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丰安军中,披铁甲的除了最精锐的五百跳荡军,就是排兵布阵最前列的五百陷阵士卒。
&esp;&esp;丰安军的骑兵都是轻骑,所以只披轻甲。
&esp;&esp;而这些军种,都分若干个队。
&esp;&esp;每队五十人,设押官一名统领,队头一名,副队头两名,执旗手一名,副执旗手两名,火长五名。
&esp;&esp;军中各司其职,尊卑有序,泾渭分明。
&esp;&esp;“军使赏功罚过,难道副使就不可以了吗?”
&esp;&esp;见他们无动于衷,李瑄言语一厉。
&esp;&esp;他在决定调走陈回光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想要立威不容易。
&esp;&esp;虽然调走陈回光是错误的决定,但李瑄心里一直有准备。
&esp;&esp;“是,将军。”
&esp;&esp;巡逻骑兵不敢再怠慢。
&esp;&esp;军令如山,特别是王忠嗣统帅朔方军的时候,治军极为严谨。不服从上级,重则可处死。
&esp;&esp;一骑入城禀告。
&esp;&esp;李瑄来到城下等候片刻,看见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快步出城。
&esp;&esp;此男子胡须稀疏,看起来很儒雅,他就是丰安军的判官,柳锡。
&esp;&esp;军中判官多是文官出身,辅佐一军将领,处理公务。
&esp;&esp;“丰安军判官柳锡拜见将军。”
&esp;&esp;柳锡见李瑄后,还没有看敕牒,就先行礼。
&esp;&esp;“免礼吧!”
&esp;&esp;李瑄下马,将敕牒交给柳锡,并出示鱼符。
&esp;&esp;“将军一路劳顿,请入军城歇息。”
&esp;&esp;证明身份无误后,柳锡向李瑄请道。
&esp;&esp;柳锡出自河东柳氏,开元二十四年进士及第。
&esp;&esp;他不是丰安军那些只会意气用事的粗人,明白李瑄所代表的是什么。
&esp;&esp;李瑄年仅十六,就被皇帝任命为丰安军副使,前途无量。
&esp;&esp;当初王忠嗣十八岁任代州别驾,不也是备受争议吗?
&esp;&esp;“我身为副使,要先拜见正使。请柳判官引我过去。”李瑄向柳锡要求道。
&esp;&esp;陈回光离开后,原本另一名的副使卢瑜,被任命为正使。
&esp;&esp;“将军这边请。”
&esp;&esp;柳锡以为李瑄会倚仗身份,瞧不起正使。现李瑄主动提出,柳锡悬着的心放下。
&esp;&esp;这几日军中传李瑄一定是个纨绔子弟,目中无人。
&esp;&esp;寥寥几语,柳锡发现李瑄气度不凡,应该不是传闻的那样。
&esp;&esp;军使府,在丰安军城的东南。
&esp;&esp;传话后,卢瑜让李瑄进入。
&esp;&esp;“拜见将军。”
&esp;&esp;卢瑜也是一个文官出身的将领,身材适中,年约四十多岁。
&esp;&esp;凡为军使,即便没有挂上将军的职位,一律可称将军。
&esp;&esp;就如节度使,被称为“帅”、“上将”一样。
&esp;&esp;卢瑜的职事官领的是灵武果毅都尉,只是六品官。
&esp;&esp;这个官职实际上和散官没什么区别,都是标榜身份的官职。
&esp;&esp;虽然李瑄的品级高于卢瑜。
&esp;&esp;但在使职差谴的制度下,他就得受卢瑜节制。
&esp;&esp;“太年轻了,战场上要小心一点,否则我难以向左相交代。”
&esp;&esp;看了李瑄一眼后,卢瑜不冷不热地说道。
&esp;&esp;“沙场之上,只有军人,没有宰相的儿子。既为将,当以死报效国家。”
&esp;&esp;李瑄没有因卢瑜的话起情绪,而是正颜正色地说道。
&esp;&esp;“柳判官,将左相公子安排在原来陈将军的院落,那是军城中最好的住所。”
&esp;&esp;卢瑜没有与李瑄多说一句,他吩咐柳锡为李瑄准备居住之地。
&esp;&esp;这一句话,意味深长。
&esp;&esp;李瑄知道,这卢瑜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esp;&esp;但他默不作声,与卢瑜一起离开军使府。
&esp;&esp;“柳判官,随便为我找个房屋就行了。”
&esp;&esp;军使府的门口,李瑄向柳锡吩咐。
&esp;&esp;他如果在原来陈回光的院子住下,一定会激起更大的军愤。
&esp;&esp;他又不是傻子。
&esp;&esp;新任的丰安军使,对他不善啊!
&esp;&esp;李瑄无法确定卢瑜是为陈回光出气,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esp;&esp;“可是军使有吩咐……”柳锡一脸难色。
&esp;&esp;“这样的选择,我身为副使应该有资格吧!圣人的赏赐,有品德的臣子不去接受,难道圣人会去治罪吗?更何况圣人推崇将领与士兵同甘共苦,我的吃住,一切从简就是了。”李瑄郑重地向柳锡说道。
&esp;&esp;“将军说得对,我这就去安排。”
&esp;&esp;柳锡是聪明人,知道不能去拒绝李瑄。
&esp;&esp;一刻钟后,柳锡带李瑄来到军府不远的一处小院里。
&esp;&esp;按制,李瑄会分到两名奴仆,照顾衣食起居。
&esp;&esp;加上罗兴,这小院正好够住。
&esp;&esp;即便如此,也比普通士兵的条件好太多了。
&esp;&esp;“柳判官,军城中的士兵,为何对我不太友好,我刚上任,没得罪过谁吧?”
&esp;&esp;房屋收拾好后,李瑄在院中,请柳锡坐下。
&esp;&esp;此时,已经是晚上,罗兴在一旁掌灯。
&esp;&esp;“嗯……”
&esp;&esp;柳锡一时说不上话,心里吐槽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esp;&esp;“或许是士兵们对您有些误会。”想了想,柳锡只能含糊其辞。
&esp;&esp;“他们是不是以为我和我父亲,故意罢免陈将军,让陈将军回兵部当闲职?”
&esp;&esp;李瑄不再打哑迷。
&esp;&esp;“可能吧!”
&esp;&esp;柳锡讪讪一笑。
&esp;&esp;“素闻陈将军作战勇猛,善待士卒,士兵们关心他是对的,但陈将军即将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