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刘海掀起来,这个红斑从额头一直长到眼下,在右半边脸上,
&esp;&esp;看样子是胎记,百岁又把刘海放下来,胎记被遮住了大部分
&esp;&esp;眼睛不大不小,眉毛是一字眉又黑又直,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五官还算可以的,
&esp;&esp;不是精致的那一款,属于小家碧玉,上身穿了一个红色的薄棉袄,下身一条黑色长裤,脚上穿了一双土棉鞋。
&esp;&esp;百岁坐在炕上呼叫系统“接收记忆 ”
&esp;&esp;“好的,宿主”长命萌萌哒答道
&esp;&esp;“原主名叫张小小,小名叫乐乐,没有父母,只有爷爷奶奶,爷爷叫张峰,奶奶郑娟妹。
&esp;&esp;十五年前张峰,从镇上回来,在路边沟里捡到了原主,捡到时,
&esp;&esp;原主正躺在一个背篓里,小小的一只,闭着眼睛,哭声都很微弱。
&esp;&esp;当时天气已经转凉,张峰跳下沟,从背篓抱起小小的原主,看到女婴浑身只穿了一件破衣服,脸都冻青了。
&esp;&esp;背篓底下连稻草都没有垫一把,张峰直呼造孽。迅速敞开自己身上的棉袄,把原主包进怀里。
&esp;&esp;立马往家赶。回到家里喂了一些米汤,又把炕烧的热热的。原主才缓过来。
&esp;&esp;张峰看到炕上的女婴,睡得很香,才放心下来,庆幸自己当时听到了哭声,不然再多冻上一会,哪里还有命在。
&esp;&esp;又仔细看了看女婴脸上的胎记,明白这是被丢弃的,
&esp;&esp;再等了半个月也不见有人来找,便留了下来,取名叫小小,和老妻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如今。
&esp;&esp;张峰和妻子也是一对苦命人,生养了一儿一女,可惜大女儿九岁的时候,冬天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死了。
&esp;&esp;儿子倒是顺利长大了,是个极孝顺的人,可到了要相亲的年纪,他奶奶又得了重病。
&esp;&esp;陆续治了一年,人也没留住,家里钱全花了还拉了饥荒。
&esp;&esp;七七年末的时候张磊跟着同屯人去广州打工,从卖苦力开始做起,短短三年就寄了四千块回来。
&esp;&esp;老两口满心欢喜的拿着钱起了这座房子,当做婚房,想着等儿子过年回来,就让他结婚,
&esp;&esp;儿子三年没有回来了,都已经23岁了。
&esp;&esp;当时正逢年节,一起出去的屯里人都回来了,唯独自己的儿子久等不归。
&esp;&esp;跟同屯里人打听到,儿子还要晚几天才会回来,原话,“张磊叫他们先回,不用等他。”
&esp;&esp;当时同村的张杰劝他,一起回,张磊却舍不得每天卖衣服挣得几十块,直说年前的生意最挣钱,要卖完才回来。
&esp;&esp;老两口打听到了消息,安下心来等待,结果这一等就是二十年,儿子张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sp;&esp;老两口和屯里人一起到广州,报了几次警,依然一无所获。期间只能一边寻找一边靠捡垃圾为生。
&esp;&esp;一直找了一年多。直到郑娟妹病倒了,才在满屯子爷们的劝阻下,忍痛回来。
&esp;&esp;之后只能托付屯里人帮忙,如果在外面见到张磊就叫他回家,他爸妈在家里等他。
&esp;&esp;屯子里的老爷们都是团结和善的,但凡有人从广州回来,都会来老两口家里,给回个口信。
&esp;&esp;儿子失踪了,原先定好的儿媳妇也反悔了,老两口也没有为难她,定亲的300块也没让女方归还。
&esp;&esp;失去儿子的张峰和妻子郑娟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苍老的特别快,
&esp;&esp;直到张峰捡到小小,老两口才算有个依托,有了些鲜活气。
&esp;&esp;小小也是个争气的,十七岁就考上了市里的大学,本来前途一片光明,谁知道那对不要脸的亲生父母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