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唐笙觉得她说得有理，于是试了第一口，那苦味直冲天灵盖，激得她睁不开眼。

&esp;&esp;云霞提笔，在漆盘旁的竹牌上写道：崇宁三年十二月廿八卯时三刻-宫人云霞所制-宫人唐笙试味。

&esp;&esp;白瓷药碗被方姑姑端走了，送至御前。

&esp;&esp;秦玅观瞥见了和往常字迹不太一样的竹牌，取来细瞧。

&esp;&esp;看到唐笙的名字，秦玅观微阖眼。

&esp;&esp;这几天唐笙除了值夜鲜少在她面前晃悠，细究起来，她有些时间没见着这人了。

&esp;&esp;唐笙这几日做什么去了。秦玅观问。

&esp;&esp;回陛下话，唐笙得空便往太医院跑，说是要找到让药不苦的方子。方汀答。

&esp;&esp;秦玅观觉得很有意思，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世上哪有不苦的药。

&esp;&esp;太医院那么多毕生钻研药经的，她能研究个什么出来？秦玅观揉着眉心，视线落在冒着热气的瓷碗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方汀察言观色，试探道：那奴婢唤她回来？

&esp;&esp;秦玅观指腹摩挲瓷碗，低低道：随她折腾去吧。

&esp;&esp;她不再过问此事。

&esp;&esp;但提及唐笙了，她蓦地回忆起果脯甜丝丝的味道。

&esp;&esp;秦玅观起身时落了一件东西在氍毹上。

&esp;&esp;眼疾手快的方汀拾起来，叫住了她。

&esp;&esp;陛下，这是您落下的。方汀托着靛青色的云纹荷包上前。

&esp;&esp;秦玅观接过空荷包。

&esp;&esp;方汀又道：这是？

&esp;&esp;绣工这样粗糙，材质这样粗劣的空荷包本不该出现在秦玅观身上，方汀很难不好奇。

&esp;&esp;秦玅观二指夹着荷包，思忖了片刻才道：

&esp;&esp;装果脯用的。

&esp;&esp;第22章

&esp;&esp;原主月例只有六两，唐笙穿来时，原主全身家当加起来一共二十两。

&esp;&esp;唐笙之前大殿冒言被罚了三个月月例，十二月以后一分工资没有。这个月忙着做新衣买胭脂和贿赂太监，直接将家底掏空了。

&esp;&esp;午后，唐笙照约定来找藏书阁值守太监换书，一只脚还没迈过门槛便被拦住了。

&esp;&esp;小太监露出个笑：唐姑姑，咱家通融过了。这几日大人们来得勤，咱家也实在是不方便

&esp;&esp;什么狗屁不方便，这是又来要钱了。

&esp;&esp;唐笙心里骂骂咧咧，脸上还是陪笑：公公，奴婢月钱才六两，眼下真是囊中羞涩，您看能不能等到下月？

&esp;&esp;小太监登时冷脸，揶揄道：那实在是不便了。

&esp;&esp;说罢，便要关门。

&esp;&esp;唐笙忙用手臂挡住：公公，您就行行好吧！

&esp;&esp;什么行行好？当这善堂呢！太监尖细的声音分外刺耳，你走不走，不走就叫禁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