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于是远在皇城的三皇子,收到了九皇叔的来信。
&esp;&esp;只一眼,三皇子就忍不住丢开了。
&esp;&esp;他就知道,九皇叔来信肯定没有好事。
&esp;&esp;果然!
&esp;&esp;上一场选拔县令的科考还没有结束,九皇叔这又要用科考的方式,公开选拔匠人。而且特意指明了,不限东陵,要向四国遴选出色的匠人。
&esp;&esp;九皇叔知不知道,他轻飘飘的三行字,是多大的工作量,是多大的银钱支出。
&esp;&esp;三皇子只觉得头痛,把信丢到一边,立刻招来宫人:“去请工部……”想到这事光凭工部办不下来,三皇子顿了一下,改口道:“去把贺相和六部尚书都请来,就说九皇叔来了指示!”
&esp;&esp;不能他一个人头痛,贺相和六部尚书是他的手下,那就得为他这个他摄政的亲王分忧。
&esp;&esp;九皇叔来了指示,不管是贺相还是六位尚书都不敢怠慢,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事务赶了过来。
&esp;&esp;七人都在中枢办差,虽在不同的部门,但距离相差不远。
&esp;&esp;于是,七人在门口遇上了。
&esp;&esp;六位尚书给贺相行了一个礼,正要探听一二,不想贺相未卜先知,先一步堵了他们的话茬:“老夫和你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得,六位尚书闭嘴,别过头不看贺相。
&esp;&esp;什么跟他们一样,什么都不知……他们会信才有鬼。三皇子可是贺相的外孙,怎么可能不给贺相透露一二。
&esp;&esp;贺相这就是想吃独食,不给他们表现得机会。
&esp;&esp;真是,一大把年纪了,半只脚都埋进棺材里了,还要跟他们“年轻”人争,属实惹人嫌。
&esp;&esp;嫌弃归嫌弃,入殿的时候,六位尚书还是很乖巧地落后一步,跟在贺相身后进去。
&esp;&esp;七人步入殿中正要行礼,三皇子就先一步叫起:“不必多礼,这是九皇叔送来的最新指示,诸位大人都看看吧。”
&esp;&esp;三皇子拿起被他丢到一旁的信,递给贺相
&esp;&esp;只一眼,贺相就皱起眉头,而后叹了口气,递给身旁的兵部尚书。
&esp;&esp;跟我没关系。
&esp;&esp;兵部尚书一眼扫过,递给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扫了一眼,发现没自己的事,暗暗松了口气,递给身旁的工部尚书。
&esp;&esp;工部尚书双眼放光,一脸惊喜地递给户部尚书。户部尚书还以为有啥好事,满怀期待地接过,这一看顿时两眼一黑,握信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三王爷,这……这得多少银子呀?”国库真的没有余粮了。
&esp;&esp;九皇叔一边减免税赋,一边又搞这么多大事,他就是一个铜板掰成两瓣花也不够用呀。
&esp;&esp;“这个得你们户部核算。”三皇子看到户部尚书哭丧的脸,顿时舒坦了。
&esp;&esp;果然,把麻烦丢给别人,自己就快乐了。
&esp;&esp;礼部尚书落在最后,不知九皇叔信上写了什么,看这一个个表情怪异的,忍不住问道:“九皇叔是建宫殿还是修园子?”
&esp;&esp;“你自己看。”户部尚书黑着脸,将信递给礼部尚书。
&esp;&esp;九皇叔要是想修宫殿、建园子还好办,他一句没银子就能堵回去。
&esp;&esp;偏偏九皇叔做的,是对天下万民有利的事。这就是花再多银子,他也得想办法挤出银子了。
&esp;&esp;九皇叔这是要他的老命呀!
&esp;&esp;国库就那么一点银子,没办法开源,他就是再怎么挤,也挤不出油花呀!
&esp;&esp;礼部尚书看完,终于明白户部尚书为什么这么难受了。
&esp;&esp;他叹道:“这是必须要做的事。”
&esp;&esp;九皇叔要工部遴选,擅长制造武器的匠人、擅长改造农具、纺织机等工具的匠人、能提高农作物收成的农人、擅长水利的工匠、擅长机关术的匠人……
&esp;&esp;九皇叔要的是对百姓生计有利的匠人,而不是要擅长建造宫殿、打造精美器具,能让王公贵族享乐的匠人。
&esp;&esp;这事,哪怕是耗费再多银子,也必须做。
&esp;&esp;“王爷远在千里之外,却时刻牵挂着百姓民生。这件事不仅要做,还要做好,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九皇叔心里一直记挂着他们,一直在努力改善民生,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esp;&esp;礼部尚书是个感性的人,明明九皇叔就只写了三行,简单的交代了他的要求,连一个多字都没有。可礼部尚书却硬是从这简单的三行字中,提炼出了九皇叔为国为民的良苦用心,并且想好了怎么宣扬,怎么借此事教化民众。
&esp;&esp;难道他能做礼部尚书,这马屁拍的可真是漂亮!
&esp;&esp;三皇子看了一眼礼部尚书,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esp;&esp;第1130章 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esp;&esp;九皇叔与苏云七两人轻车简从,不需要日夜赶日、快马加鞭,也比使团的人快上许多。
&esp;&esp;三皇子、贺相等人收到九皇叔信的时候,九皇叔与苏云七就已经到了南越。
&esp;&esp;二人进入南越境地前,特意找了埋伏在南越的探子,跟着他学了几天南越话,确保日常交流没有问题,不会让人听出是外地人,这才以南越游商的身份进入南越。
&esp;&esp;入关时,二人的身份没有拆穿,让二人多了几分自信,可不想入城的当天,他们只是吃个饭的工夫,店里的小二就带着官兵来抓他们了。
&esp;&esp;“就是这两个,明显就不是咱们南越的人,还装作是咱们南越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带官兵来抓他们的南越人,一身短打,头上缠着白色的头巾,一副精明能干样。
&esp;&esp;他指着正在用膳的九皇叔和苏云七,笑的一脸得意:“官爷你看……外面的人都是傻逼,咱们一眼就能出来了,这两人不用想,肯定是奸细。”
&esp;&esp;那些官差甚至都没有看九皇叔与苏云七,只扫一眼他们桌上的饭菜,就大手一挥要拿人:“确实有问题,带走!”
&esp;&esp;“差爷,我们哪里有问题了?”苏云七作男子装扮,听到官差的话立刻气恼地起身:“我们的文书、碟牌都在这里了,怎么我们出去一趟,回来就成奸细。”
&esp;&esp;“还说不是奸细,你这就是奸细。”有官差在,店小十分嚣张。他踮脚伸脖子,指着九皇叔与苏云七餐桌上的菜色,得意洋洋地道:“文书、碟牌可以造假,人也可以造假,但我们南越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那是造不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