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不会难为你吗?”林清寒开口,“我去还有个掌门的身份能压他,你呢齐兄?齐泊沧是你三弟,他怎么会让你去看。”
&esp;&esp;“更何况他杀了你的父亲,难免你对其怀有杀心想借机将人灭口。”
&esp;&esp;齐舟砚眉眼压了下去,似是被戳了痛处。
&esp;&esp;忽地,一道清润的短促的笑声落下,齐舟砚骤然抬眸,便看到林清寒眉眼微弯,眼中点缀了些笑意。
&esp;&esp;“还是我去吧,正好我有事同凌堂主好好商议商议。”
&esp;&esp;最后二字被人咬得格外重。
&esp;&esp;齐舟砚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解地问:“他到底哪里惹了你,让你这般记恨?”
&esp;&esp;林清寒闻言挑了挑眉,眼眸垂下,长密的睫羽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哪都惹了我。”
&esp;&esp;齐舟砚知他的脾气没有再劝,只是叮嘱了两句,通话便截止了。
&esp;&esp;看着恢复如常的铜镜,齐舟砚在书房站了很久。
&esp;&esp;他自然知道玉见尘那副模样是为何,两人故友十多年,对方极阴之体的事难以隐瞒,他曾经同人说过可以帮其暂时度过潮期,但被人严肃的拒绝。
&esp;&esp;齐舟砚以为玉见尘是不愿玷污二人的情谊,甚至在对方发来的书信中所求的道侣关系他都认为是假的。
&esp;&esp;直到今日,玉见尘如此虚弱还要去戒律堂为他办事,他忽然有些拿不准了。
&esp;&esp;或许那封信当真是玉见尘所写,若是如此,断然到了其无法忍受的地步,他不该拒绝。
&esp;&esp;齐舟砚心中有了定夺,他站在书案前提笔落下,思忖片刻才将心中所想写完。他将纸张叠好,叫来了奴仆。
&esp;&esp;“将库房的千年灵芝和剩余的几株名贵灵药取出,连同这封信一起交到玉掌门手中。”
&esp;&esp;奴仆领命退下。
&esp;&esp;另一边的林清寒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他正同苏念欢交谈。
&esp;&esp;苏念欢将那日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他。
&esp;&esp;“那日你昏迷后,凌堂主心情很差,直接掘地三尺将齐泊沧挖了出来,二话没说便将人绑了带回了戒律堂。”
&esp;&esp;林清寒听得有些疑惑:“当真?”
&esp;&esp;苏念欢莫不是看了什么话本,讲话怎么这般添油加醋,还掘地三尺上了。
&esp;&esp;苏念欢抿了抿唇。
&esp;&esp;见状,林清寒以为自己猜对了,正欲安慰人两句,便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
&esp;&esp;“凌堂主原先是想将你带走的,但我拦住了,我信不过他想要将你带回灵霄门。他本想将你抢走,但……”
&esp;&esp;“但什么?”林清寒追问。
&esp;&esp;“但你迷迷糊糊间推开了他,凌堂主当时的脸色很难看,我趁他愣住的一瞬间将你带回了灵霄门。你昏迷的这两天,凌堂主也曾来过,但都被戚长老拦住了,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一炷香前才被戒律堂的人喊走。”
&esp;&esp;苏念欢一口气说完,忍不住打量林清寒的神情。
&esp;&esp;“他走时心情怎么样?”林清寒问。
&esp;&esp;苏念欢顿了一下:“很差。”
&esp;&esp;林清寒眼皮一跳,他大概能想象到凌晏和的反应了。
&esp;&esp;“去备车吧。”林清寒揉了揉眉心道。
&esp;&esp;苏念欢没有犹豫立刻去办。
&esp;&esp;【宿主,为什么要去戒律堂?】
&esp;&esp;“齐舟砚这般想要齐泊沧的命,我觉得不只是因为齐泊沧杀害了齐良骏,还有别的缘由。”
&esp;&esp;除此之外他也需要知道齐舟砚为何有至纯至净灵力,齐泊沧在齐家多年或许能有些眉目。
&esp;&esp;林清寒这样想着。
&esp;&esp;他不会找齐舟砚去度过潮期,想要压制反噬之症便只能寻其他法子,哪怕是骗也得将戚在青这一关骗过去。
&esp;&esp;只是要从凌晏和手下将人带走,还是在对方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办这件事……
&esp;&esp;林清寒不禁揉了揉眉心。
&esp;&esp;有些难办啊……
&esp;&esp;-
&esp;&esp;戒律堂,天牢。
&esp;&esp;李山站在牢房门口,听着里面的惨叫,不禁觉得有些反胃。
&esp;&esp;也不知道今日是谁惹了他们堂主,将人叫回来后堂主便来了天牢,一连审讯了十几个魔修,将平日里半个月才能解决的事两个时辰便解决了。
&esp;&esp;太可怕了。
&esp;&esp;想起方才自己所见的血腥一幕,李山不禁打了个寒颤。
&esp;&esp;“吱呀——”
&esp;&esp;牢房的门被打开。
&esp;&esp;凌晏和踏了出来,他一身玄衣,身上一点血渍没有沾染。俊朗的面容掩在昏暗的光线下,将那双黑眸衬得格外漆黑瘆人。
&esp;&esp;李山上前,如往常一样将铜盆端起来,送到人手边。
&esp;&esp;水声哗啦几下,李山将铜盆放回。
&esp;&esp;他抬头看到凌晏和朝下一个牢房走去,心一跳。
&esp;&esp;堂主当真是生气急了。
&esp;&esp;“堂主。”
&esp;&esp;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修士跑了进来,单膝跪下。
&esp;&esp;李山看过去,便知道是来人了。
&esp;&esp;他有些疑惑,他们这戒律堂也就去年热闹些,伺候便没人敢来,怎么这时候来人了。
&esp;&esp;还专挑他们堂主不高兴时来。
&esp;&esp;“讲。”
&esp;&esp;低沉的声音落下,将牢房内衬得更阴冷。
&esp;&esp;“玉掌门来了。”修士道。
&esp;&esp;李山闻言眼皮一跳。
&esp;&esp;若是他人也就算了,怎么偏是玉见尘,这人和堂主结过梁子,还凑这时候来,今日戒律堂岂不是要有一场恶战?
&esp;&esp;想到血流成河的场面,李山不禁打了个寒颤。
&esp;&esp;“今日堂主不适,让他……”
&esp;&esp;“他在哪?”
&esp;&esp;“在大堂。”
&esp;&esp;“且回”二字还没说出,凌晏和的声音便率先落下。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