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oga都追到了军营里,宁谕却没看他一眼。
&esp;&esp;估计是真放下了。
&esp;&esp;太子不知道是感到欣慰还是诡计失败的惋惜。
&esp;&esp;再绑回来倒是可以,不过又回到过去的样子——裴宁谕不爱他,他每次一进门就能听到凌厉的一声“滚呐”,人抗拒他抗拒得很厉害。
&esp;&esp;就……挺没滋没味的。
&esp;&esp;太子觉得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换作几年前,管裴宁谕情不情愿,随便他怎么作妖,把人带回白塔继续关着,烈药加鞭子,能换得一时温顺就行,他不贪心。
&esp;&esp;数日过去,裴宁谕没能等来预想中来嘲讽他的裴柏声,却在营地转角撞见裴序。对方显然是专程而来。可能是为他而来,也可能是为裴柏声而来。
&esp;&esp;裴宁谕目光里藏着陌生的疏离,他觉得是后者,所以他头一扭,全当做没看见,随便裴序怎么样。
&esp;&esp;他骗了裴序,却毫无半点愧意。他只恨裴序居然不从一而终地站在他这边。对裴序,他永远翻涌上来一份尖锐的恨意。
&esp;&esp;“士兵,看到长官为什么不敬礼?”
&esp;&esp;裴序开口了,这个被勋章与纪律包裹的军官,举手投足间都是令人畏惧的威严。
&esp;&esp;第63章
&esp;&esp;“上将。”
&esp;&esp;裴宁谕利落地转身, 抬手便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指节紧绷,肤质冷白。
&esp;&esp;时隔太长时间, 裴序垂眸凝视着眼前这个人, 喉结微动, 却终究没有打破这份可贵的沉默。
&esp;&esp;半晌,他才开口:“宁谕, 我有事找你。”
&esp;&esp;裴序面无表情:“上将,我不叫这个名字。”
&esp;&esp;又是一阵沉默。
&esp;&esp;“宁谕,你有什么好跟哥哥置气的?”裴序挑起眉梢, 纹丝未动, “我对不起你,嗯?”
&esp;&esp;裴宁谕眯眼, 看着裴序:“我哪敢?”
&esp;&esp;“为什么不跟我走?”裴序突然上前,眼中的情绪翻涌如潮。
&esp;&esp;裴宁谕甩开裴序拉紧他的手。
&esp;&esp;“因为我不想躲了。”
&esp;&esp;不想躲了。
&esp;&esp;得到这个意想之中的答案, 裴序深深凝视着裴宁谕。
&esp;&esp;“裴序,扪心自问,你会放弃一切,权势, 地位, oga, 跟我走?”
&esp;&esp;“为什么不会?”
&esp;&esp;这个答案如同一记重锤,将裴宁谕敲得怔在原地。他盯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喉咙发紧。良久, 一声带着自嘲意味的轻笑溢出唇齿:“可惜,我不会。”
&esp;&esp;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欲走, 军靴踏在地面发出决绝的声响。
&esp;&esp;“宁谕,哥哥很想你。”
&esp;&esp;裴宁谕的脚步猛地顿住,背脊绷成冷硬的直线。然后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esp;&esp;紧接着,裴宁谕找到了裴柏声。裴柏声居高临下扫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弟弟。”
&esp;&esp;听到这个称呼,裴宁谕闭了闭眼睛,后糟牙都咬紧了。
&esp;&esp;“弟弟,这几天你可千万别暴露你的性别,不然我可不好交代。”
&esp;&esp;裴宁谕:“告诉太子我会去见他。不过不是现在。”
&esp;&esp;裴柏声愣了愣,语调轻佻:“太子对你都不感兴趣了,我还告诉他干什么。”
&esp;&esp;裴宁谕抬起下巴,高傲地轻瞥了裴柏声一眼:“是我要去见他。”
&esp;&esp;“他有没有兴趣,我倒是无所谓。”
&esp;&esp;“让他别多做无聊的事。”
&esp;&esp;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深情告白,怎么听着像是要憋着一股劲去杀了太子。
&esp;&esp;对峙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裴柏声盯着眼前这个便宜“弟弟”,突然感觉很苦恼。
&esp;&esp;他费心平衡着太子、裴序、裴宁谕的关系,因为这关乎他能升多高。
&esp;&esp;但是裴宁谕自我意识太强了。这简直是个不可控因素,迟早暴雷炸了他。
&esp;&esp;他向来看得清醒,不会像顾时泽、傅褚等人一样自不量力。裴宁谕长的是好看,他曾经也被那张脸诱惑过,但是前有太子这头狼盯着,后有裴序守着,更何况,这人太傲,性子极其恶劣,他不可能拿得下,也就放弃了。
&esp;&esp;裴柏声不想将心思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他的官位、军权,要比这重要太多了。
&esp;&esp;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裴宁谕和他挺像。
&esp;&esp;裴序糊涂,将偌大的裴家置于水火之上,裴宁谕倒在乎裴家,但他忌惮太子回不来,裴柏声能怎么办,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乎裴家的荣耀。
&esp;&esp;裴柏声看了裴宁谕半晌,轻笑了一下:“好。”
&esp;&esp;转身,他向太子添油加醋地说,裴宁谕想见他。他说裴宁谕后悔了,心里突然想到了太子的好,但是他不想乖乖等着太子的抬爱。希望能在前线闯出自己的成绩。
&esp;&esp;太子当时眼皮一掀,估计是不信的。
&esp;&esp;但是alpha嘛。
&esp;&esp;裴柏声的说法好歹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左右本人是不可能给他服软的,信了起码心里舒服一点。
&esp;&esp;紧接着裴柏声提出来,裴宁谕对自己很排斥,觉得自己抢走了他的东西,自己呆在这里迟早会出事,不如将裴序安插在前线,自己回来帮太子做事。
&esp;&esp;太子对裴序是放心的,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换作别的alpha,他晚上睡觉可能还不安稳。
&esp;&esp;既然如此,就让裴宁谕在前线闯一闯吧。
&esp;&esp;看他能自己爬到什么高度。
&esp;&esp;一年过去了……
&esp;&esp;马上要到了第二年。
&esp;&esp;太子去过前线几次,却也只是远远见过裴宁谕几眼,裴序的安排堪称精妙,每次太子视察,裴宁谕不是被调去执行紧急任务,就是前往其他防区巡视,两人总是擦肩而过。
&esp;&esp;从裴宁谕的述职报告来看,字里行间透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沉稳。曾经那个锋芒毕露的少年,如今不仅能独当一面,还学会了适时展露獠牙。看来,裴序教的很好。
&esp;&esp;但是没关系。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