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方的拿出资源的人是谁。
&esp;&esp;她知道,领地上的所有人也都知道。
&esp;&esp;所以信纸的最后。
&esp;&esp;他们绞尽脑汁,写上了这么一段话。
&esp;&esp;这一段话笔锋凌厉,和之前圆鼓鼓的字不一样,一看就是出自领地内的大人之手。
&esp;&esp;只是不知是谁写的。
&esp;&esp;【在诞生的那一天给大家带来不幸的你,才是这个世上最不幸的人。】
&esp;&esp;【希望你以后的每一个生辰,都是幸运的。】
&esp;&esp;“什么鬼东西,放在门口找死!”
&esp;&esp;被绊倒的那些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这封信。
&esp;&esp;一脚直接碾在信封上,将这封信踩了个稀巴烂。
&esp;&esp;滚落出来的大木雕娃娃头重脚轻,实在称不上一个美字。
&esp;&esp;脑袋上还长着几片大大小小的叶片。
&esp;&esp;这人踩烂了信还觉得不解气。
&esp;&esp;一脚踹在了木雕娃娃上。
&esp;&esp;娃娃顿时四分五裂。
&esp;&esp;“真倒霉!”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esp;&esp;跟自己嘿嘿看热闹的同伴迅速撤出去了。
&esp;&esp;芽芽睁开眼睛的时候。
&esp;&esp;眼前还是那双眼睛,昭昭死死瞪大的眼睛。
&esp;&esp;她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墙壁,一种恶心感从胃里直接往上顶。
&esp;&esp;这一瞬间,她再清楚不过了。
&esp;&esp;她厌恶着这里的一切。
&esp;&esp;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就是。
&esp;&esp;芽芽猛地从屋子里站起来,猛地一掌拍向周围的墙壁和窗户。
&esp;&esp;可以前一拍就散的屋子。
&esp;&esp;现在却传来了巨大的反震之力。
&esp;&esp;一下就将芽芽掀飞了。
&esp;&esp;芽芽脸色一变,快速跑到了窗边,她看见了一层又一层的禁锢。
&esp;&esp;一看就是白寻设下的。
&esp;&esp;芽芽无力的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esp;&esp;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esp;&esp;巨大的痛苦将她淹没。
&esp;&esp;比她每日都感受到的废体撕裂的痛苦还要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esp;&esp;她想起来了曾经殷念问过她的话。
&esp;&esp;“芽芽,你知道生命的重量吗?”
&esp;&esp;她终于知道了。
&esp;&esp;“芽芽,我希望你能看清楚这个世界。”
&esp;&esp;她终于看清楚了。
&esp;&esp;如果她没有把药拿去给昭昭他们吃,那就好了。
&esp;&esp;如果她第二次,没有去吃饭就好了。
&esp;&esp;如果……
&esp;&esp;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esp;&esp;芽芽却没有抬头,她靠着墙壁,呼吸起伏都没有,巨大的愧疚扼住了她的呼吸。
&esp;&esp;白娘娘端着一碗长寿面来到了窗边。
&esp;&esp;“芽芽。”白娘娘声音温和。
&esp;&esp;“你还要和爹爹置气到什么时候?”
&esp;&esp;“今日还是你的生辰。”
&esp;&esp;“爹爹亲自给你做的长寿面。”
&esp;&esp;生辰?
&esp;&esp;芽芽的头动了动。
&esp;&esp;她仰起头。
&esp;&esp;看着白寻。
&esp;&esp;和之前每一个生辰一样。
&esp;&esp;都只有他和她。
&esp;&esp;“如果……”
&esp;&esp;芽芽嘴唇微动。
&esp;&esp;“什么?”白寻没有听清楚。
&esp;&esp;芽芽撑着窗户站了起来。
&esp;&esp;“如果,我没有出生就好了。”
&esp;&esp;芽芽的脸上依然带着细密的裂痕,“如果,没有爹爹,也没有我,就好了。”
&esp;&esp;嘭。
&esp;&esp;白寻手上的长寿面失手砸在了地上。
&esp;&esp;……
&esp;&esp;“大人!”顶宫内。
&esp;&esp;不少虫族围着气息微弱的南卉。
&esp;&esp;“她的内脏都被震伤了,如果要治好,那需要很多的生生沫。”
&esp;&esp;“真的要把生生沫用在一个叛徒身上吗?”
&esp;&esp;门主们颇为不服。
&esp;&esp;可不敢表现出来。
&esp;&esp;因为顶皇好像疯了一样,一意孤行的要救她。
&esp;&esp;就如此刚才,说这话的虫。
&esp;&esp;话音刚落,就已经被撕成了八块。
&esp;&esp;没有虫再敢质疑。
&esp;&esp;顶皇自己受伤也很重。
&esp;&esp;他在看着南卉。
&esp;&esp;眼中并没有因为南卉的背叛而失落或是诧异的神情。
&esp;&esp;南卉就躺在他身边。
&esp;&esp;在很深的睡眠中。
&esp;&esp;她做了一个梦。
&esp;&esp;梦里是很多为人时候的记忆。
&esp;&esp;很多她成了虫族,在虫族意识和仇恨的吞噬中。
&esp;&esp;逐渐被淡化的记忆。
&esp;&esp;也可能是因为太痛了。
&esp;&esp;被她选择性遗忘的记忆。
&esp;&esp;梦里,她守着家里的糖铺子。
&esp;&esp;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每一日早上都要来买上一包。
&esp;&esp;不过她们家的常客很多。
&esp;&esp;她也不是人人都记得住的。
&esp;&esp;只是有一次,她失误了。
&esp;&esp;她把做失败的糖不小心抓给他了。
&esp;&esp;少年抓了一大把,把脸颊塞的鼓起来,那糖应该是酸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