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能感觉到的都是血腥的味道,到处都是痛的,分不清是舌头咬烂了,还是牙齿咬裂了。
萧獜意识有些模糊,想起秦胜雪曾经把手指头伸到他嘴里,摩挲他的犬齿。
老婆的指尖都是香的。
可是现在,那双漂亮的手受伤了。
萧獜想起来,觉得更痛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弱小?
他眼睛里有灼热的液体落下来,慢慢地,又往上爬了一步。
萧獜低着头,手能碰到的地方,还是楼梯,正常不过几步就能走完的楼梯,现在是无法跨越的天堑。
他人脱力了,身体的重量似乎要拖着他往下滑。
洛伦佐转过来就见到萧獜跟个死狗一样在楼梯上慢慢地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动。
他无法克制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来,良好的教养在这一刻瓦解了。
萧獜听到了,但被笑了又怎样?
他不会放弃。
萧獜闭了闭眼睛,睫毛被汗水和泪水糊成一团。
随着他努力眨动,缝隙里,有一点儿微不可见的闪光。
萧獜觉得很痛, 普通人要对抗精神压力对脑神经的强行驱使,让他头痛欲裂。
身体的每一点行动,都是对意志力的极限压榨。
前进的进度不得不停止了, 他连维持在原地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偏偏有这一段楼梯呢?
如果是平地, 就算无法使用机械设备, 他借个有轮子的货运小车都已经到了秦胜雪身边了。