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旁的照日放下酒碗道:“刚才还在这呢,估计上茅房去了,别理他我们继续喝。”
&esp;&esp;姜南溪喝了不少酒,赵北岌更是被灌得双脚虚浮,走路不稳。
&esp;&esp;忽然,消失的苏妖脸色惨白地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函,冷峻道:“大帅衢州出事了,秦霜遭暗算重伤,驻守衢州边境的北境军被策反,如今各州通往北境的马道皆被拦截,北境陷入无粮的孤岛困境。”
&esp;&esp;看着苏妖呈来的信函,赵北岌的酒醒了。
&esp;&esp;他知道京畿坐不住,不会由着北境独大,但他没有想到,在北境同檀于仙决一死战时,京畿竟在算计着他们。
&esp;&esp;看来世家跟北境九部的‘合作’比他想象中的更深。
&esp;&esp;看完信件,赵北岌直接捏成粉末,让这封狗屁信函随风而散:“没有圣上的御笔批红印章,只有内阁的拟诏,令父王及本帅即刻归京,这算什么狗屎,老子不认。”
&esp;&esp;听到这,姜南溪问:“陛下要召王爷跟殿下你回京?”
&esp;&esp;“一场世家摆下的鸿门宴罢了,让我跟父王回京,不就是想要卸掉我们的兵权。”
&esp;&esp;听到这,苏妖完全坐不住:“大帅,自青梦之上任户部尚书,内阁被荣亲王等人把持后,我们北境每年的军饷根本就没发够,若是细算下来,内阁还欠着我们一千三百万军饷没发,更别说其他辎重,从来都是减半或者是干脆没有,如今我们才平定外患就要王爷归京,这明显就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esp;&esp;照日也激动道:“没错,大帅我们不能回京,回到京畿那些文官跟世家还不知道怎么算计,挖好陷阱等我们掉进去呢。”
&esp;&esp;从失去京畿消息的那一刻开始,赵北岌就知道朝廷已经沦陷,世家重新掌握大权,但此刻的北境不同以往,世家想以正统要挟北境,孰不知北境拳头大,能一拳打死所有世家。
&esp;&esp;因此他沉着脸道:“京畿想要父王跟我回京,那好啊,本帅就亲自回一趟。”
&esp;&esp;苏妖想到秦霜如今生死不明的情况,有些担忧:“大帅若回京,岂不是正中京畿下怀,若跟秦霜一般遭到算计,岂不是给了京畿机会。”
&esp;&esp;冷笑一声,赵北岌道:“京畿命本王跟父王回京述职,本王岂会单枪匹马地回去,要回就带着十万大军一起回去。”
&esp;&esp;第116章 归京世家副本开启
&esp;&esp;绿槐高柳咽新蝉,熏风初入弦1。
&esp;&esp;北境的盛夏阳光灼烧着大地,姜南溪躺在树荫下小憩,吹着燥热的风,听着耳畔传来的阵阵蝉鸣,不由地翻了个身。
&esp;&esp;不会,远处传来钟鸣击鼓的声音,睡意彻底被吵醒,不得不掀开覆在脸上的团扇,伸了个懒腰。
&esp;&esp;朱晴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走来,轻轻放在石桌上:“主子午睡得可好。”
&esp;&esp;闻着酸梅汤的香味,撑着懒洋洋的脑袋,姜南溪回道:“尚可,就是前院有些吵。”
&esp;&esp;朱晴低声回应:“朝廷来圣旨,王爷跟郡王他们都在前院接旨呢。”
&esp;&esp;喝下冰爽的酸梅汤,姜南溪蹙眉:“奉的谁的旨?”
&esp;&esp;摇摇头,朱晴道:“不知,但看传旨的阵仗不小。”
&esp;&esp;从檀于仙身死至今已有两个月,京畿消息再滞后,也该知道北境打了胜仗,那么该赏赐的赏赐,该封侯的封侯,拖到如今圣旨才下来,明显不是当今圣上所为,乃世家重新掌握了朝堂的话语权,导致现在皇权旁落,圣上成了吉祥物。
&esp;&esp;自打年前开始,就再也收不到关于京畿的有用消息,也不知现在里面的浑水到底有多深。
&esp;&esp;没过多久,身穿朝服,仪容俊美,身形挺拔的赵北岌拎着圣旨沉着一张脸走进院子。
&esp;&esp;见此姜南溪走过去问:“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可是圣旨上说了什么?”
&esp;&esp;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有力,紧紧捏着手中的圣旨,赵北岌青筋暴起:“圣旨上说,皇祖母病危,命我跟爹即刻回京。”
&esp;&esp;姜南溪记得,太后张氏的身体一向康健,近几年就没生过病,好好的怎么会病危,因此问:“太后病危这事会不会有诈?”
&esp;&esp;将圣旨放在石桌上,赵北岌阴沉着一张脸:“如果祖母真病危,我跟爹必然要回京尽孝,倘若有人以祖母的身体康健要挟我跟爹回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sp;&esp;听出人话里的杀意,姜南溪问:“几时动身?”
&esp;&esp;“明日一早。”
&esp;&esp;想了想,姜南溪又问:“圣旨可有说,不允许你带兵归京?”
&esp;&esp;“自然说了,并且要求我跟爹除了近卫外,不能带一兵一卒离开北境,甚至不允许我带兵器进京。”
&esp;&esp;防得这般严,妥妥的鸿门宴,世家是要镇北王父子有来无回。
&esp;&esp;“不带兵回去,若淮南联合五城世家下套,再加上南伯侯的南境二十万大军,你跟王爷进入京畿便是插翅难飞。”
&esp;&esp;说到打仗,赵北岌丝毫不把南伯侯放在眼里:“若真打起来,京畿只能打城战巷战跟平原战,而南伯侯颜轻在南境打的都是水战跟雨林战,京畿跟五城世家的地势大都是平原,我跟颜轻打,他不是我对手,若是换做贺兰明在世,或者北伯侯乔颂还能起来带兵跟我打,那还有点意思。”
&esp;&esp;曾经的东伯侯贺兰明身首异处,北伯侯乔颂瘫痪在床几年,而经北境一战,赵北岌成为无可匹敌的战神,他无惧任何战役,可姜南溪害怕的不是战场上的刀枪无眼,她怕的是战场上的战友,会顷刻变成敌人挥戈向自己人。
&esp;&esp;“你跟王爷回京,世家那群人不会跟你们动真枪,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因此小心使得万年船。”
&esp;&esp;知道南溪担心自己,赵北岌长手一挽将人揽入怀中:“世家再弄权,再算计,他们都越不过礼法,只要大虞的正统仍在,他们再如何蹦达,也只会是乱臣贼子,他们想要权倾朝野,成为前朝那般可随意废立皇帝的存在,而我的拳头足以打到他们老实。”
&esp;&esp;这就是权力再大,也大不过手里有兵。
&esp;&esp;“你都不能带兵回京,还怎么揍人?”
&esp;&esp;赵北岌略带笑意道:“圣旨上只说不能带北境军回京,又没说不能带玄鸮军。”!!!
&esp;&esp;姜南溪这才想起,七万玄鸮军,还有四万在西北呢,而玄鸮军是特种兵,四万对二十万,还是在熟悉的战场,这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esp;&esp;而南境大军舟车劳顿北上,能不能适应北方的气候环境也是一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