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让李屹那样的人成为霜儿的主人，可想而知霜儿的结局。
&esp;&esp;依律法，主人处死奴婢，受到的责罚不如偷一头牲畜重。达官贵人更是可以避开责罚，不了了之。
&esp;&esp;李瑄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esp;&esp;“七郎，李屹去了南曲灵翠楼，霜儿也应被他带到那里。”罗兴不确定地回答道。
&esp;&esp;李瑄松一口气，幸亏霜儿没被带入右相府。
&esp;&esp;因为右相府内奴仆数百，李瑄根本闯不进去。
&esp;&esp;相比于右相府的高门大第，左相府确实显得寒酸。
&esp;&esp;“七郎，可请相公和大郎回来，再做定夺！”
&esp;&esp;李瑄即将出门的时候，左相府的管家赵宗，将李瑄拦住劝说道。
&esp;&esp;李适之在中书门下堂处理政事，李霅为卫尉少卿，也有公务在身。
&esp;&esp;李瑄的二兄病逝，六兄早夭。
&esp;&esp;三兄李琦在岐阳县任县丞，一般不回来。
&esp;&esp;四兄李季卿明经及第后，复登博学宏词科，在太学任职。
&esp;&esp;五兄李琅在左羽林军中镀金混日子。
&esp;&esp;除此之外，李瑄还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都已出嫁，妹妹比李瑄小三岁。
&esp;&esp;家里的事情，一般都是由李适之和李霅做主。
&esp;&esp;“待他们回来，已经晚了……”
&esp;&esp;李瑄直接将赵宗拉开。
&esp;&esp;他了解李适之，一个婢女而已，多半会息事宁人。
&esp;&esp;李适之一直想捍卫自己左相的地位，而不是挑战李林甫的权威。
&esp;&esp;殊不知，李林甫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esp;&esp;赵宗已经快五十岁，哪抵得上李瑄的壮力。
&esp;&esp;他劝不住李瑄，只能调派府中剩下的七八名奴仆跟随。
&esp;&esp;“我去维护左相府的尊严，又非聚众斗殴，不必让人跟着我。”
&esp;&esp;盛唐尚武，王公子弟之间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出现矛盾，私下解决。如果让奴仆出手，不仅仅是丟主人的脸面。出了事，奴仆必将被处死。
&esp;&esp;甚至李瑄没让罗兴跟随。
&esp;&esp;赵宗心急却无奈，只能派人传信李适之。
&esp;&esp;“七郎，七郎……我们来助你……”
&esp;&esp;李瑄刚出左相府，两名少年向李瑄小跑而来。
&esp;&esp;“裴晃，裴胄……”
&esp;&esp;李瑄认出这两名少年。
&esp;&esp;裴晃是范阳节度使裴宽的孙子，他身材魁梧，经常和李瑄切磋骑射。
&esp;&esp;裴胄长得白白净净，是裴宽的侄子。
&esp;&esp;裴晃十七岁，比裴胄大两岁，按照辈分，裴晃就得称裴胄为“叔”。
&esp;&esp;“你们来干什么？”李瑄问裴晃、裴胄叔侄。
&esp;&esp;“我小叔父看见李屹抢走你的婢女，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裴晃十分讲义气地回复。
&esp;&esp;“不关你们的事情，你们回去吧……”
&esp;&esp;李瑄不想让他们掺和。
&esp;&esp;“七郎，上次是李屹玩阴的，这次我们也带着家伙，让他长长记性。”
&esp;&esp;裴晃说着，撩开衣袍，里面别着两根棍子。
&esp;&esp;裴胄这孱弱少年，也跟着掀开衣服，里面藏着一根更长的棍子。
&esp;&esp;“走吧……”
&esp;&esp;李瑄见此，不再阻拦。
&esp;&esp;当初裴晃和裴胄跟着李瑄，没少得罪李屹。
&esp;&esp;李屹也记恨着他们，只是没有机会出手。
&esp;&esp;闻喜裴氏，在盛唐影响力不比五姓七望差。开元宰相有两个出自裴氏，五品以上官吏多达十几位，还有如裴宽这样的节度使、军使。
&esp;&esp;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南曲。
&esp;&esp;平康坊入北门之东，有三曲，为妓女聚集之地。
&esp;&esp;其中又以南曲为“优妓”，她们懂得诗文乐技，才貌双绝。
&esp;&esp;盛唐之时狎妓之风盛行，达官贵人多出入南曲，流连于温柔之乡，靡靡音乐，醉生梦死。
&esp;&esp;其中，南曲又有灵翠楼最为出名，连王公贵族们的宴会、郊游，都找灵翠楼名妓作陪。
&esp;&esp;“小郎君有请……”
&esp;&esp;灵翠楼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一眼就看出李瑄等人身份尊贵，她们立刻迎上来，一口流利的河洛雅音，轻声细语，听起来十分舒服。
&esp;&esp;虽然同在平康坊，但李瑄等人年纪偏小，更喜爱去长宁公主府蹴鞠，或去城外龙首原骑射，从未来过烟花柳巷。
&esp;&esp;第2章 灵翠楼
&esp;&esp;“李屹可在？”
&esp;&esp;李瑄与几名女子保持距离的同时，笑问她们。
&esp;&esp;“呦！原来小郎君与八郎认识，敢问小郎君出自哪一家？”
&esp;&esp;几名女子察言观色，并没有立刻回答李瑄。
&esp;&esp;灵翠楼的妓女眼界非凡，亲王、宰相都有接触，通常只要一提家世，就能知道在朝廷中的地位。
&esp;&esp;“家父为当朝左相。”
&esp;&esp;李瑄回答。
&esp;&esp;当今天下两个宰相，一个李林甫，一个李适之，都出自宗室。
&esp;&esp;相，为文人的至高梦想。
&esp;&esp;即便李适之权势远不如李林甫，但只要身在相位，就没人敢不敬。
&esp;&esp;“原来是左相家的郎君，我猜一定是七郎，您的兄长，可是我们灵翠楼贵客。”
&esp;&esp;几名女子顿时喜笑颜开，立刻上前拉住李瑄，柔软的躯体向李瑄身上蹭。
&esp;&esp;但李瑄微微错开，不为所动！
&esp;&esp;他的五兄李琅不学无术，总是在中曲、南曲游荡。
&esp;&esp;这也是灵翠楼妓女的厉害之处，哪一家权贵有什么人，摸得清清楚楚。
&esp;&esp;“带我去见李屹。”
&esp;&esp;李瑄向几名女子又重复一句。
&esp;&esp;“郎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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