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祁非顿了顿,“们”字还是没有说出口。
&esp;&esp;“……就要多做无用的担心。”
&esp;&esp;祁非已经这么说了,烛慕也只能遗憾。
&esp;&esp;“好,早去早回。”
&esp;&esp;“会的。”
&esp;&esp;“……”
&esp;&esp;车内的气氛一时冷凝下来,只萦绕着车身震动的声音。
&esp;&esp;就在这时,祁非忽然转头,倾身按着他的后脑勺,在他唇角重重咬了一口。
&esp;&esp;烛慕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狠狠后仰,却还是再度被祁非得手,在颈侧留下了一道突兀的红印。
&esp;&esp;“祁非?!”烛慕捂着侧颈的吻痕,尴尬疑惑地唤他的名字。
&esp;&esp;祁非拇指擦过他嘴角的血迹,眸色微深,轻浅一笑。
&esp;&esp;“临走之前,先标记一下,免得某些不长眼的人觊觎。”
&esp;&esp;第23章
&esp;&esp;当祁父的人找上门, 烛慕神色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esp;&esp;他甚至觉得,祁父到了如今才终于对他发难, 祁非不知道在其中要做多少的努力。
&esp;&esp;没等两个保镖说要绑他,烛慕就立刻让他们带路。
&esp;&esp;两个保镖将他请到了一栋别墅的书房, 烛慕一眼就看见了办公桌后面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esp;&esp;他还没来得及惊讶这里的窗户竟然也封闭得死死的, 下一瞬, 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底, 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冲动的无名之火冲击到头顶。
&esp;&esp;是他?
&esp;&esp;怎么会是他?!!
&esp;&esp;烛慕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茫然。
&esp;&esp;齐雍?
&esp;&esp;他的确只从傅美琳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先入为主地以为那两个字是“齐雍”, 可除了一个名字和一张怎么忘不掉的狰狞的脸,他对这个男人毫无所知。
&esp;&esp;难道祁非的父亲……叫祁雍??
&esp;&esp;头顶仿若有一道惊雷,将他劈退了半步。
&esp;&esp;烛慕蓦然惊醒。
&esp;&esp;如果他是“齐雍”……那只比他小了两个月的乐乐难道是……
&esp;&esp;“姓烛的小子。”祁伯庸抬起头, 并没有认出来当时才年仅五岁的烛慕。
&esp;&esp;他有一张威严的国字脸, 商场上摸爬滚打久了, 身上的气势也磨得像剑一样锋利。
&esp;&esp;“我不想多费口舌说些废话, 我给你开一张一千万的支票。从今天你走出这个大门起,离开尚城, 以后再也不许回来。”
&esp;&esp;“一千万……?”烛慕嗤地笑了一下, 眼里涌上了泪花。
&esp;&esp;祁非……难道真的就是他找了二十二年的人?
&esp;&esp;五岁时, 他因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被带走,跟家里人闹绝食要他们把他找回来。
&esp;&esp;两个月后, 他不懂大人们为什么都说那么坚强的美琳阿姨会躺着冷冰冰的小房子里,从此就不回来了。
&esp;&esp;那是他第一次对离别有了那么深刻的认识。
&esp;&esp;原来离别就是……一个人会失去他挚爱的一切, 抱着不断被消磨的回忆,等待着无望的回归。
&esp;&esp;都是这个男人给的……
&esp;&esp;都是这个男人给的!!!
&esp;&esp;烛慕一步步慢慢走了过去。
&esp;&esp;他咬紧牙关,齿根生疼, 一字一句地问:“敢问祁董事长,认不认识一个叫作齐雍的负心汉?”
&esp;&esp;他看着祁伯庸惊讶地维持不住表面的威严,脸上露出狼狈痛苦的神色。
&esp;&esp;心里的答案得到了肯定。
&esp;&esp;烛慕扯出一抹笑,站定在他的办公桌前。
&esp;&esp;原来不是那两个字……
&esp;&esp;原来他花了二十多年都找不到的那个叫作齐雍的男人,却是他认识了十三年的爱人的父亲!
&esp;&esp;抱着强烈的恨意,烛慕猛地一拳将办公桌后的祁伯庸打倒在地,这才注意到他的双腿扭曲萎缩,竟是残了。
&esp;&esp;仅仅瞥了一眼,烛慕快意地笑了,从母亲死后,再也没有这么发了疯似的笑了起来。
&esp;&esp;“哈哈哈……齐雍……祁雍……”
&esp;&esp;他半跪在地上,紧紧抓住祁伯庸的衣领,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和痛恨去嘶吼。
&esp;&esp;“你有什么资格拿钱让我离开祁非?!你有什么资格?!!你有妻有儿,坐拥千万价值的资产,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傅美琳?!你随随便便拿出一千万送给一个陌生人的时候,有没有在意过傅美琳为了让傅惜乐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一个人饿倒在医院里!一个姑娘为了你和家里人决裂,死在自己家里还是邻居帮忙送去殡仪馆火化,那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跳出来要断了祁非和我的联系,让祁非继续回去做你的傀儡,你还是人吗?!我问你你还是人吗?!!”
&esp;&esp;祁伯庸浑身一震,腿部竟然开始痉挛:“傅美琳……死了?你说傅美琳死了?!”
&esp;&esp;他奇怪地看了一眼烛慕,突然认出了他,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他:“你是祁非旁边那个男孩……是你……竟然是你?!”
&esp;&esp;烛慕笑着,奇怪地看着他:“这么震惊干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毁了傅美琳,逼疯祁非……哦,我忘记了……你还有一个被你逼的在精神病院常住的大儿子……”
&esp;&esp;烛慕真心觉得眼前这个恶魔可怕又诡异。
&esp;&esp;“祁雍……你这一辈子到底都在干什么?”
&esp;&esp;突然地,祁伯庸不再震惊于傅美琳,也不再震惊于烛慕。
&esp;&esp;他挥手拼了命地挣扎反抗:“不许叫我祁庸!我说不许叫我祁庸!!我是祁伯庸!我现在是祁伯庸!我是祁伯庸——!!!”
&esp;&esp;烛慕冷静看着他发疯,心想他确实是个精神病,从来都是。
&esp;&esp;他站了起来,身后门开了,两个保镖赶紧冲进来扶住祁伯庸。
&esp;&esp;他以为他们会把他也压住。
&esp;&esp;但那两个保镖连头也不敢抬,只是死死压住了祁伯庸。
&esp;&esp;身后传来皮鞋踏地的沉重声音,烛慕愣愣地回过头,被祁非唰地披上一件外套。
&esp;&esp;“抱歉,我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