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一周没见,他此刻光是存在就给人一种危险的错觉,仿佛爱了就会深陷泥潭,带着痛,带着血和骨的撕扯。
&esp;&esp;他低头看了眼脚底漫出的水,把她丢在地上的发绳捡起放在了水池台。
&esp;&esp;冰尤一条胳膊扶在浴缸边缘:“付少这么忙,对我已经分身乏术了吧。”
&esp;&esp;她漫出的笑意是还在怪他,所以话里话外都是对他断联的埋怨,恨不得把这几天的所有苦水都往他身上倾倒。
&esp;&esp;“画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付竞泽看着她水汽氤氲的眼神。
&esp;&esp;“重要吗?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你忏悔对夏亦可做的一切!你本身对我而言的分量,还比不过路边的一条狗!”
&esp;&esp;冰尤像一块碎掉的玻璃,说出口的话带着匕首,刺向他也刺向自己。
&esp;&esp;付竞泽一步步走到浴缸边,从暗处来到了明处,他眼框猩红,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根根分明。
&esp;&esp;“是嘛,狗,狗他妈能心甘情愿被你耍这么久,能为了你的事费心劳力到这份儿上,还是狗能像我这么贱,明知道你玩手段还上赶着往上贴啊?”
&esp;&esp;冰尤听他说完,愤然从浴缸里站起身,身体上□□。
&esp;&esp;她一头长发携着水流落在背上,蝴蝶骨似要挣脱皮肉生长出来。起伏有致的躯体冰肌莹彻,和他的视线不再隔着任何遮挡。
&esp;&esp;她的这张脸,他看一百次也会原谅一百次。
&esp;&esp;他们共同呼吸在这几平的天地,像两个赌到最后失去全部筹码的人。
&esp;&esp;好落魄好潦倒,也好美。
&esp;&esp;他用一刻犹豫,用一秒抱住了她。
&esp;&esp;温暖的沼泽环绕了她挂满水珠的身体,也彻底把他身上的外套打的湿透。
&esp;&esp;冰尤在他臂弯里挣扎着想要离开,拳头胡乱砸在了他身上,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每一下都是打算留下淤青。
&esp;&esp;付竞泽手上的力道没有减弱,等她的狂风暴雨宣泄完,依旧稳稳地托着她。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隔着浴缸的池壁,终于都折腾地没了力气,也开始有了恋人的依依不舍。
&esp;&esp;她挂在他脖颈上的手臂细弱和苍白,像两条交叉的藤蔓紧紧交织。
&esp;&esp;他的手划过她的脊背,声音沙哑:“冰,瘦了好多。”
&esp;&esp;冰尤的眼泪混着浴池的水,弄不清楚。
&esp;&esp;她猜测他和自己一样,疯狂的想念过,就像她不管是在狂欢落幕后,还是在孤独到谷底之后,都热切想念着他的拥抱。
&esp;&esp;“我恨你。”
&esp;&esp;“我也爱你。”
&esp;&esp;付竞泽的吻是切实的动词,他温热的手掌会停在她的腰窝,直至两人都走向自取灭亡的混乱里。
&esp;&esp;她闭着眼睛,任由他在湿淋淋的雾中打捞自己。
&esp;&esp;剥开淬毒的冰层,是里面熟透了的,带着血的真心。
&esp;&esp;第44章
&esp;&esp;月光盈沛。
&esp;&esp;他懂情调, 识相地没有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