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又想了一下,反正没剧情,要不让系统把他电晕了拖进去?
&esp;&esp;正要和系统沟通,齐厌却松口了。
&esp;&esp;“……可以吗?”
&esp;&esp;或许是那间小小的房子太温暖,今晚的那杯热茶太甘甜,又或许是他难得得到一点来自他人的善意,他突然想不管不顾地抓住。
&esp;&esp;他缓缓抬眸看向顾南,清澈的鹿眼又圆又润,黝黑水润的眼瞳好像一块上好的宝石,眼眶被冷风吹的红红的,脸蛋和鼻尖也红红的,更像一只仰着头向主人讨要胡萝卜的兔子了。
&esp;&esp;顾南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他想象成一只兔子,明明他那么高大,后期的手段那么残忍,但她就是觉得现在的齐厌还是一只没有经过剥皮红烧的好兔子。
&esp;&esp;胆子小,很可爱,但疯起来连自己都杀。
&esp;&esp;“当然。”顾南笑了一下,“你明天要上学吗?什么时候起?”
&esp;&esp;“要。”齐厌低声回应。
&esp;&esp;为了省下昂贵的住宿费,他一开学就是走读,这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等熬过这个冬天,明年就会好很多,就算睡在走廊也不怕感冒。
&esp;&esp;他扶着墙壁站起来,但手心的冷汗让他的手在墙上打一下滑,刺痛的右脚一时使不上力气,脑袋直直往地上栽去。
&esp;&esp;还好顾南托了他一下。
&esp;&esp;他一头撞进顾南怀里。
&esp;&esp;可到底是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再瘦也有一百多斤的骨头,顾南被他这生猛地一扑,连退了几步撞在走廊的墙上。
&esp;&esp;齐厌身子前倾跟着她的动作走,于是这一撞,就越发结实了。
&esp;&esp;两人的身体在一瞬间贴的严严实实。
&esp;&esp;齐厌高挺的鼻梁撞到了顾南的耳侧,鼻尖蹭过她温软的耳尖,一股馥郁的芳香霸道地占据了他的嗅觉。
&esp;&esp;他的手还攥着顾南的小臂,触感柔软温暖,他一时分不清是毛绒睡衣的软,还是那截纤枝般的手臂的软。
&esp;&esp;第一次与陌生人如此近距离接触,他竟然没有多少抗拒的情绪。
&esp;&esp;他愣住,心跳漏拍,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esp;&esp;顾南被压的倒吸一口凉气,白眼都要翻出来了,缓了几口气,才发出一声长嘶。
&esp;&esp;这哪里是小白兔,这分明是钢铁兔。
&esp;&esp;好好一个大小伙,你没胸肌没腹肌就算了,整这么瘦,这么硌,在床上滚的起来吗。
&esp;&esp;原着中的齐厌可是剧烈运动完还能接着噶人的狠角色呢。
&esp;&esp;但顾南现在对此深表怀疑。
&esp;&esp;齐厌后知后觉退开来,今晚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庞笼上淡淡的尴尬与歉意,羞涩的红霞与冻伤交叠着,让他的脸登时堪比猴屁股。
&esp;&esp;顾南简直没脾气,好笑道:“你没事吧,脚怎么伤的?”
&esp;&esp;齐厌快速摇了下头,垂下眼不敢看她,声音也弱小起来,“扭伤。”
&esp;&esp;顿了顿,补充:“没事。”
&esp;&esp;顾南没接话,转而道:“太冷了,我们快进去吧。”
&esp;&esp;她走在前面,齐厌走在后面,一低头,又看到那只圆圆的小尾巴在他眼前扭来扭去。
&esp;&esp;关上门,顾南从鞋柜拿出一双新的男士家居拖鞋放到他面前。
&esp;&esp;齐厌犹豫了一下,才弯下腰,慢吞吞解开灰色帆布鞋的鞋带,然后快速把脚塞到拖鞋里。
&esp;&esp;顾南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esp;&esp;他的袜子破洞了。
&esp;&esp;两只都破了。
&esp;&esp;露出五根酱紫色的脚趾。
&esp;&esp;顾南没有说话,捡起那双穿的破破烂烂的灰色帆布鞋放到鞋柜里,然后趁机看了一眼他的鞋码。
&esp;&esp;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所谓的坐一坐其实就是留宿。
&esp;&esp;齐厌站在客厅,高大的身形木木的,很局促。
&esp;&esp;顾南让他坐,然后给他倒了杯热水,从卧室的床上拿出新买的丝绒被放到沙发上,“委屈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了。”
&esp;&esp;齐厌不安地说了声“谢谢”。
&esp;&esp;顿了一下,又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esp;&esp;顾南挑眉一笑,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在嘲笑他的迟钝,“清大的高材生诶,这里谁不知道你的名字,齐厌。”
&esp;&esp;第119章 齐厌,等一下
&esp;&esp;齐厌一直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esp;&esp;姓齐,单名一个“厌”,这个名字的寓意好像在说所有人都要厌恶他。
&esp;&esp;他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名字被同学当众取笑,他哭着跑回家问妈妈:“为什么我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听,同学都笑我。”
&esp;&esp;徐月莲正在牌馆里打牌,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捏着一块麻将往桌子上拍,闻言连眼神都没有给他,“问你爸去,你的名字又不是我取的。”
&esp;&esp;他跑过去问同样在打牌的齐峰。齐峰牌技不行经常输钱,脾气还很暴躁,齐厌刚把委屈嚎出来,齐峰就往他脸上甩了个耳光。
&esp;&esp;“哭丧啊扫把星,我还没死呢,闭嘴!不服气你就滚,白眼狼,白养你那么大!”
&esp;&esp;他跌倒在地,眼泪挂在腮边,哭都忘了,就呆呆地看着他。
&esp;&esp;齐峰神色阴郁地看着手边的牌,嘴里骂骂咧咧,说牌不好,命不好,有人出老千,同桌的人对他怪天怪地就是不怪自己的牌风习以为常,都懒得理他,更懒得理亲爹亲妈都不在乎的齐厌。
&esp;&esp;所有人对他的委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有牌馆老板娘好心地把他抱起来,给他拍灰,给他吃糖。
&esp;&esp;他却突然使倔,推开老板娘的手跑出去了。
&esp;&esp;多少次晚上辗转反侧,齐厌都觉得很后悔很愧疚。
&esp;&esp;他在无情人面前装狗,却在好心人面前耍横,他不识好歹,辜负了老板娘的善意。
&esp;&esp;大约是老天惩罚了他,自那之后,他便鲜少遇到那般纯粹的善待。
&esp;&esp;顾南的出现,重新唤醒了那些被深压海底的记忆。
&esp;&esp;齐厌长手长脚蜷缩在沙发里,在黑暗中注视着卧室门缝里透出来的那一线微光。
&esp;&esp;全新的丝绒被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