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待敌人，我们党和政府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取缔妓·院, 惩罚妓·院老板、领家和高·利·贷者。

&esp;&esp;对待同志，我们像春风一样和煦。

&esp;&esp;旧社会把人变成了鬼，我们新社会，就是要把鬼变回人。

&esp;&esp;教养好的昔日妓·女，成为了光荣的劳动者。她们之中，有人被被评为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有的还入了团、入了党，当了干部！”

&esp;&esp;“我妈就是先进劳动者，我妈也是干部！”孙佩兰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esp;&esp;她母亲跟党爱芳不一样，她母亲结婚了，也一直坚持工作。

&esp;&esp;尽管她母亲身体不好，但她母亲心灵手巧，是被服厂的劳动标兵。

&esp;&esp;先是当小组长，后来厂里还要培养她当车间主任。

&esp;&esp;出事之前，她已经是入党积极分子，厂里的书记亲自给她当入党介绍人。

&esp;&esp;党和国家，是认可她工作的！

&esp;&esp;卢少婷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嘲讽地看着孙佩兰和叶菁菁，阴阳怪气道：“哎呦呦，妓·女那么好，妓·女这么伟大啊。党爱芳，你经验丰富，好好教教她们哦。毕竟看样子，她们是打算女承母业，也要当妓·女哦。”

&esp;&esp;“啪”的一声，叶菁菁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脸上。

&esp;&esp;卢少婷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esp;&esp;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

&esp;&esp;从小到大，只有他们三姐弟欺负叶菁菁的份儿。

&esp;&esp;什么时候，轮到她打自己了？

&esp;&esp;“打的就是你！”叶菁菁恨不得割了她的舌头，拔光她的牙，“让你嘴巴像屁·眼，满嘴喷粪！你敢喷一次，我打一次！”

&esp;&esp;在场的众人也惊呆了。

&esp;&esp;哪怕不呆，工会和知青办的人也不打算插手。

&esp;&esp;甚至连收了重礼的市知青办的冯主任，都懒得管。

&esp;&esp;这个卢少婷，讲话实在太难听了。

&esp;&esp;他是40年代生人，少年时候也看过《姐姐妹妹站起来》。

&esp;&esp;那些妓·女，大部分都是被卖被骗，才落入了火坑，可怜得很。

&esp;&esp;她竟然诅咒人家好好的女同志，去当妓·女？

&esp;&esp;未免也太恶毒了。

&esp;&esp;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esp;&esp;卢少婷被打的牙花都出血了。

&esp;&esp;她有心扑上去，跟叶菁菁拼命。

&esp;&esp;可看看孙佩兰跟铁耙一样的手，她又怕自己冲过去纯粹找打。

&esp;&esp;毕竟叶菁菁打她，也就是让她牙花子出血而已。

&esp;&esp;可孙佩兰一巴掌下来，她绝对会叫自己内出血。

&esp;&esp;叶菁菁像看一坨臭狗屎一样，瞥了眼无能狂怒的卢少婷：“你也配？你现在嫌我妈脏？我妈一把屎一把尿带大你们三姐弟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她脏？我妈给你们家，当了24年免费老妈子的时候，我妈伺候你洗脸洗脚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妈脏？呸！剥削者嫌弃被剥削对象脏，什么玩意儿！”

&esp;&esp;她狠狠地啐了一口，“一家子白眼狼，不要脸的吸血鬼！”

&esp;&esp;卢少婷脸上痛，气得浑身发抖。

&esp;&esp;好在她有杀手锏。

&esp;&esp;她一扭头，大声喊：“舅舅，你看，她打我！”

&esp;&esp;叶菁菁嗤之以鼻，这是想放狗咬人呐。

&esp;&esp;狗果然好积极。

&esp;&esp;叶友德猛然回过神，气急败坏地要伸手打女儿：“你个祸害精，看我不打死你！”

&esp;&esp;徐主席急着上前拦着，谢广白抢先一步，挡在前面，沉声呵斥：“你想干嘛？”

&esp;&esp;“他想当畜生！”

&esp;&esp;叶菁菁怕他个鬼！

&esp;&esp;她一个人是打不过叶友德，但跟孙佩兰联手的话，她俩打不趴叶友德，也能砸破他的头。

&esp;&esp;是以，叶菁菁毫无畏惧，她嘲讽地瞪着叶友德：“但凡你还是个人，有人这么侮辱践踏你老婆女儿，你就不会在旁边装死！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esp;&esp;你个王八蛋，你看不起我妈，就赶紧跟我妈离婚！

&esp;&esp;一辈子趴在我妈身上吸血的吸血鬼，不要脸的畜生！”

&esp;&esp;叶友德被骂蒙了。

&esp;&esp;他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esp;&esp;他想说，他不是。

&esp;&esp;当初政府介绍他跟党爱芳相亲的时候，就没瞒着他，关于党爱芳的经历。

&esp;&esp;他真的不在意的。

&esp;&esp;当时他能讨到老婆，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esp;&esp;多的是人打一辈子光棍呢。

&esp;&esp;他张张嘴巴，下意识地反驳：“我……我……”

&esp;&esp;然后他又扭头，看到党爱芳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抱着胳膊发抖。

&esp;&esp;徐主席蹲在旁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 她。

&esp;&esp;心里头像是有个声音，在引导着叶友德，他不由自主地往党爱芳的方向走了一步。

&esp;&esp;但还没有等他迈出第二步，卢少婷先凄厉地喊了起来：“叶菁菁！你怎么有脸打我？我替你下乡，我在乡下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esp;&esp;叶友德停下脚步，转过身，再度恶狠狠地瞪着女儿。

&esp;&esp;没错，少婷为了菁菁吃了这么多苦，菁菁一辈子都欠少婷的！

&esp;&esp;叶菁菁冷笑一声，提高了嗓门：“你替我下乡？”

&esp;&esp;她扭头看向黄主任和冯主任，“今天正好知青办的领导在，就请你们替我解个疑惑。

&esp;&esp;七年以来，这个疑惑一直压在我心里。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