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好,好!”他大笑出声,浑身颤抖,几乎要热泪盈眶。
&esp;&esp;多少年了!
&esp;&esp;他们大夏,终于打了一回胜仗!
&esp;&esp;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大胜仗!
&esp;&esp;宋千帆含着热泪继续往下看,在看到接下来的部分时,狂喜之色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esp;&esp;“朕身份暴露,你即刻联系苏成德,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盯住名单上人选。祁王恐怕会反,他若不反,你就帮他反。”
&esp;&esp;宋千帆:“…………”
&esp;&esp;要不,他还是找根绳子现在吊死吧。
&esp;&esp;以上,就是宋千帆借自己老丈人王存之名、在府上大摆宴席的原因。
&esp;&esp;直到这一刻,宋千帆才完全懂得了陛下放着朝中那么多重臣不选,非要选他当这个保密人的原因。
&esp;&esp;——因为他老丈人的名声够响、够分量、
&esp;&esp;——而他与他老丈人的执政理念,又有根本上的分歧。
&esp;&esp;阁老设宴,即使仓促之下来不及准备请帖,也不会有人在意。
&esp;&esp;宋千帆进场时胆战心惊地估计了一下,参加宴席的宾客足足有上百人,基本都是朝中数得上名姓的官员。
&esp;&esp;然而本该提前到场招待宾客的宴会主人,却被他和夫人一起忽悠到了乡下,连夜坐马车走的,十万火急。
&esp;&esp;宋千帆用的理由是王家祖坟被人刨了。
&esp;&esp;虽然这理由很荒唐,但等这场宴会开完后,他估计想刨王家祖坟的人绝对不会少。
&esp;&esp;对不住了,老丈人。
&esp;&esp;“宋学士,王阁老在何处?”
&esp;&esp;宴会开始却迟迟不见王存人影,只有一个宋千帆作为女婿代他招待宾客,终于,唐颂忍不住了,喊停了歌舞。
&esp;&esp;以他的身份,王存都要与他平辈论交。
&esp;&esp;唐颂愿意来,也是因为想看看数年闭门谢客的王存要搞什么幺蛾子,谁知这老家居然连面都不露?
&esp;&esp;怎么,拿他们这些人当猴耍是吧!
&esp;&esp;他盯着脸色苍白的宋千帆,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方才我进府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这偌大王家,除了几个老仆外怎么全无人影?宋千帆,你在搞什么名堂?”
&esp;&esp;宋千帆紧张得酒杯都差点拿不稳,但还是强作镇定道:“下官只是想以岳父之名,招待诸位来府上小坐片刻。”
&esp;&esp;唐颂瞬间变了脸色:“以岳父之名?好你个宋千帆!所以搞了半天,这次设宴的人其实是你?”
&esp;&esp;“正是。”
&esp;&esp;一片嗡嗡议论声中,宋千帆定定地看向唐颂:“唐阁老,可否给下官一个面子?”
&esp;&esp;唐颂冷笑一声。
&esp;&esp;他本就对宋千帆没甚好感,闻言,站起身就要甩袖离场。
&esp;&esp;唐颂几乎是明摆着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就凭你?还不配!
&esp;&esp;他虽说和王存不和,平日里还是会互相礼让三分;但对于王存招入赘的女婿,就算陛下看重他又如何,唐颂也完全不把这个年轻人当回事。
&esp;&esp;“唐阁老,烦请留步!”
&esp;&esp;唐颂恍若未闻。
&esp;&esp;“唐阁老!”
&esp;&esp;宋千帆的余光注意到在场的宾客都在看着自己,人人脸上都挂着一副看好戏的戏谑表情。
&esp;&esp;他知道,如果自己今天让唐颂走出这个门,他宋千帆便会成了整个新都的笑话,更是无法完成陛下的嘱托。
&esp;&esp;若是……后果不堪设想。
&esp;&esp;宋千帆一咬牙,闭眼道:“来人,给我拦下他!”
&esp;&esp;唐颂脚步猛地一顿。
&esp;&esp;他看着横刀拦在自己面前的两名护院,缓缓转身,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个早已被冷汗浸湿衣襟的年轻人。
&esp;&esp;“胆子挺大,”唐颂怒极反笑,“怎么,你还打算在这里杀了老夫不成?”
&esp;&esp;宋千帆咽了咽唾沫,从怀里掏出了自己最后的依仗。
&esp;&esp;“此乃圣旨。”他说。
&esp;&esp;唐颂表情一变。
&esp;&esp;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宋千帆。
&esp;&esp;周围原本嘲笑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esp;&esp;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被宋千帆手中的那卷明黄卷轴吸引,没有人再敢多言半句,或是对这个胆大包天的赘婿报以蔑视之色。
&esp;&esp;这是宋千帆第二次深切感受到权力的力量。
&esp;&esp;第一次是在翰林院,陛下于一众翰林学士面前带走他时。
&esp;&esp;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宋千帆还是不禁想到了另一个或许与自己有同样感受的人,宗策。
&esp;&esp;曾经只是一名殿直的他,一朝得到陛下青眼,从寂寂无名的小卒,一跃晋升为天子宠臣、边关大将……那个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esp;&esp;也会像自己一样,心中感慨豪情万丈,一心只想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吗?
&esp;&esp;“诸位,”宋千帆忽然发觉自己说话顺畅了许多,底气也足了不少,“还不跪下接旨?”
&esp;&esp;这句话打破了现场的死寂。
&esp;&esp;唐颂二话不说,立即收敛起傲慢神色,朝着宋千帆、或者说,是宋千帆手中的圣旨方向双膝跪地。
&esp;&esp;——他能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该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比这世上大部分人都看得明白。
&esp;&esp;周围的朝臣宾客们见唐阁老都跪了,也赶忙紧随其后。
&esp;&esp;毕竟谁都不想平白落得个不敬圣旨的罪名。
&esp;&esp;宋千帆看着这些人的后脑勺,知道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琢磨这份经历,暂且压下一切激荡心绪,慢慢展开了圣旨。
&esp;&esp;这是陛下早在出发前就写好的、让苏成德做好的“出行准备”其中之一,宋千帆在看到这份圣旨时,毫不夸张地讲,后背冷汗瞬间浸透衣裳,除了恐惧,就是敬畏。
&esp;&esp;这世上,怎么能有人未卜先知到这个地步?
&esp;&esp;在此之前,宋千帆一直对祁王观感不错,也觉得陛下与祁王的关系良好,不会出现兄弟阋墙之事。
&esp;&esp;可谁知,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