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久。”

&esp;&esp;“除却司命星君，上神在九重天似乎没有其他故人了。”

&esp;&esp;时暮点头，他的故人尽数死在了两万年前的战争中。

&esp;&esp;若说谁还从前与他有旧，除却邕巳，眼前这全然忘却了赤水模样的少女，其实也算一个。

&esp;&esp;忘便忘了。

&esp;&esp;何须给她添一道她毫无记忆的旧事。

&esp;&esp;“不过，有一个也是好的。”朝笙踩在云上，，回过身来，笑道，“我就一个也没有。”

&esp;&esp;语气轻快，也未曾有什么遗憾。

&esp;&esp;她仰脸看向他，眼中映着皎然的月色。

&esp;&esp;“所以，上神将那枚玉简赠予我时，我很开心。”她张开手比划，动作带着一点孩子气的夸张。

&esp;&esp;“有这么多的开心吗？”

&esp;&esp;她的袖摆也在晚风中飘扬，时暮为她的情绪所感染，眼中便也带出了笑。

&esp;&esp;九重天的云海在眼前翻涌，他心念一动，忽而道：“以后，若还有不明白的，仍可如今日这样来找我。”

&esp;&esp;她应得很快，后又问：“若上神不在司命殿，我当去哪儿？”

&esp;&esp;那些纷繁如烟海的术法，俱已经埋葬在古战场的枯骨中，五千年前，金乌盘踞扶桑树，他沉于水底之时，也未曾想过，会和匆匆一面的蜉蝣成为师生。

&esp;&esp;前缘浅，来路却可深远。

&esp;&esp;他垂眸，温声答她：“赤水，钟山。”

&esp;&esp;——那个她羽化、新生，然后忘却的地方。

&esp;&esp;“好啊。”她抬袖，行了一个再周全不过的弟子礼。

&esp;&esp;“很晚了，回去吧。”

&esp;&esp;朝笙眨了眨眼，正色道：“我送老师。”

&esp;&esp;“尊师重道”四个字只差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