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沅的性格很好,很多人都喜欢和他交朋友,这很正常。
&esp;&esp;但眼前的贺宗年不正常。
&esp;&esp;顾景迟可以肯定。
&esp;&esp;这个人,对宋沅抱有不纯的目的。
&esp;&esp;虽然他并不打算跟宋沅发展契约之外的任何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容忍契约期内,有人抱着目的来破坏这段关系。
&esp;&esp;电话那头传来秘书的声音:“顾总,后天的北美经济商贸协会将会在曼哈顿如期召开,如果没有其他安排,明天就可以准备启程前往纽约了。”
&esp;&esp;顾景迟抬起眼,看向不远处的宋沅。
&esp;&esp;“顾总?”
&esp;&esp;顾景迟收回目光:“开几天?”
&esp;&esp;秘书很快回复:“三天。”
&esp;&esp;周末前可以结束,还能赶得上w大的艺术节。
&esp;&esp;“但周末……”秘书欲言又止。
&esp;&esp;“什么事?”
&esp;&esp;秘书:“顾老先生那边来过电话,希望您周末能回一趟老宅,说是要和你讨论一些、一些关于联姻的细节。”
&esp;&esp;顾老先生,顾景迟的爷爷,顾氏上一任掌舵人。
&esp;&esp;和顾景迟料想里的一样,对方在顾家旁支嘴里听说了他的婚事,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只不过这次比他想象中更要快一些。
&esp;&esp;“不用理会。”顾景迟言简意赅,“周末有其他安排。”
&esp;&esp;秘书看着周末两日空白的日程本,忽然汗流浃背。
&esp;&esp;周末什么时候安排工作了,难道是他漏填了?
&esp;&esp;完了!
&esp;&esp;“抱歉顾总,是我工作上的疏忽,现在重新为您确认周末日程。”电话那头,秘书正飞快地翻阅工作邮件。
&esp;&esp;“不是工作。”顾景迟问他,“w大送来的邀请函还在吗?”
&esp;&esp;秘书愣了一瞬,“在,在的。”
&esp;&esp;w大每年艺术节都会给顾氏送来邀请函,只是他们顾总从没去过。
&esp;&esp;“周末我去w大,有事发消息或则邮件。”
&esp;&esp;
&esp;&esp;宋沅第三次看向在落地窗外接电话的顾景迟时,顾景迟刚好挂断电话,和宋沅对视上。
&esp;&esp;很快,顾景迟就走到宋沅面前。
&esp;&esp;宋沅问他是不是公司的事。
&esp;&esp;“嗯,明天要出差。”
&esp;&esp;宋沅有些出怔,眨了几下眼,语气有些遗憾,“你好忙啊,我还想问你有没有空来我们学校的艺术节。”
&esp;&esp;没想到顾景迟点了一下头,“有。”
&esp;&esp;“但可能会迟一点,周五我还在北美开会,赶回来需要点时间。”
&esp;&esp;没关系的。
&esp;&esp;顾景迟会出席w大艺术节已经让宋沅很开心了,他脑子里思考着一个上午把摊位的活干完然后下午陪顾景迟逛w大的可能性。
&esp;&esp;贺宗年忽然开口:“你的未婚夫可真严谨,连去学校的时间都纳入计算范围,不像我,真的很随意,连回趟母校还要问路。”
&esp;&esp;宋沅:“……”
&esp;&esp;不知是不是宋沅的错觉,他不太喜欢贺宗年说话的方式,他有点想跳过这个话题。
&esp;&esp;对方那些浮于表面且过于幼稚的小把戏让顾景迟感到厌烦,但贺宗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esp;&esp;顾景迟抬起眼,很平静地看着贺宗年,“可能是因为,我是w大的特邀嘉宾吧。”
&esp;&esp;“和普通游客不一样。”
&esp;&esp;
&esp;&esp;贺医生被同事叫走了。
&esp;&esp;暮色四合,宋沅和顾景迟走向停车场。
&esp;&esp;顾景迟居然是w大的特邀嘉宾,这让宋沅有些没有想到。不过转念一想,管家和他说过,w大的新校区是顾景迟投资建的,他会担任艺术节的特邀嘉宾,合情合理。
&esp;&esp;跟何况,顾景迟还是从w大毕业的。
&esp;&esp;那就更加说得通了。
&esp;&esp;宋沅挨着顾景迟往前走,他还保留着高中生时期的习惯,无意识地去挤顾景迟。
&esp;&esp;地上的影子叠在一起,比他们的主人亲密。
&esp;&esp;第三次宋沅贴上来的时候,顾景迟想要开口,告诉宋沅好好走路。
&esp;&esp;但宋沅没给他这个机会,他仰起头,眼睛亮亮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欢迎顾总莅临我校。”
&esp;&esp;说完,宋沅又有些苦恼,“不过顾总这个称呼太正式了,到时候我应该叫你什么,老师?”
&esp;&esp;顾景迟:“……”
&esp;&esp;宋沅稍加思索,“不对,你是我的学长,应该叫学长!”
&esp;&esp;过近的距离将空间一并压缩,顾景迟感觉自己被一股温暖的气味轻轻地包裹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没想到宋沅很自然地凑近了一步,用一种很轻,很乖的声音,叫他:“学长好。”
&esp;&esp;顾景迟愣了一下,喉结不自觉滚动。
&esp;&esp;上次喂药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宋沅的喉咙很浅,喂药的速度太快的话,药汤都会流出来。听说喉咙浅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像朵云一样。
&esp;&esp;顾景迟被这朵云晃了一下心神,任由宋沅向他靠近,都忘了拉开距离。
&esp;&esp;视野里,那颗淡粉色的泪痣忽然放大,靠近,属于宋沅的气息愈发浓郁,像混杂了牛奶的草木香。
&esp;&esp;不算明亮的光线里,宋沅孩子气的声音开始变小,另一股声音慢慢增强。
&esp;&esp;怦——
&esp;&esp;怦怦——
&esp;&esp;“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esp;&esp;还以为顾景迟不满意这个称呼,宋沅很认真地看着他,“那你想当什么?你想当老师吗?我可以叫你老师的。”
&esp;&esp;顾景迟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一些东西,心里莫名躁了一下。
&esp;&esp;他皱了皱眉,“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esp;&esp;不知道这些称呼哪里乱七八糟了,宋沅有些疑惑。
&esp;&esp;“你生气了吗?”
&esp;&esp;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