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样啊。”宋沅的声音又轻又长,带着试探,“那你要这些小玩具吗?”
&esp;&esp;宋沅的眼睛眨巴眨巴,意图很明显。
&esp;&esp;顾景迟垂眼看着礼品盒的袋子。
&esp;&esp;“给你。”
&esp;&esp;“谢谢顾景迟,你真好!”宋沅如愿以偿地拿到手办。
&esp;&esp;本来就是给你的。
&esp;&esp;顾景迟抿着嘴,没有说话。
&esp;&esp;他在想,宋沅为什么没能感受到他的意思。
&esp;&esp;是不是自己太含蓄了。
&esp;&esp;下一秒,顾景迟站了起来,“我等一下回来。”
&esp;&esp;宋沅点了点头,放下叉子,准备等顾景迟回来一起吃。
&esp;&esp;斜前面坐着一对情侣,女孩靠在男孩的肩膀上,男孩喂给女孩一块蛋糕,看起来很甜蜜的样子。
&esp;&esp;好厉害的恋爱,宋沅看呆了。
&esp;&esp;顾景迟买了一束花,是洋桔梗。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就买下来了。回餐厅的时候,他看到宋沅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整个人都融化在玻璃介质里,像是被封印在离层的仙子。
&esp;&esp;在视线对视的瞬间,仙子的眼睛忽然有了温度,宋沅眼里笑意盈盈,高兴地朝他招手。
&esp;&esp;“快来快来。”看口型 宋沅好像在说这句话。
&esp;&esp;顾景迟没有走进屋内,他朝宋沅走过去,停在那扇落地窗前。
&esp;&esp;投射下来的阴影完全遮盖住了光线,宋沅抬起头来,看着顾景迟的脸。
&esp;&esp;下一秒,一捧洋桔梗出现在他面前,阳光照在花瓣上,比身后的花海更加耀眼。
&esp;&esp;“这个也给你,旅途顺利。”
&esp;&esp;
&esp;&esp;宋沅拿着花,回到家里时,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
&esp;&esp;这是宋沅第一次收到这么好看的花,他很开心。
&esp;&esp;但最让他在意的是,顾景迟好像对他越来越好了。
&esp;&esp;这让他有些愧疚。
&esp;&esp;顾景迟什么都不缺,他也无法给顾景迟报答什么。
&esp;&esp;好像只有答应结束契约,才是最好的报答。
&esp;&esp;【我明天就要去南城了。】
&esp;&esp;【你会想我吗?ovo】
&esp;&esp;发完消息过后,宋沅继续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esp;&esp;管家深夜到访,给他送来一个包裹。
&esp;&esp;“里面是一些应对季节性流感的特效药,南城湿热,宋少爷过去可能回去水土不服。”管家把所有药拿出来,一一给他介绍。
&esp;&esp;“南城市中心的医院是顾氏投资的资产,如果小宋少爷有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帮你挂专家号。”
&esp;&esp;好贴心!
&esp;&esp;宋沅谢过管家,问道:“顾景迟最近忙吗?”
&esp;&esp;管家点点头,“是挺忙的,怎么了?”
&esp;&esp;没什么。
&esp;&esp;刚好可以借这段分开的时间,冷却一下作精值。等他从南城回来,再展开猛烈的进攻,到时候顾景迟一定顶不住。
&esp;&esp;蒋鸣和他一起去,宋沅是过去工作,蒋鸣则是奔着好玩去的。
&esp;&esp;南城的气候果然恶劣。
&esp;&esp;下了飞机后宋沅就感受到了。
&esp;&esp;中午太热,宋沅把衣服脱得只剩一件,还是觉得闷热无比,结果晚上下了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酒店的窗户上,感觉正在经历人类史上最大的一场雨一样。
&esp;&esp;【图片】
&esp;&esp;【好大的雨(仰天)】
&esp;&esp;【他们这边的闪电好恐怖】
&esp;&esp;直到睡觉前,顾景迟都没回复自己,宋沅挑了挑眉。
&esp;&esp;刚离开就变得这么冷淡?
&esp;&esp;看来离开是对的。
&esp;&esp;直男阈值快快降低,给他多点发挥的空间。
&esp;&esp;
&esp;&esp;宋沅乘坐周末最早的一班航班前往南城。
&esp;&esp;同一天早上,顾景迟也收到了主宅的电话。
&esp;&esp;来电人显示【顾峥嵘】。
&esp;&esp;他的父亲。
&esp;&esp;他要求顾景迟回趟老宅。
&esp;&esp;理由是老宅乔迁,作为长子要亲自算吉日和点香。江城的有钱人都好风水,开市,动土,乔迁,甚至栽颗树也要天时地利与人和。
&esp;&esp;顾景迟从来不信这些,他只相信自己。
&esp;&esp;但顾峥嵘态度坚决,甚至比平时说了多说了很多话,一定要顾景迟回趟老宅。
&esp;&esp;顾景迟公事公办,“顾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esp;&esp;他很忙,没档期和顾峥嵘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
&esp;&esp;“……”
&esp;&esp;电话那头沉默了有一秒。
&esp;&esp;“景迟啊,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上次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有接,也不知道回个电话。”
&esp;&esp;顾景迟忽然觉得有些搞笑。
&esp;&esp;这位顾先生果然和过去一样,还是那么虚伪,声音是温和礼貌的,但态度却是咄咄逼人的。
&esp;&esp;管家分类好文件,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电话传来的电流声。
&esp;&esp;顾景迟一如既往,保持着沉默。
&esp;&esp;谁在对话中掌握了沉默,谁就占据了上位者的地位,这是社交里公认的特权。
&esp;&esp;果然,对面先沉不住气了。
&esp;&esp;“我们就是从小太纵容你了,给你太多自由了,才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顾峥嵘这话说得很不给情面,但他一贯是擅长装出一副开明父亲的姿态,“那份协议又不是你签的,你上赶着去履行做什么,如果宋家没破产我就不说你了,现在他们家的公司的资金都已经被渗透得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这时候你还答应婚约生效,上赶着做什么慈善家。”
&esp;&esp;“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一个这么好的人啊。”
&esp;&esp;顾景迟懒得理会对方。
&esp;&esp;父亲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