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呜呜呜我不要拔牙不要拔牙——”
&esp;&esp;胖胖的小男孩蛄蛹起来像条滑不溜秋的活鱼,小男孩险些挣脱妈妈的桎梏。
&esp;&esp;小孩子太吵,妈妈一边不好意思地冲周围人歉意笑笑,一边狠狠“啪啪”两下打在小男孩的屁股上,瞬间,原本的大声嚎哭变成细微的啜泣声,伴随着不断吸鼻涕的声音,小男孩委屈巴巴地捂住自己的屁股,嘴里还小声反抗着。
&esp;&esp;旁边的动静异常大,沢田纲吉连忙去看蓝波的表情,果不其然,在小朋友悲痛的撕心裂肺中,原本表情还有些轻松的蓝波立马被恐慌的害怕的情绪感染,刚想嚎哭,你眼疾手快揪住小奶牛的嘴巴。
&esp;&esp;“这家牙科医院是排行第三的优秀医院,所以蓝波不用担心,医生的手法很好的。”来之前,风太已经用排名之书找出最优秀的牙科医院了,他坐在你旁边,风太俯身摸了摸蓝波可怜兮兮的脑袋。
&esp;&esp;“拔牙后,蓝波不好再不节制地吃糖了。”一平表情严肃认真,“再蛀牙,蓝波就没有新牙可以长了。”
&esp;&esp;蓝波只觉得天塌了,他可怜兮兮扯了扯你的衣角,玩家在大家紧盯的目光下仰头望天。
&esp;&esp;“不要看小世,我也会好好监督蓝波的。”沢田纲吉摆正蓝波的脑袋,“蓝波难道是想自己以后变成瘪嘴小老头吗?以后蓝波一天只能吃一、三颗糖。”
&esp;&esp;在蓝波绝望委屈的小表情下,沢田纲吉心软放宽了点条件,“总之,不要再想像之前那样没有节制了。”
&esp;&esp;说着,沢田纲吉又把目光投向了你,玩家伸手把沢田纲吉的脸转向牙医房门,“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控制数量的。”
&esp;&esp;狱寺隼人:“直接把蠢牛的糖禁掉好了。”
&esp;&esp;“笨蛋章鱼头!!”蓝波瞬间转移了注意力,他生气跳下地面,手在脑袋里摸索半天,蓝波狠狠踩上狱寺隼人的脚。
&esp;&esp;“哈,你在做什么?你这头蠢牛!”
&esp;&esp;又吵起来了啊,沢田纲吉注意着蓝波的举动,他连连阻止,“蓝波,在医院里不可以拿出危险品啊!!”
&esp;&esp;蓝波充耳不闻:“看炸弹,笨蛋章鱼头!”
&esp;&esp;狱寺隼人同样掏出炸药准备反击,目光落在蓝波掏出来的东西,狱寺隼人动作一顿。
&esp;&esp;那是——十年火箭筒。
&esp;&esp;等反应过来,十年火箭筒直直飞了过来,来不及闪躲,狱寺隼人被十年火箭筒砸中。
&esp;&esp;粉紫色烟雾散去,十年后的狱寺隼人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esp;&esp;沢田纲吉愣愣看着面前十年后的狱寺隼人,和十年前相比,狱寺隼人成熟地像是变了个人,褪去了幼稚青涩的外表,狱寺隼人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忧郁寡淡的气息。
&esp;&esp;“十代目。”
&esp;&esp;是十年前年轻的十代目。
&esp;&esp;狱寺隼人看向沢田纲吉,压抑着攥紧拳头,他只是沙哑地喊了声他曾叫过无数遍的称呼,“十代目,这里就是十年前的世界吗?”
&esp;&esp;“嗯,刚刚蓝波不小心拿出了十年火箭筒,然后砸中了你。”沢田纲吉忍住古怪的窒息感解释道,好奇怪,十年后狱寺隼人的情绪为什么这么压抑,就好像一座沉寂的火山,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尽数压抑在最底下,只剩下毫无人烟气的光秃秃表壳。
&esp;&esp;“狱寺…咪?”你疑惑歪头,你只去过十年后,但十年后的大家你还都没有见过呢,这是你第一次和十年后的大家碰面。
&esp;&esp;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狱寺隼人下意识扭头,看到你,一瞬间,心底积攒的情绪如井水喷涌而出,骤然的欢喜与恐慌交织,碧绿色的眼睛如沉寂在冷热交叠中的宝石一寸寸碎裂,狱寺隼人下意识上前,却又在你面前停住步伐。
&esp;&esp;目光克制又颤抖地落在你身上,狱寺隼人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将你死死抱在怀里。
&esp;&esp;“……”
&esp;&esp;他下意识想要想要叫你的名字,几次微不可察的张嘴,狱寺隼人喉咙干涩,最终,他颤颤嘴唇,像以往做过的很多次那样,包裹着你名字的话语和思念一同埋入空洞的胃,压抑着习惯性的反胃感和干呕欲望,狱寺隼人几次试图调整情绪。
&esp;&esp;像个哑巴,他忍耐着快要从喉管里冒出的痛苦嘶吼,狱寺隼人站在你面前。
&esp;&esp;碧绿色的眼睛直直注视着你,你抬头看去,狱寺隼人干涩着嗓音,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颤音,他于现实中看到了自己只敢在梦里窥见的虚幻身影。
&esp;&esp;狱寺咪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大猫啊。不,或许应该说——
&esp;&esp;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场阴郁潮湿的大雨。
&esp;&esp;你不太能理解狱寺咪见到你之后的反应,真是奇怪,按理说,十年后的狱寺咪不应该长得更加油光水滑吗,但是,你总觉得他的皮毛暗淡好多。
&esp;&esp;“狱寺…嗯,隼人?”你走到狱寺隼人身前,你好奇地看着他此刻的模样,玩家噌噌凑近,你注意到狱寺咪地眼睛轻微颤抖了下,他抬眼看向你,碧绿色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你鲜活的身影。
&esp;&esp;“……小世。”狱寺隼人喊出了自己在睡梦中无数次叫过的人名。
&esp;&esp;沢田纲吉不自觉捂住心脏,从狱寺隼人身上传来的大量负面情绪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沉浸在狱寺隼人的情绪里,沢田纲吉很难立刻抽离。
&esp;&esp;里包恩看着狱寺隼人奇怪的表现,黑漆漆的大眼睛看向你,里包恩望向狱寺隼人,“十年后发什么事了?”
&esp;&esp;“十年后大家都很好。”狱寺隼人平复着情绪,他语气正常,他也确实没说错。十年后大家都活着。
&esp;&esp;——除了你。
&esp;&esp;十年后,面临白兰的恐怖危险,所有人都在苦苦作战,只有你,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依旧肆意妄为,不在乎任何。
&esp;&esp;偶尔,狱寺隼人感觉,你和白兰很像。
&esp;&esp;十代目由着你,彭格列的守护者也很少说你什么,就连里包恩也会放任你的态度,大家都默契地不去拘束你。直到,十代目死讯传来的那一瞬,浓重的悲痛和不可置信席卷了他的心脏,理智和情感拉扯,狱寺隼人已经不记得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为十代目的灵柩埋入一朵花。
&esp;&esp;来往的人沉默又步履匆匆,所有人怀着肃穆的心情为里世界最伟大的黑手党教父献上他们沉默的忠诚与思念。来往的人不断更替交迭,渐渐的,灵柩里铺满了鲜花,浓密繁华的花簇拥着他们的教父,直到十代目的脸被繁花遮住。
&esp;&esp;谁也不知道大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接受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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