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天,司鸿长印破天荒的早早回了府,还把司鸿蔓给叫了过去,“乖宝,你上回不是说要跟爹爹去南方么。”
&esp;&esp;司鸿疾是自己非要跟过去的,闻言不等妹妹说什么,眉头一紧道:“爹,您不是真的想要带她一起去吧?”
&esp;&esp;说完还转过来瞪了妹妹一眼。
&esp;&esp;司鸿蔓很是无辜,她上回是情急之下没过脑子乱说的,朝着司鸿疾撇了下嘴,道:“我是说了玩的,爹,我听您的,就待在皇城,哪儿都不去。”
&esp;&esp;司鸿长印诶了两声,捋着胡子道:“也不用哪儿都不去,要不你同爹一道走,去你外祖家玩些日子?”
&esp;&esp;两个小的俱是一愣,司鸿疾先是反应了过来,“外祖?妹妹要去江南?”
&esp;&esp;司鸿长印点了点头,对司鸿蔓道:“这回正好顺道,你也有些时日没去江南了,代爹回去瞧一瞧如何?”
&esp;&esp;司鸿蔓不知其中的原因,怎么司鸿长印就突然改变了注意,不让她在皇城了,不过,她脑子转了转,去江南倒是个办法,毕竟从江南往南方运东西的话,要更近一些。
&esp;&esp;司鸿疾长眉折起:“爹,是不是朝中出什么事了?”
&esp;&esp;司鸿长印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让你妹妹去江南小住几日,正巧前几日收到江南那边来信,说是老人家想外孙女了。”
&esp;&esp;司鸿蔓知道肯定还有原因的,不然司鸿长印不可能突然松口,毕竟之前也没见她爹提过江南,她先前还以为是断了联系,现在瞧着,多少还有些往来。
&esp;&esp;既然定了要去江南,那她势必要去万象阁把药材什么的都带上,这回去之前,她特意让张实先去跑了趟,说是她要亲自过去。
&esp;&esp;等到了晚间,过去时,果然在万象阁见到了陆崧明,也跟着知道为什么她爹突然改了想法,要送她去江南住一段日子了。
&esp;&esp;朝中动荡,局势不稳,司鸿长印怕她一个不慎被牵扯其中,倒是他不在皇城,鞭长莫及,没法护着闺女。
&esp;&esp;司鸿蔓从陆崧明那儿得知,有人把南方的水患和太子在帝陵闹出事联系在了一起,说是祭祀不尽心,因此才有了天罚。
&esp;&esp;司鸿蔓啧啧称奇,觉得把这两个联系到一处未免有些牵强,问道:“皇上信了?”
&esp;&esp;陆崧明朝她眨了下眼:“父皇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
&esp;&esp;第74章
&esp;&esp;陆崧明见她想一次性把药材全部带走, 便问了句:“郡主是想要找出医治这次疟疾的方子?”
&esp;&esp;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陆崧明挑了下眉,难得一脸正色, “郡主这般仁心, 倒是叫我自叹不如了。”
&esp;&esp;司鸿蔓闻言瞧了他一眼, 见陆崧明不似开玩笑,倒像是在认真自省, 不由笑了下, 说道:“我只是担心父亲的安慰,四殿下, 天下苍生的担子我这个弱女子是挑不动的。”
&esp;&esp;陆崧明表情一松,也跟着笑了笑:“君子论迹不论心。”
&esp;&esp;说完,叫来万象阁的管事, 耳语了几句后, 对方从库房取来一个小瓷瓶来,交给司鸿蔓, 道“这里面有两味药丸,可解百毒。”
&esp;&esp;司鸿蔓愣怔了下, 等反应过来时, 已经把瓷瓶紧紧握在了手心,眼眶颤了颤,“多谢殿下。”
&esp;&esp;陆崧明拦住她还要继续往下说的话,道:“相国是我大周肱骨大臣,我和郡主一样希望相国能平平安安从南方回来。”
&esp;&esp;从万象阁回来的,司鸿蔓看着手中的瓷瓶, 一路沉默不语, 陆崧明的态度表明, 从现在起他是不会在隐在人后了,她眼神闪了闪,若是对方知道她一早便知晓结局,早早在心里站了队,恐怕不会如此表态。
&esp;&esp;小瓷瓶里的药丸,她找府医验过,并无有毒害,便随身收好,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等到了江南,分开前再交给爹爹。
&esp;&esp;朝廷很快定下了动身的日子,各种赈灾要用的物什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备齐,司鸿蔓行礼一大半都用来放药材了,其余的东西可以到了江南再置办。
&esp;&esp;临行前,她特意让折枝替她跑了趟沉香阁,带了封口信去,谢惟渊一直在帝陵未回,等对方回来,她肯定已经到江南了,再见面的话恐怕要等上好久。
&esp;&esp;原本以为只是走一趟的功夫,没想到折枝回来时给她带了一封信以及一块玉牌。
&esp;&esp;折枝身上沾了些雨水,她在外擦干后才进来,把怀里的东西给交郡主,道:“郡主,这是店家托奴婢交给您的,说是谢大人给您的东西。”
&esp;&esp;司鸿蔓正在绞尽脑汁的写防范事项,参考了后世的预防知识,咬着笔一点点的往下写,正写到中间,闻言应了一声,让折枝把东西放在桌上,她待会儿再看。
&esp;&esp;等把能想起来的都写了下来,又仔细琢磨了两遍,重新誊抄了一份新的,这才放下笔,对着未干的墨汁轻轻吹了吹,满意的看着自己刚写下来的东西。
&esp;&esp;到时候和小瓷瓶一起给爹爹,一定能派上用场,说不定还能提前控制住灾情,到时她也能提前回皇城。
&esp;&esp;放下纸张时,瞥见了桌案前的东西,司鸿蔓这才想起来刚才折枝来过,好似给她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她有些惊讶,上回取了信之后,她没给谢惟渊回信,之后过了两天,就出了水患的事,她便也没了心思提笔,没想对方还给她留了东西,早知她该自己去走一趟的。
&esp;&esp;司鸿蔓把玉牌拿在手里看了看,上面刻着一个她认不识的图案,在烛灯下照过,晶莹剔透,但谢惟渊总不会就因为玉牌好看,便想着要送她。
&esp;&esp;她把玉牌小心的搁在一旁,拆开信封,里面同样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纸上简单的落了几行字,却价值千金,以至于她一时有些不相信,会不会是谢惟渊弄错了东西。
&esp;&esp;这玉牌是大通银行的玉牌,带着这枚玉牌去取,便可把谢惟渊放在其中的全部银钱一并取走,无需其他手续。
&esp;&esp;司鸿蔓抿了抿唇,对方知道她要去江南,也知道她在寻药材,此前她虽然没有在谢惟渊面前明说过这件事,但她能感受到就是因为如此,对方才会把玉牌交给她。
&esp;&esp;从她确定要去江南到现在不过几日,谢惟渊是如何得知的,又是如何给她递的这封书信,大约是飞鸽传书,又或者百里加急。
&esp;&esp;她贝齿轻咬了下唇瓣,眼睫慢慢颤了颤,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在缓缓淌过。
&esp;&esp;动身出发那日,司鸿疾不是休沐,特意请了假,送妹妹上马车时,鼻尖有些发紧,这远不是妹妹去郡主府或是去上京避暑可比的。
&esp;&esp;司鸿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