼说瞎话。”
&esp;&esp;“这是一种古老的笑话回文。”
&esp;&esp;薛神将主动进行旁白,摸着钢铁下巴,道:
&esp;&esp;“实在是让人,嗯,忍俊不禁。”
&esp;&esp;“忍俊不禁。”
&esp;&esp;老司命打了个冷颤。
&esp;&esp;那边的银发钓鲸客的额头抽了下,咬着牙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你那个老掉牙的冷笑话了?!”
&esp;&esp;“夜不疑那小子是不是和你学的?!”
&esp;&esp;薛神将摸了摸下巴,当真疑惑不已,道:“夜不疑吗?那个孩子,颇为坚毅肃重,我颇为看重,倒是传授点武功,再说了,什么冷笑话?!”
&esp;&esp;薛神将挺胸抬头。
&esp;&esp;抬起手掌拍打心口,理直气壮道:“这在我那个时代,可是正当红的好笑话啊,每次陈霸仙那个冷冰冰的性子都会笑出来的。”
&esp;&esp;钓鲸客抖手把阵盘砸过来。
&esp;&esp;也忍不住笑起来。
&esp;&esp;人在极度无言以对的时候,实在是会笑的。
&esp;&esp;他忽然能够共情那位五百年前第二神将了。
&esp;&esp;在薛神将这样一张淬了毒的碎嘴子下面做天下第二。
&esp;&esp;实在憋屈。
&esp;&esp;难怪陈霸仙这辈子都打算把薛神将给掀翻了。
&esp;&esp;他骂道:“你的时代都已经是五百多年前了,那时候当红的笑话,现在已经老的掉渣了。”
&esp;&esp;薛神将道:“原来如此,其实我知道我的笑话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了,只是五百年前和现在放在一起,凸显我好像分不清楚现在和过去,是一种故作糊涂的手法,实在是让人……”
&esp;&esp;老司命大惊失色。
&esp;&esp;直接抄起玄龟。
&esp;&esp;奋力一抛,用老玄龟的龟壳堵住了薛神将的嘴巴。
&esp;&esp;老玄龟:“???”
&esp;&esp;老司命头皮冒汗,打着马虎眼,干笑道:“哈,哈哈哈,说起来,你们说,剑狂能拦住姜万象他们吗?!”
&esp;&esp;钓鲸客沉默,道:“……姜万象的大军仍旧来了。”
&esp;&esp;“剑狂却没有回来。”
&esp;&esp;他的声音没有继续下去了,但是潜藏的意思也足够明显了,这位素来以最年轻武道传说而自居的阵魁,此刻却莫名有了一种颓唐之感。
&esp;&esp;他和剑狂,同样是武道传说。
&esp;&esp;但是那老者最后展现出来的气魄,分明已经超越他。
&esp;&esp;身为自傲至极的武人,不得不承认被人超过,实在是一种心中别扭和颓唐之感,薛神将却只是放声大笑,道:“好啊,好气魄,我在那个时代也见过许多的剑客。”
&esp;&esp;“自诩豪杰,但是气度上没有比慕容龙图更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