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鸿蔓在心里撇了撇嘴,她要是真和她爹闹不愉快,皇上绝不会这么问,肯定会觉得稀奇,然后让她说一说她爹是怎么凶她的。
&esp;&esp;她顺着皇上的意思摇了摇脑袋,“没有,是明玉刚刚在殿外瞧见了个不怎么喜欢的人。”
&esp;&esp;她揪了下手里的帕子,眼一抬,细密的眼睫往上翘起,像是终于耐不住性子,拧着眉问道:“皇上真的要给谢惟渊复职么?”
&esp;&esp;皇上瞧着她都快把不高兴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不禁又笑了声,“明玉原来是为了这事不高兴的,那明玉说说,朕给他官复原职好不好?”
&esp;&esp;当然好的!司鸿蔓在心里头道。
&esp;&esp;她撅了撅嘴,小小哼了声,道:“皇上爱给谁复职给谁复职,问明玉做什么,反正皇城都传遍了,都说这回明玉要倒霉了。”
&esp;&esp;皇上登时道:“这些都是谁胡说的?!”
&esp;&esp;司鸿蔓才不理他,只管专心吃面前的果子。
&esp;&esp;皇上忙哄了哄:“朕让他们都闭嘴,朕跟你保证谢惟渊就算复职,也绝动不了你分毫,朕看着他呢。”
&esp;&esp;司鸿蔓闻言顿了顿,“……真的?”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第50章
&esp;&esp;她说完, 又自己点了点头,像是生怕皇上反悔似的,补充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皇上肯定不会哄我的。”
&esp;&esp;皇上隔空虚虚点了她两下, 表情无奈又好笑, 娇娇气气的一个小姑娘,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连试探都直白的不得了, 偏叫他生气不起来。
&esp;&esp;司鸿蔓想了下,又问道:“那谢大人的贱籍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esp;&esp;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自己乐了下,杏眼一弯,说道:“之前皇上把他赏给了我, 所以谢大人现在还算是我的人, 那他岂不是要求一求我,让我同意啊?”
&esp;&esp;皇上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宏图伟愿, 想让谢惟渊那样的人去求她,只怕到时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眼里闪着狡黠, 显然藏了什么坏心思,皇上抵着额角,脑筋转了转,故意激她道:“明玉这是舍不得了?”
&esp;&esp;果然,刚才还一脸笑意的小人,顿时生起气来, 皱着眉大声道:“明玉才不稀罕, 一个贱籍的奴才, 有什么舍不得了,等会儿明玉就去官府勾掉他的名字。”
&esp;&esp;她愤愤然,像是对皇上的指控很是不满。
&esp;&esp;其实要去掉一个人的贱籍,只要有皇上的一句话,官府的人哪敢不听,根本不需要再问她的意见,皇上让她自己去,不过是为了向谢惟渊表示,一开始就是她非要把人要过去的。
&esp;&esp;司鸿蔓瞧着皇上,说是对她纵容吧,确实很纵容,她时常踩着底线蹦跶也没见被训斥,但这种事情上,皇上利用起她来也同样是毫不心软。
&esp;&esp;皇上闻言,乐呵呵的笑了几声,把福顺叫了进来,先对司鸿蔓道:“外头天热,让底下人跑一趟就成了,哪里用得着明玉亲自去。”
&esp;&esp;又吩咐福顺,派个办事稳妥的人去跑一趟,如此,谢惟渊恢复白身的事便尘埃落定了。
&esp;&esp;司鸿蔓心里高兴,但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要努力压着唇边,忍住不笑出来,她捻了块果子,拨了拨上面的糖霜,道:“皇上叫明玉进宫就为了这个事么,明玉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
&esp;&esp;事情解决,皇上也没那么认真了,看了眼折子,不怎么专心的反问:“这不算是好事?”
&esp;&esp;“算吧。”司鸿蔓把果子吃了,擦了擦指尖,起身拱手行了个礼,道:“恭喜皇上得良臣。”
&esp;&esp;皇上听见响动抬头,瞧着她的动作,笑了一回,还挺一本正经,于是也正了正神色,对她道:“这算是你的功劳,举荐良才大功一件,明玉可要什么赏赐,说来朕听听?”
&esp;&esp;司鸿蔓唇角微微顿了下,心道,这算是哪门子的举荐良才,要是她真能做到,怕不是得被冠一顶干涉选官安插门人的帽子。
&esp;&esp;吐槽归吐槽,赏赐还是要的,皇上要给嘛,把她当小姑娘哄,她肯定不会往外推。
&esp;&esp;司鸿蔓想了想,觉得现在也没什么缺的,要什么都不划算,她摸了摸腕上的银镯,绞尽脑汁的想了会儿,很实诚的道:“明玉还没想好。”
&esp;&esp;她表情为难,两道细眉都拧到了一起,“等明玉想到要什么,再跟皇上讨赏成不成?”
&esp;&esp;皇上瞧着她一脸纠结的小模样,很是好说话,爽快道:“那便先压着。”
&esp;&esp;司鸿蔓眉头一松,高高兴兴的说了几句好听的,有皇上这句话在,之后遇上事,她或许能稍微掌握那么一点点的主动权。
&esp;&esp;正事了结,但出宫办事的小太监还没回来,皇上留她在殿内吃果子,一面批折子,一面同她闲聊,“听说现在谢惟渊是住在你的郡主府上?”
&esp;&esp;司鸿蔓嗯了一声,也挺随意:“我和大哥吵架又和好了,就搬回了司鸿府,就……不想带个外人回去。”
&esp;&esp;皇上显然对他们兄妹俩吵架的事有耳闻,喉间发出几声闷笑,像是看到两个半大的人闹别扭,至于搬回去他也是知道的,那天谈完事司鸿长印拐着弯的炫耀,自个宝贝闺女因为想他所以回来住了。
&esp;&esp;皇上读完帖子,朱笔落下写了几个字,龙飞凤舞的写完,搁在一旁,抬头看了眼正在喝茶的人,问道:“谢惟渊在你那住得如何?”
&esp;&esp;司鸿蔓接得飞快:“可好了,别人想住还住不进来呢。”
&esp;&esp;皇上自然不信,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又换了本折子,“你没欺负人?”
&esp;&esp;司鸿蔓适时心虚了下,然后朝桌案后坐着的人笑了笑,表情很是无辜,“皇上,明玉怎么会欺负人呢。”
&esp;&esp;皇上一笑:“朕又没说要怪你。”
&esp;&esp;他就是单纯的好奇,刚才谢惟渊过来,他提到司鸿蔓时,对方显然强忍着怒气,整张脸都黑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倒是叫他顺水推舟把话往下说了。
&esp;&esp;身上瞧着干干净净的,也不知平日受了什么折辱,那么大的怨气,在天牢关了那么久,刑具少说轮过几轮,送去郡主府的时候,对方也没表现出受过侮辱的样子。
&esp;&esp;皇上点了点桌案,这么一想更好奇了,明玉平日里确实是被惯得刁蛮任性了些,但到底是个姑娘家,怎么也比不了牢里的狱卒。
&esp;&esp;司鸿蔓要是知道皇上此刻在想什么,她大概会嗤笑一声,那时候皇上不就是觉得她心狠手辣才把谢惟渊扔给她的么,现在她只不过是有意远离了东宫,皇上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