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真是通了灵了,我惊呆了。
&esp;&esp;我是非专业人士,也只能硬着头皮勉强看了看那塑料袋上的说明,给关金乌来了一针。
&esp;&esp;关金乌这会儿倒是有力气了,捂着屁股嚎个不行,直嚷着我是要谋杀他。
&esp;&esp;他的獒冲他打了个鼻,我也哼了一声。
&esp;&esp;烦死,我在心里发誓以后再跟关金乌一队我就是狗。
&esp;&esp;万幸,我们整理来的货都是好货。
&esp;&esp;手电筒还能用,并且可见度不小,但是我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可见度这么高的原因,并不是我们举着的手电筒。
&esp;&esp;而是无数高大青铜烛台上燃着的烛火,生生不息,仿佛永恒不灭。
&esp;&esp;关金乌在那边跳脚休整,我才拧着一直滴出水来的衣服,观察起这近在高台上的巨大青铜建筑。
&esp;&esp;外部是同样的青铜高台,约莫一米来宽,十几米高的青铜柱,每隔几米开外就有一根,直直伫立在青铜台阶两旁。
&esp;&esp;我看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上面雕刻着很多人面蛇身的怪物,齐齐跪着,拉着巨大的千足虫车,而它们前面,是祭祀高台上被火烧死的无数人牲。
&esp;&esp;青铜柱子的宽度足以让这些雕刻家完整地雕刻出这些人牲临死前挣扎的惨状,让人看了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esp;&esp;而这些青铜柱上深深浅浅的雕刻,整体来看,每个都是一条巨蛇头朝下盘在青铜柱之上。
&esp;&esp;巨蛇的眼睛是红色的暗红色的石头。
&esp;&esp;看着就怪值钱的,我不由得在心里想如果是胖子看到这东西,少说都得撺掇我们扣几个带回去,心底苦笑。
&esp;&esp;我和关金乌能走到这里纯属运气好,但凡其中少了任何一个环节,我俩都早就给噶了。
&esp;&esp;也不知道萧肃生和胖子到底怎么样了。
&esp;&esp;我看了一眼摇头晃脑甩水都甩到我身上的关金乌,默默地别开了眼睛。
&esp;&esp;这里有光,除了我们二人一狗外,没有其他的动静,但我却还是很不舒服,总觉得这恢弘无比的青铜建筑,时刻要冲着我们压下来
&esp;&esp;我忍不住把关金乌叫了起来。
&esp;&esp;我俩站在通向青铜建筑的台阶之下,我才终于明白过来,那种更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
&esp;&esp;雕刻在青铜柱上的无数人牲,形容惨烈,但我们站在这里,只觉得每一个人牲都在探着脑袋,勾着蛇一样异常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面容狰狞地盯着我和关金乌。
&esp;&esp;第77章
&esp;&esp;腐败的、恢宏的青铜建筑, 充满锈蚀的味道,无数阴冷没有生机的眼神,足以令我们头皮发麻, 以及, 仰视下被迫察觉自己的渺小。
&esp;&esp;安静到让人窒息。
&esp;&esp;但我很快就反应过来, 并不是这种极度密闭又安静的环境让我窒息, 而是这四处仿佛弥漫到无处不在的灰尘让我窒息。
&esp;&esp;我招呼着关金乌, 这会儿只能管住脸, 管不了身上别的地方了。
&esp;&esp;我们也没有别的好使的, 把那背包里都被打湿了的眼镜布简单改造了改造,做成了口罩的样式, 蒙在了脸上。
&esp;&esp;得亏是脸小啊, 才能盖得个严实。
&esp;&esp;我俩又包了包脑袋, 戴上了手套,到最后留在外面的就只有两只眼睛。
&esp;&esp;关金乌很明显地缩了缩脖子,他偷感特别强, 蹑手蹑脚的,这会儿声音压得我都快听不清了,说感觉这些鬼东西在盯着我们。
&esp;&esp;而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那些人牲的窃窃私语。
&esp;&esp;关金乌的獒看了我一眼之后,默默地走到了我们旁边。
&esp;&esp;我也看了它一眼,然后拿着块破布把它的鼻子也给包起来了。
&esp;&esp;它还挺乖巧的, 没冲着我呲牙咧嘴,只是不太舒服地打了几个响鼻, 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应激。
&esp;&esp;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克服得了自己,跟狗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我真是出息了,也可想而知,我真是没指望关金乌半点。
&esp;&esp;我们两人一狗都是那种偷子的打扮,它咬着关金乌的裤腿往一边带,似乎是想让我们跟着它从进来的路出去。
&esp;&esp;但关金乌和我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动,他安抚地摸了摸獒的脑袋,我才知道它还有名字,叫小金。
&esp;&esp;我沉默了,没评价这个名字。
&esp;&esp;通往青铜建筑的台阶久久没有人踏足,早就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灰,只是我们都能清楚地看到,除了前几层台阶上面混乱的脚印之外,再往上的台阶上,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esp;&esp;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台阶上的白灰似乎都在随着声音的同频共振上下跳动。
&esp;&esp;萧肃生他们不可能止步于此,我们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esp;&esp;往前,是厚重的青铜台阶,台阶之上是更加沉重的青铜门。
&esp;&esp;只是,不管会面对什么,我们既然已经到了如今的局面,都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esp;&esp;我抬起了右腿,正准备迈到台阶上,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esp;&esp;我也不知道突然是怎么想的,急忙放下了右腿,抬起了左腿,声音又突然变小了。
&esp;&esp;我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esp;&esp;关金乌的獒却是等不住了,它看着我畏手畏脚的大概是很看不过去,一只爪高贵地抬了起来,似乎是要替我们探路。
&esp;&esp;但它的爪才刚搁到台阶上,我就听到了刺啦刺啦像是下油锅的声音,那个獒高贵优雅不了半点了,缩回了爪子拼了老命地舔,但它很快就又不舔了,吐着舌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似乎是被烫着了。
&esp;&esp;我识相地缩回了自己的腿。
&esp;&esp;关金乌捞着獒的爪子看,发现它的皮都被烫掉了一块。
&esp;&esp;我的心几乎是立刻就沉了下来。
&esp;&esp;原本我们以为混乱的脚印可能是机关,或者是其他任何的东西,但我们没有想到,这里的威胁原来是来自于厚厚的白尘。
&esp;&esp;这种粉末显然具有腐蚀性,烛光一照就能看到,它弥漫在空气中无处不在,只是密度大小的问题,眼前的丁达尔效应我们都没有欣赏的闲情逸致。
&esp;&esp;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们的心几乎是立刻就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