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诺尔挠着脑袋嘿嘿笑着往后退了几步,从他兄弟手中接过炼金术作业,伏在桌子上迅速抄写。
&esp;&esp;他抱怨道:“这些复杂的方程,配比,拗口的材料,到底谁能记得住啊!怪不得世上的炼金术师那么少,仅仅是这些复杂的东西就已经淘汰掉一大批人了好吗!”
&esp;&esp;米尔顿听到后又嘴贱嘲讽说:“也就是你这种榆木脑袋才会记不住哪怕只是一条最简单的炼化污水,你总是能把本该变成清水的污水经过配方变成毒液!”
&esp;&esp;诺尔朝他翻了个白眼。
&esp;&esp;“这样怎么不能算一种天赋呢?能净化污水的那么多,但是能用有限的材料制作出毒液的也算是天才对不对?”他看向发呆的祝尧想寻求他的认可。
&esp;&esp;见兄弟愣神,诺尔繁忙中抽出一只手戳戳他:“你怎么啦?这么心不在焉。”
&esp;&esp;祝尧回过神来摇头表示没事:“你说的对,也许你的才能并不在这上面,比如你以后可能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牧师或神父。”
&esp;&esp;“可是合格的神父怎么能连学校的测验都不合格呢……”诺尔小声抱怨,他也对自己的成绩很苦恼,可他的确没有办法像他的兄弟一样优秀啊,因为祝尧的每门课程都是优!
&esp;&esp;不一会,抄完作业的诺尔又活蹦乱跳起来,他神秘地对祝尧说:
&esp;&esp;“你知道监狱被炸毁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esp;&esp;“……”祝尧缓慢摇摇头,他虽然是当事人之一,但的确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sp;&esp;诺尔说:“我父亲说是因为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刺客诱惑教皇并且差点杀死他,后来女刺客躲进了监狱,教皇因为受骗而恼羞成怒炮轰监狱,导致他当时差点被教廷的炮弹杀死。”
&esp;&esp;祝尧眨眨眼,亚当斯伯爵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有醒过呢……
&esp;&esp;父子俩如出一辙的不靠谱。
&esp;&esp;教室中有唱诗声音响起,祝尧好奇地望过去。
&esp;&esp;“你那天晚上是提前回去了吗?还好没在监狱里,不然可就太危险了——”诺尔顺着祝尧的视线看过去,靓丽的男生女生们穿着洁白的教会服饰,脸上描绘着彩色图案,唱着诗歌的嗓子如百灵鸟一般。
&esp;&esp;他撇撇嘴,少爷小姐们自发组织圣临节当天向教皇献上祝福,而带头人就是温莎尔。
&esp;&esp;“温莎尔期盼着圣临节出大风头呢,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教皇的孩子一样。”诺尔说,他指了指路德维希旁边空荡荡的桌椅,“一大早就穿着特别华丽的礼服到礼堂排练,想要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圣临节上。”
&esp;&esp;“据说是因为赫德森校长会选出一个学生在节日上为教皇献上颂词,这可是一项特殊荣誉。我们的温莎尔小姐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角色已经落进他们姐弟二人手中了。”
&esp;&esp;“这是应该的,”祝尧说,“不会有比他们更好的人选了。”
&esp;&esp;“未必,我看赫德森校长对路德维希非常关注,他也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诺尔拍着手掌嘿嘿笑起来。
&esp;&esp;“你怎么对他们那么大的不满?”祝尧好奇的问。
&esp;&esp;诺尔正色:“当然是因为我们全家都是国王派的,身为伯爵的儿子怎么能对教皇的孩子卑躬屈膝呢!”
&esp;&esp;“可是我看你对路德维希也没有多敬重。”
&esp;&esp;“路德维希虽然是正统的继承人,但是他可是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继母呢,新王后对那个位子说不定也有想法呢。”诺尔对这类宫廷秘辛掌握的信息之丰富令祝尧咂舌,他这会觉得诺尔的天赋也许并不在学习和当牧师上,他应该去做信息传递员,因为他总能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esp;&esp;比如他说菲尔德和温莎尔多德不是同一个母亲,国王最喜欢的其实是二女儿,红衣主教道格拉斯有非常严重的道德问题……
&esp;&esp;拜他所赐,祝尧对约撒尔的了解堪比一个在约撒尔生活了十年的本地人。
&esp;&esp;“别操心啦!”祝尧拍拍滔滔不绝的诺尔,“总之绝对不会是我们这种十分边缘的小人物。”
&esp;&esp;“……说的也是。”诺尔悻悻地止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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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比圣临节更先到来的是温莎尔的生日宴会,几乎是大半个政治圈的大人物都到来了。
&esp;&esp;公爵伯爵侯爵应邀而来,如子爵男爵这类的甚至没有出席的资格,更令人惊讶的是,除了约撒尔有名的神使之外,就连枢机团的部分主教们也出席了这场宴会。
&esp;&esp;红衣大主教们所到之处,人们蜂拥而上,赞美的声音不绝于耳。
&esp;&esp;拜神学院同学这一身份所赐,祝尧也顺利的混进了宴会,不过祝尧猜测,温莎尔如果看到他一定会把漂亮的脸蛋拉下来,露出不满的神色,因为他没有能称得上体面的衣服。
&esp;&esp;“能进来蹭吃蹭喝可真是太好了啦!”诺尔端过来一盘子精致点心,开心的放到俩人中间。
&esp;&esp;祝尧将千辛万苦从人群中抢过来的香槟酒递给诺尔一杯,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那些贵族们看似体面,实际上拥挤起来一样力气很大,祝尧靠近那座香槟塔时甚至不知道被谁甩了一肘子,肋骨隐隐作痛。
&esp;&esp;大家好像生怕没有拿到酒就跟别人去寒暄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但他们把酒拿在手里又迟迟不喝,似乎就只是为了不让手里空着。
&esp;&esp;“不愧是教皇家里的酒!喝起来就是比我家里的酒带劲。”诺尔喝了一口,酒就已经见底,“但量也少的惊人。”
&esp;&esp;“我去拿酒的时候,听别人说这酒是用坎特雷镇最名贵的几种葡萄酒发酵而成,这样的一瓶酒需要经历四到五年的时间才能酿成。”祝尧浅浅品了一口。
&esp;&esp;“这样的酒配上小牛腿肉那才更叫享受!”诺尔感慨。
&esp;&esp;但似乎是为了迎合女孩的口味,宴会中使用了大量的甜点和精致的摆盘,厨师们怎么也料不到会有人真心实意的只是为了吃一顿饱餐而来。
&esp;&esp;“我在角落里发现一盘肥鹅肝,那个也不错。”祝尧将嘴里的小蛋糕塞进去,悄声对诺尔说。
&esp;&esp;“装模作样的老爷们都是吃饱了才来的,小姐们也不喜欢这种油腻的东西!”诺尔双眼放光,“快去把它端过来,如果没有我们宠幸它,最后它的结局只有亚马蒂斯家后厨的垃圾桶。”
&esp;&esp;祝尧点点头,他像只塞满粮食的仓鼠,贴着墙角就奔那盘鹅肝而去。
&esp;&esp;楼下人声鼎沸,乐队沉醉地演绎着优雅的舞曲。
&esp;&esp;菲尔德揉着额头从楼上房间走出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