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必须争,争自己和后代的命运。
&esp;&esp;包括现在,他也贯彻这样的念想。
&esp;&esp;“父亲如此,应该去信佛,释教的《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esp;&esp;李腾空微微叹一口气。他父亲还是执迷于权力之中,不能自拔。
&esp;&esp;再怎么说,父亲依然是首席宰相,权势滔天。
&esp;&esp;只是不满足这样的权势,想要独断专行。
&esp;&esp;“圣人信奉道家,为父怎么能信奉释教呢?婉儿还未告诉为父梦到底是真是假!”
&esp;&esp;李林甫揉了一下困倦的眼睛,他总感觉梦境越来越真实。
&esp;&esp;有的时候,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被道家影响,他会根据一个奴仆的面相,将一个奴仆驱逐出门;他出门前,如果马匹受惊嘶吼,他会觉得不吉利,停止出行。
&esp;&esp;“修行之人,讲究现实超脱。如庄周梦蝶,是为道法自然,天地万物都是自己的一部分。我相信梦是一种执念,执念越深,梦境越真实。我不知阿爷做了何梦。但想来阿爷应该对起初的梦不以为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将信将疑,当梦境与现实有一点照应,就信以为真了。”
&esp;&esp;李腾空十分客观地回答道。
&esp;&esp;很明显,她并不相信梦,这是父亲的一种执念。
&esp;&esp;“婉儿,我曾梦到一个身材高大,面白多须……”
&esp;&esp;李林甫眉头一皱,故将这耿耿于怀个梦,告知李腾空,最后又问:“他到底是不是裴宽?”
&esp;&esp;“腾空已经提示过阿爷,身材高大、面白多须者,长安太多。可能是裴左相,可能是另一尚书,可能是李将军将来,可能是籍籍无名地方官吏,也可能在长安坊市中,准备科举的士子文人……”
&esp;&esp;见李林甫还不懂,李腾空更直白地告诉李林甫。
&esp;&esp;“哎呀!我怎么忘了李瑄这个竖子。他现在年轻,身材高大,脸也挺白的,将来他长胡须后,一定是我梦中之人。”
&esp;&esp;经过李腾空“提点”,李瑄那张可恶的脸在他脑海中跳出来。
&esp;&esp;再回忆梦中的身影,略显老态的裴宽已经不在,变成李瑄,只是多了胡须。
&esp;&esp;李腾空见李林甫还在执迷,不再说什么,而是到殿中为李林甫祈祷。
&esp;&esp;她本意是告诉李林甫,梦中之人,是将来他接替位置的人,谁替代就是谁,迟早会有那一天,不必执着。
&esp;&esp;梦怎么能当真呢?
&esp;&esp;现当成李七郎也好,李七郎年轻,最起码不是像裴左相一样,让父亲觉得梦境越来越近。
&esp;&esp;在太上老君的雕像前,李腾空在心中祈祷父亲能平平安安渡过余生,也希望大唐能风调雨顺。
&esp;&esp;李林甫太疲倦了,自以为梦境解开后,他就躺在桃树下的榻上休息。
&esp;&esp;偃月堂,哪有这么惬意?
&esp;&esp;可惜没有桃花落下……
&esp;&esp;……
&esp;&esp;五天后,安禄山上奏离开长安,回范阳守边。
&esp;&esp;当天下朝,在兴庆宫的阶梯前,安禄山问李瑄:“李将军,我要回范阳了。不知您什么时候回湟水?”
&esp;&esp;“我也早想回去,但圣人要多留我几日。”
&esp;&esp;李瑄向安禄山回答道。
&esp;&esp;已经五月初,现在天气逐渐炎热,吐蕃即便知道他在长安,也很难主动进攻。
&esp;&esp;吐蕃是“千户所”制度,千户所都有自己的心思,不然吐蕃也不会将四个禁军千户所,用来镇压四如。
&esp;&esp;吐蕃也是一个频频发生内乱的国家,只是尺带珠丹时期,吐蕃就发生数起叛乱。
&esp;&esp;所以吐蕃一年一小盟,三年一大盟,杀猕猴犬马,发下狠誓,戮力同心。
&esp;&esp;即便吐蕃来进攻大唐,李瑄也能通过驿站,尽快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