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回头去看,是结识的一个学子正不解看向自己:“郑兄,不是说好一会去喝酒么,你这是?”
&esp;&esp;“哦,无事。”
&esp;&esp;想到自己已答应了这几人,要与他们去喝酒,他们家世虽不如自己,也有着出彩之处,郑家素来愿意结交这样的人,拉拢了,不谈可为郑家所用,也可以成为郑家的羽翼,郑应慈再不耐烦,也不能真丢下他们,继续追苏子籍问个清楚。
&esp;&esp;而就是这一怔神的时间,苏子籍与叶不悔乘坐的小船,直接离开了十几米,并且朝着远处快行。
&esp;&esp;再想唤住也有些来不及了。
&esp;&esp;仿佛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远去,望着背影,郑应慈怅然若失。
&esp;&esp;不仅仅是这条船,还有一条画舫直接离开,这是胡夕颜的画舫,是双层大船,每层有十个船舱,有独立的厨子,胡十九喜滋滋的坐着等着上菜,虽现在没有扒鸡,但有肉,这对本狐宝宝就足了。
&esp;&esp;天空虽阴沉,细雨连绵,很明显已经是早晨了,三条河道在这里交汇,水流却平静缓和,风光独秀,胡星竹不由问着:“小姐,您答应小十九去府城吃正德扒鸡,这不好吧?”
&esp;&esp;“小十九修为太低,去了府城,怕是有麻烦。”
&esp;&esp;“不让她抛头露面就行。”胡星竹是三姨的大丫鬟,跟着胡夕颜不但是伺候,也是监督她不要越过红线,胡夕颜还是要给她一点颜面,这样回答,说着,用手抚了下发丝,眸子里却一片惊疑,又有点理所当然。
&esp;&esp;刚才一眼看去,整个画舫死气萦绕,除了一二个,每个棋手都黑气罩面,死相毕露,受他们的影响,连普通人都染上了凶兆。
&esp;&esp;“这就是逆风么,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esp;&esp;胡夕颜根本不敢改变天意,但是别人也就算了,胡十九必须带走。
&esp;&esp;幸亏带走时,一点波折也没有,看了自己等人,并不是这次劫数的目标。
&esp;&esp;只是又航行了几百米,胡星竹突然之间惊叫一声,指着湖面:“小姐,你看,有异相。”
&esp;&esp;胡夕颜回首一看,心神不由为之牵引。
&esp;&esp;平静的湖面上,一片金光,前面是一批金色鲤鱼,鱼鳞金黄一片,鱼眼灵动,而在后面,就是各种各样鲤鱼,只是成色就没有那样纯粹。
&esp;&esp;更远处,是一批批别的鱼种,甚至虾鳖都凑数,整个湖泊看上去,一片鱼群,怕有十万之数。
&esp;&esp;湖面波光粼粼,万鱼浮出水面,涟漪圈圈,鱼尾摆动,甚是壮观。
&esp;&esp;“这是万鱼来朝。”胡夕颜第一时间就看向水面:“难道……难道是蟠龙湖的龙宫在苏醒?”
&esp;&esp;直向沉下数十米,本是淤泥,但穿过一道膜,就可以看见一片废墟,到处是支离破碎的宫殿,但在这时,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金光浮现。
&esp;&esp;这金光沿着一条线迅速流动,渐渐扩散,终于形成了阵图,而一形成,核心一处废墟,就渐渐升起了淡淡的水波,似乎一个小小的天幕撑了起来。
&esp;&esp;一个巨大的贝壳游了进去,它的贝壳上满是痕迹,似乎受过不少伤害,艰难的游到了里面,它似乎受到了滋润,一转眼,化成了一个宫女。
&esp;&esp;要是胡夕颜还在,当然能看见,她就是原本遇到的贝女,只是现在她穿着破烂,原本装饰的玉佩也消失不见,但她全数不顾,进入其中,对着一个石台叩拜,声音激动:“少主,您醒了。”
&esp;&esp;石床上,睡着一只额上长着小巧玲珑双角的幼女,看起来大体上是龙君所用的形态,只是瘦的皮包骨,简直成了骷髅。
&esp;&esp;“饿!”她睁开眼,第一时间就是这个。
&esp;&esp;要是在以前,几百人伺候,吃食更不缺少,现在贝女摸了摸,却只摸出了一只包子,羞愧的说:“少主,主上失踪后,龙廷就散了,听说部分迁移到了远海,而神祠也没有了香火。”
&esp;&esp;“只有这一只,不知谁奉上的包子,您先填下肚子吧!”
&esp;&esp;小小幼龙也不说话,直接接过,一口就吞了下去,看的贝女眼睛一红,几乎哭出声来。
&esp;&esp;堂堂幼龙,竟然落到这个下场,要不是封印解除,只怕再过几年,就真的要饿死了。
&esp;&esp;幼龙吃了包子,扫看四周,面现茫然之色。
&esp;&esp;她是父皇封印,沉睡前一刻,还是一座万千妖怪往来的繁华水府,可现在只是一片废墟,跟随的妖怪,只剩贝女一只了。
&esp;&esp;“好冷清。”
&esp;&esp;“不过不要紧,师父一定会来看我!”
&esp;&esp;第47章 清冷
&esp;&esp;春风微拂,草木摇动。
&esp;&esp;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山道一侧慢慢过来,此时正是下午,虽不炎热,可走久了也会喉咙发干,想喝些水。
&esp;&esp;“师父,您看,前面有个摊子,不如我们过去歇歇脚吧。”掂量一下水葫芦,里面水还剩了点,可去前面一坐就更好了。
&esp;&esp;惠道看一眼徒弟,笑着:“你啊。”
&esp;&esp;“师父?”不知师父为何这样看自己,道童眨眨眼,脸上表情更无辜。
&esp;&esp;就知道这孩子不容易开窍,惠道也不再提醒,只说:“过去歇歇脚也好,不过到时,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一切看我的眼色,不可妄动,知道么?”
&esp;&esp;“师父,您这么说,徒儿有点怕。”道童也不是白痴,听到师父这样直白说了,哪还不知道前面摊子有问题?
&esp;&esp;“前面那个摊子,莫不是妖怪所开?”道童朝着前面仔细看,不过是用木头支起来的草棚,一家三口在忙碌,煮着茶,淡淡茶香弥漫,混合着一些食物味道,令有些饥渴的肠胃,跟着咕噜噜叫了两声。
&esp;&esp;这场景再质朴不过,可有了师父提醒,一旦脑子有了怀疑,再看时,就容易挑出各种毛病。
&esp;&esp;反正道童怎么看,都觉得这摊子透着诡异。
&esp;&esp;“也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人也少得可怜,在这里开摊子,能有几个客人?”道童嘀咕:“又没有客人,能忙些什么?哎呀,看着这忙碌的程度,该不会是……”
&esp;&esp;在磨刀霍霍,拿路人开刀,煮卖人肉?
&esp;&esp;想到偷听的妖怪故事里,那些妖怪诓骗路人的事,道童小脸都吓白了。
&esp;&esp;惠道面色如常,斜了一眼:“你念叨什么?有为师在,还怕不能护你周全?”
&esp;&esp;对哦!师父可是顶顶厉害,就算有妖怪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